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三楼楼顶的加层处。”电话那边的顾则笙语气停顿了一下后，声音低低地说道。
“好，我上去找。”关子墨答道。
但说了上去找，却还握着电话半晌没有挂掉。
“就是......那里的被子许久没有用过了，也没有晒，怕是味道不太好。”电话两边安静许久后，这次轮到顾则笙不得不找话说，否则听闻着电话那边他呼吸的声音、缓慢而悠长的气息，莫名让人心跳加速，无法平静。
“没事，明天白天我拿出去晒晒。这段时间要确认另外两栋的租约，同时启动这四栋的正式设计，我可能都会住这边。”关子墨轻声说道：“我住三楼，二楼会暂时改造成办公室。”
“……好。”顾则笙低声应道，半晌之后才又平静地说道：“全套钥匙，我明天寄到你公司。”
“送过来吧，交钥匙有些手续要办。打款也需要有签收入帐的手续。”关子墨说道。
“……好的。”顾则笙愣了愣，想想果然是这样，这么大一笔钱，也不可能仅凭银行转帐记录做帐。
“明天几点去公司？”关子墨接着问道。
“这个......还没想好。”顾则笙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看明天的安排，到时候给你信息。或者你不在公司？我去找财务部或者找项目组办手续？你交待苏谨一声，我过去直接找她吧。”
“在的，你随时去吧。”关子墨立即说道。
“哦，好的，我确定了时间后，会提前给你和苏谨消息的。”顾则笙点头。
“给我消息就行了。和苏谨什么关系！”一直很温柔的关子墨，莫名就发起怒来。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
“就是这样，明天直接到我办公室就行了。”
关子墨强行打断了顾则笙的话，自顾自地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扔进旁边的沙发里，关子墨的脸色一片阴沉的走到窗边，重重的吐了两口气后，直到看到窗外的灯光下，院外伸进来的树枝上新发的绿叶，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他真的很不喜欢，顾则笙每每要与他完全撇清关系的表现。
他以为，相互还爱着的两个人，即便是分了手，即便不能拥抱亲吻，相处也应该是默契而温柔的。
而不是如她那般，总是刻意的疏离与客气，让人直想发火。
*
“又发脾气。”
“苏谨是你秘书，你不在，我当然找她。”
顾则笙握着被关子墨突然挂断的电话，一脸的莫名，皱了皱眉头后，便放下了电话，一边继续吃晚餐，一边打开电脑边看自己明天的工作计划清单。
然后便即时给关子墨发了消息过去：“明天10点30分左右到。”
关子墨许久没有回信息过来，顾则笙也不再理会这件事，收了餐桌上的食盒餐点后，便抱了电脑去书房，准备晚上将甲方沟通特点的大纲先做出来。
虽然已经确定了方向，但涉及民营企业部分，她还是感到为难。
*
“所有拿着提案或设想来到广告公司的经理人，自己都对产品推广方向、核心抓取，有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先肯定他们、再听取他们的意见，是他们最愿意接受的方式。”
“在讨论的时候，在产品的了解上一定要比他们更多，但是不要炫耀自己的推广理论。”
“如果方案与职业经理人的想法有比较大的出入，从产品角度去说服他们，千万不要用推广理论或者模型去说服他们。”
“所以在接单以后，深挖产品特性、或者企业核心特质，品牌市场核心价值，尤为关键。”
“……”
*
顾则笙在租住的公寓里写方案，关子墨在她的老屋里找出了许久不用的被子，果然经过梅雨季节后，没有拿出来见过太阳的被子完全不可用。
他只得让司机去家里取了被子送过来。
在等被子的时间，去找陈姐签约的法务和项目组拿了合同上来找他。
“陈女士说，您私人补两个点。”项目经理将合同推到关子墨。
“走集团补贴，不算你项目组的费用。”关子墨轻瞥了他一眼，一脸了然地说道。
“嘿嘿，好的。您在这里签个字，我明天给财务。”项目经理立即将他刚才那句话写在补充协议上，推到他面前让他签字。
关子墨爽快的签了字，又问另两栋的签约情况。得知都很顺利，一时间心情大好，立即又通知项目组其它人员工过来，当晚商量讨论改建思路、以及引流模式。
在司机秦朗带着他的表妹（花店女孩儿），拎着他的被子和日用品过来的时候，一屋子人正为房屋的外观争执着。
有人说按原方案是修旧如旧，不做大的改动，这就很好。
有人说现在只有四栋，必须突出于楼群，修旧如旧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还有人说，修旧如旧肯定达不到引流效果，也做不出化妆馆的气势。但突出是要突出，也不能突兀，要在原感觉中做出鹤立鸡群的状态。
总之各种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说话的声音都挺大。只是这里到底不是办公室，没有写字板让他们发挥，所以各人都是边说边在手边的稿纸上画，看起来还挺可爱。
“关总。”秦朗敲门后，推开门看向关子墨。
“嗯，放到楼上就行。”关子墨头都没抬，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楼梯。
“不知道您在这边住多久，您的日用品都带了罐装的小包装。”秦朗小声说道。
“嗯？”关子墨这才抬头，果然看见秦朗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儿，想着他应该不懂罐装这些的。
而当然更不可能用罐装的......
“嗯，行，先放着，明天我会让苏谨补充过来。”关子墨也没多说，只让他们先将东西放上去。然后冲着那女孩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关总今天住这边？”
“那我们就晚些走，至少将外观的方案确定下来吧。”
项目经理连忙说道。
“我们回去再讨论讨论，有了方向再找关总。”
媒体经理罗兰看见秦朗和那女孩，用手肘撞了一下项目经理，对关子墨说道。
罗兰女士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好像做媒体的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格外的敏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