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狗眼看人低
“拉法姆怎么样了?”艾德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担忧地问道。
“唉……”雪莉叹了口气,“他还是那样固执,不愿意动手术。对了,您的儿子最近如何了。”
“哦,他早就痊愈了,现在已经正常上学了。”
提及此事,艾德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拍了拍雪莉的肩膀,把一个手机号码展示给雪莉看。
“威尔逊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雪莉疑惑地问道。
“或许,这个人可以救你爸爸的命,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医生。”艾德笃定地点了点头。
……
郝运在自己的茶几上摆了一大堆的食物,他长大了嘴巴,一个接一个把炸鸡腿塞进去。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放着《鬼来电》。
咯咯咯……
咯咯咯……
郝运忍无可忍地把手里的可乐丢在桌子上,扭过头看着翠丝骂道:“喂,你能不能别磨牙了?”
翠丝吓得又缩成一股黑烟缩在沙发角落,她倔强地摇晃着脑袋说道:“天呐,这个片子比贞子还要吓人。”
“这有什么好怕……”
“上帝啊!”
翠丝惊叫一声四肢缠绕在郝运的脖子上,一个透明的人影在郝运的身体上忽进忽出。
“下来……我要透不过气了!”
听到郝运的哀嚎,翠丝这才从郝运的脖子上跳下来,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郝运说道:“全知者大人,你什么时候学会灵肉分离的魔法了?”
“狗屁!”郝运推开翠丝阴气森森的脸蛋,“我那是差点被你闷到去世了,以后我在陪你看恐怖片,我就是狗!”
说完,郝运解开衣领,走进自己的卧室。
翠丝吓了一条,郝运不在客厅,她连瞄一眼电视的勇气都没有。她灰溜溜地跟在郝运的屁股后面,像是小猫一样轻轻悄悄的。
郝运下意识地关上房门,一回头就看见翠丝的死人脸穿过门板出现在他的眼前。
“妈呀,我说过多少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惊悚?不要每次都穿墙过来。”
“可是……我本来就是没有实体的呀……再说了,你关门有什么用,我想看什么都能看到……”
“不用了不用姐姐,我知道你厉害了。”
郝运随意地挥了挥手,赶走这个鬼气森森的室友。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一个拿了我的钱,货拿不来几个。一个天天吃我的,新的技能也不给我解锁。”郝运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轻轻敲打着古书的书脊。
叮铃铃――
郝运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皱了皱眉,拿起电话懒洋洋地说道:“谁呀?”
“你好……是郝医生吗?”电话正是雪莉打来的。
“嗯,我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说。”
“等等,医生。”雪莉赶忙说道,“我是雪莉・哈代,我的父亲是惊世影业的老板。”
“我又不想拍电影,你和我说这些有毛用啊。”
“我的父亲现在病危住院。我听说只有您有办法救治他,所以我才给您打电话。只要您能过来,多少钱我们都出的起。”
“好吧。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来的嘛……我马上过来。”
说完,郝运放下了手机:嗯……我是为了救人,绝对不是因为对方很有钱。
郝运拎着东西走出家门,正撞见翠丝站在门口。
“你干嘛去呀。”
“去医院。”
翠丝听了兴奋地点点头说道:“医院里可有不少亡魂呢,我可以跟你一去吧?”
“随便。”
……
郝运来到吉娜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艾德早就离开了医院。郝运来到病房前,只看见雪莉一脸焦虑地坐在走廊。
“是你来找我的吗?”郝运提着箱子走到雪莉面前问道。
雪莉见状,立刻站起来说:“您就是郝医生?”
“没错。”
雪莉有些担忧地咬了咬牙,她可太清楚自己爸爸的脾气了,如果知道这医生是个亚裔,他恐怕要把这医院的屋顶都掀开了。
“医生。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和你讲清楚,我的父亲得了病……这导致他的精神会有些不正常。因此,他恐怕会说一些不太合适的话,还请你在听到之后不要怪罪他。”
郝运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雪莉,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没事的。我可是专业的医生。我的规矩是先收钱再治病,等我看过病人之后,我会再告诉你需要多少诊金。”
“好吧,请随我来。”
雪莉长舒一口气,领着郝运走进病房。只见拉法姆此时正顶着一个大光头,躺在床上,梗着脖子望着天花板。
郝运冷哼一声,调侃道:“哟,新发型啊。”
拉法姆扭过头,原来郝运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正站在门口,他从床上做起来怒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保安!保安呢?替我把这个亚洲人赶出医院,快点,快点!”
