曾凝烟惊魂未定,坐进车中后,还呆呆地看着外面的人潮汹涌。
一直到车门关上,车子缓缓驶离,那些喧嚣渐渐远去后,她才勉强回过神。她扭头看向前面,发现开车的司机她并不认识。
曾凝烟心里咯噔了一下,再一扭头,看到身旁坐着的人是钟宴,她的心才安定下来。
“谢谢你,钟总。要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道会怎样。”
曾凝烟想起刚刚的处境便觉得一阵后怕,她摸了摸头上被矿泉水瓶砸疼的地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不论是昨天被绑着扔到后备箱里,还是今天被这么围着骂,对她来说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钟宴微笑道:“不客气。好歹你也是我高价签回来的人,我不可能会放着你不管。”
听他这么说,曾凝烟心里踏实多了,“钟总有眼光,就冲着你今天不抛弃我,以后我肯定努力报答你。我以前能给牧童娱乐挣那么多钱,成为慕少的摇钱树,以后我能为你挣更多!”
凭借她的身材长相,只要有人肯捧她,她相信自己会重新大红大紫!
只是曾凝烟说完后,发现钟宴只是盯着她,笑而不语。
他在笑着,很迷人,却莫名让她后颈处发寒。
“怎么了,钟总?”曾凝烟问道。
钟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
“什么……误解?”
“当初我签你回来,就替你掏了两个亿的天价违约金。你到公司后,接连签下几个奢侈品公司代言,还有几部影视剧和电影。而很遗憾的是,他们现在都要跟你解约,你需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
钟宴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心中满是不快。
其实他不该犯这种小错误的,可慕修臣打断了他一条腿,又当众说了他不举的事情。
这让他在遇到慕修臣时,总是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曾凝烟听了这话,有些难以理解。她反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道:“我支付违约金?”
“不然呢?”钟宴问道。
曾凝烟情绪激动道:“以前违约金可都是牧童娱乐替我支付的!我现在是公司旗下员工,违约金为什么要我自己支付?”
“那你签合同的时候,看得不够仔细啊。”
钟宴拿出一份合同,翻到第五页,指着乙方责任与义务中的一条给她看,“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曾凝烟看着合同上的内容,面色几次变幻,突然伸手抢过合同,直接撕烂了,然后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撕得过瘾吗?如果不过瘾的话,我可以再叫人复印几份,拿来给你撕。”钟宴自始到终脸色都没变一下。
而曾凝烟在听到这话后,刚刚有所缓和的脸色,顿时变白了,“这是复印件?”
“猜对了。”钟宴含笑摸了下她的头,“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一开始就是坑我,根本没想着培养我?!”她猛地甩开了他的手,目眦尽裂,“我告诉你,让我自己去赔偿那些违约金……不可能!”
钟宴也不跟她吵,只是声音缱绻道:“好,那我就安排你去做人的裸替,然后找人给你接一些亲密戏……之前那个需要签生死状的野外求生综艺也不错,你觉得呢?”
有些演员在涉及到裸体的部分,都是找的替身,也就是俗称的裸替。
而很多影视剧为了博关注,擦边擦得很厉害,有一些更是靠情色博出位。
像曾凝烟这个咖位的人,自然不会接那种角色。一旦钟宴给她接很多这种角色,她以后跟情色这俩字都扯不开关系!
曾凝烟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英俊男人,当初还觉得这人比慕少脾气好多了,现在她却又气又怕,连唇瓣都在止不住颤抖。
“你们要雪藏我就雪藏我,我不会去当裸替、不演那种烂俗剧,更不可能去上那种危险的综艺节目!”
钟宴笑了,“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这么单纯?你拒绝配合公司,当然可以,我也没办法,不可能逼你。最多就是告上法庭,让你去监狱吃几年免费饭。”
他脸上在笑,但眼底都是认真,绝不是在开玩笑。
曾凝烟看着他,几次深呼吸才从喉咙里挤出话,“我没那么多钱。”
“没关系,你有曾家,不是吗?”钟宴面上仍在笑,嘴角的弧度都没变,每次笑的时候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曾凝烟坐在他身旁,只觉得这一刻毛骨悚然。
她从一开始就上了套,还是她心甘情愿上的。
现在,她要怎么办?
与此同时,路左侧办公楼十三层。
童筱筱收起了望远镜,扔到一旁,坐了下来。
一旁慕修臣问道:“喝点茶,还是别的?”
“什么都不想喝。”她面无表情道:“不如我们来谈谈,你为什么骗我说,跟曾凝烟交往过?”
他早就猜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你还喜欢我吗?”
“你在白日做梦?”
“你不喜欢我,又不是我的妻子,何必管我跟其他人恋爱是真是假。”慕修臣在她质疑之前,先一步说道:“还是你觉得,过了这么久,我还会纠缠你?”
童筱筱嗤了一声,“骗我就是骗我,不要找任何借口。而且事实就是,你在纠缠我,网上也因为你当初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出的那些话,开始问我们婚期。”
慕修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会被我束缚。即便我真得想纠缠,你会害怕吗?”
两人说了一堆,其实跟没说一样。
童筱筱觉得挺没意思的,“再有人采访的时候,不要再乱说。而且我改主意了,最迟一个月后,我会对外宣布感情不和分手。”
有两个孩子在,她不想闹得太难看,慕修臣最好不要再‘自由发挥’,这是她对他的最后一次容忍。
慕修臣听到分手两个字,蹙了下眉,没说话。
而童筱筱也没继续说这个的意思,她站了起来,拎起包,岔开话题,“这就是你对曾凝烟还有钟宴的所有报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