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笙忍着疼打完电话后，那个怕不有几十斤重的广告牌已经被一楼的保安和其它顾客合力搬开了。
顾则笙这才看清，被广告牌砸中的有十来人，其中三个被压在广告牌下面，头部、手部全是血；还有的被砸中了肩膀，也疼得直叫，但看到那三个头部全是血的人，便都不做声了。
顾则笙，是被砸得最轻的。
*
随着商场管理人员、保安人员的到来，一楼迅速被清空。商场广播临时召集的医生护士现场为受伤的人做伤口清理。
“你怎么样？我背你出去？”姜闻一脸不乐意地看着她。
“才不。”顾则笙瞪了她一眼，将背包递给已经脱力的蒋微后，一脸警惕地说道：“我在这里等救护车。”
“我还能把扔下来不成。”姜闻轻哼一声，淡淡说道：“我要是想治你，只用找两个男人背你出去，拍好照片发给关子墨就行了，用得着我亲自动手吗。”
“你这种人，不可用常理推测。”顾则笙也轻哼了一声，毫不示弱地回道：“谢谢你刚才救我，但那和你讨厌我是两码事，所以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不信任。”
“年纪不大，想得挺多。有这头脑，倒是不至于拖关子墨的后腿。不过我好心劝你，别在他面前立什么奋斗者、女强人的人设，本末倒置。”姜闻轻挑了下眉梢，讽刺了顾则笙两句后，目光又看向她动都不能动的腿。
脚腕处青紫得几近发黑，这让脚背和小腿处的几处挂伤反而不那么让人担心。
“你要干嘛？”顾则笙下意识的想将脚缩回来，却是完全不着力。
“真想你就此残了，我看关子墨还爱你什么。”姜闻抬起脚，作势去踩她。在蒋微伸手将她抱住时，这才收了脚，一脸厌恶地说道：“你放手，我要是一个站不稳真踩上去了，那可是你的责任。”
“你可别乱来，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呢。”蒋微用力将姜闻拖得后退两步，这才松开抱着他的手臂。
“莫名其妙。”姜闻低头整理了下衣服，又抬头看看向大门处，见救护车和唯尔公司都没有人来，不禁有些烦躁。
“嘿，jone、jone，estar在这边，我们在这边。”蒋微突然大叫起来，还冲着姜闻背后的方向用力的挥手。
姜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看见fc中国公司最后一任首席正往这边跑过来。
她的眉头下意识地挑了起来，自觉地往旁边让出好几步，将顾则笙身边的位置全部让给这个男人。
*
“你也在现场？”jone蹲在顾则笙的身边，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后，又移到她的脚边，伸手试着按了一下。
“喂－－”顾则笙大叫。
“去医院吧。”jone当即站了起来，重新走到顾则笙身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我在等救护车。”顾则笙小声说道。
“救护车来了也是最后送你。”jone扭头问蒋微：“会开车吗？”
“会。”蒋微急急地将顾则笙的包捡了起来，然后冲着jone点头。
“车牌**，地下停车场a区103号位。”jone将车钥匙递给她：“我和estar在出口等你。”
“哦。”蒋微连连点头，转身从侧门跑了出去－－好在这段时间跟着市调组做市调，将商场的路线都背了下来，否则今天就死定了。
*
柏西文和肖安娜一起匆匆跑过来的时候，正看到jone抱着顾则笙快步往外走去。而姜闻正拿着手机在拍照。
“姜总。”柏西文走过去，将手伸到他面前。
“关子墨跟我要，我会给。柏总嘛……”姜闻好整以暇的将手机收好之后，笑着说道：“恐怕不行。”
“姜总，算了吧。”肖安娜轻声说道：“何必呢，结局不会改变的。”
“结局不一定是我、但也不一定是她。”姜闻边往外走边说道：“你只当我损人不利已好了。”
“……”肖安娜一阵语结。
“这个女人，还真是损人不利已。”柏西文皱着眉头说道。
“这和她是个女人没关系，她就是这种做事风格。”肖安娜只觉得柏西文这话很是刺耳。
柏西文也不理她，拿了电话迅速给关子墨打了过去：
“关总，estar在春天商场被广告牌砸到，jone送她去医院了。”
“不清楚，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姜总？”
“是的，在现场，她没受伤。”
“这个倒是不清楚，我让肖总去了解一下。”
柏西文在关子墨问到姜闻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在挂了电话后，沉着脸对肖安娜说道：“你联系一下姜闻，问她受伤没有、向她了解一下estar的伤严不严重。”
“老板还关心姜总？”肖安娜问道。
“顺便吧。”柏西文淡淡说道，然后去其它几个伤者处问询了一下是否需要帮忙，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又给顾则笙打电话，确认他们会去的医院。
“老板对姜总是一种亲人的感觉，两人年少的时候就在一起，又一起创业一起打拼，感谢还是有的。”肖安娜轻声说道：“就像你带estar两年，也有师徒的感情、也总想护着她，是一个道理。”
“嗯。”柏西文看了她一眼，又回味她平时对顾则笙的态度，心里颇有几分懂了她的行事风格。
*
关子墨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则笙则刚做完所有的检查，正坐在一个临时借来的轮椅上等jone取结果。
“那个广告牌突然就掉下来了，砸到好多人。”顾则笙说道：“没法儿预警。姜闻在我后面推了我一把，要不现在头破血流被砸在正下方的就是我了。”
“怎么遇到她了？”关子墨看着她被打着石膏的脚，皱着眉头问道。
“她在商场办事吧，大家都做这一行的，在商场遇到很正常啊。”顾则笙说道。
“不是特意去找你的？”关子墨问：“你走店是看大厅、她谈活动是在楼面办公室，难得碰到。”
肖安娜的话，盖章了关子墨对姜闻、柏西文对顾则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