郝运见状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说道:“呐,现在才过去十八个小时。你还有六个小时好活了,祝你好好享受人生的最后一段旅途吧。”
拉法姆气的在床上直发抖,郝运则一脸无所谓地离开了医院病房。
雪莉手足无措地看看拉法姆,又看看郝运。拉法姆看着雪莉,双手颤抖地说道:“你为什么要相信这个江湖骗子?赶紧让他走。”
雪莉看了一眼父亲,思考半晌还是追上郝运:“您是不是事先见过我的父亲了?我知道我的父亲嘴巴比较臭,可是他的心地其实很好的。”
“心地很好就不会说出那些种族歧视的话语了。你父亲的病,我有特效药可以治疗,但你必须保证让他向我道歉,而且诊金不得低于五十万。”
五十万?
雪莉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通常来说,骗子都喜欢夸大事实。医院里的医生都说拉法姆必须要立刻手术才能活命,这家伙居然说光吃药就能治病?
雪莉已经对郝运没有多少信任感了,她冷漠地看了一眼郝运说道:“那好吧,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郝运不急不恼,拍拍手说道:“行吧,女士。我先走了。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家睡觉了。”
郝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决定去附近的自助餐厅吃一顿宵夜。
雪莉看到郝运如此潇洒,更加确信这个华国人就是个欲擒故纵的骗子。幸好没有当场决定让他来治病,否则这钱掉水里是小,耽误了父亲的病情可就麻烦了。
唉,还是劝劝父亲尽快动手术吧。
雪莉回到病房,只见拉法姆倔强地走下了病床,雪莉惊呼一声赶紧跑上去拉住了父亲。
“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医生说了,你必须要卧床休息,快回去。”
“休息什么?我要出院,我现在健康的很!”
拉法姆的眼睛里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鼻子里又开始流下两条血线,雪莉惊呼一声大叫道:“医生,快来看看啊!我爸爸又留鼻血了!”
拉法姆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医生把拉法姆架进了急救室,不管这个老头子同意不同意,医生也必须给他进行救治了。
一个小时后,班森医生走出了手术室,他看着雪莉,斟酌了半晌才说道:“你就是拉法姆的女儿吗?”
“没错。”雪莉皱着眉头说道,“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的父亲年事已高,暂且不论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就算成功了,你父亲的接下来的日子里也只能瘫痪在床。我们现在,只是维持住他的生命,想要治愈他的疾病恐怕就太难了。”
班森是这个医院最权威的医生,如果他说没希望,那就没希望了。
“那……就做吧……”
“做手术的成功率不足三成。”班森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您的父亲本来病情很稳定。但刚刚,他的身体状况毫无征兆地急转直下。你们最近是不是给他吃什么新药了?”
雪莉一直不在父亲身边,如果不是这次拉法姆住院,雪莉可完全不知道父亲的病情已经如此严重。她轻叹一口气,懊悔地锤了锤自己的脑门,拿出电话打给管家菲利普。
“你好,哈代小姐。”
“菲利普。”雪莉皱着眉头说道,“我爸爸住院了,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菲利普愣了愣答道:“小姐,我已经被老爷开除了。家里的事情,我已经没资格过问了。”
“开除你?我爸爸好好地为什么开除你?”
“我为了给老爷看病,请了一个编外医生回来。老爷一看他是个亚裔,立刻就把我开除了。”菲利普有些委屈地说道。
在雪莉看见郝运之后,他对老爷子开除管家的决定无比赞同。
“先不说那个了。”雪莉皱着眉头说道,“我爸爸最近都是服用的什么药物?”
菲利普如数家珍地把这些药物全都报了一遍,班森医生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些,这些药物绝对没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雪莉女士,我这么和你说吧。在一个小时以前,您父亲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壮年男人,正因如此我们才建议您进行手术。但是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八十岁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随时可能……”
菲利普听了,若有所思地说道:“老爷在发病的时候,那个医生确实给老爷灌下了一瓶药……在那之后,老爷精神立刻就好了,还胃口大开地吃了好几个牛排。”
“你说的医生是不是姓郝?”
“小姐,您认识他?”
雪莉没有回答菲利普地话,她放下手机,绝望地摸了摸脑袋。
班森医生听了,好奇地问道:“这个郝医生,是不是曾经救治过威尔逊先生的儿子?”
“没错!”雪莉点点头,“您认识他?”
班森医生撇撇嘴说道:“我一直没机会和他聊天,我以为他根本不是个医生,而是个魔术师,创造奇迹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