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后跟着一种丫鬟,有两个嬷嬷怀中抱着两个婴儿。
“恩人!”杨夫人进入客厅便看到了司奇,司奇的容貌她早命画师画了下来,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随意的马尾,精致的五官,饱满的额头,一副炯炯有神的眼神,都深深的刻在杨夫人的心里。
杨夫人来到司奇近前,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双眼含泪。
“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杨夫人说着就磕头。
后面的丫鬟婆子全都跪了下来,纷纷行大礼。
“哎呀杨夫人,你怎么能行此大礼,你这不是折煞我吗,快起来。”司奇把杨夫人搀扶起来。
“恩人你坐,阿进,快去请老爷回来,说我们的恩人到了,让他速速回府。”杨夫人对一旁的老杨头说道:“杨叔,让厨房备宴,款待恩人。”
阿进和老杨头都去忙了。
“咳咳,杨夫人,不用麻烦了,我晚上还有事。”司奇有点尴尬,被这么高的礼仪招待,真是热情的让人受不了。
“恩人,真没想到你能来黑市楼,当日一别实在匆忙,我想报答恩人都没有机会,正好您今天来了,我们全家可要好好感谢你。”杨夫人说道。
“医者父母心,不管那天我遇到的是谁,我都会相助的,杨夫人不必介怀。”司奇说道。
“别人是别人,您到了黑市楼就和到了家里一样,这次您一定要多住几天。”杨夫人高兴的说道。
“不行,我此次来黑市楼也是有事要办,明天必须回去。”司奇说道。
“忘了问恩人来黑市楼什么事儿了?”杨夫人问道。
“不瞒夫人,我闲着没事炼了一些丹药,想看看能有多大的价值,所以就来了黑市楼。”司奇可没好意思说自己缺钱。
“这样啊,今天晚上就有拍卖会,恩人可以去拍卖会。”杨夫人说道。
“对,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司奇说道。
“这离拍卖会还早着呢,不急,春花,秋月,把少爷抱过来。”杨夫人对两个嬷嬷说道。
两个嬷嬷抱着两个小少爷,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恩人,你看,他们快三个月了,他们能有今天,多亏了您。”杨夫人望着一对孩子,幸福的说道。
“真可爱。”司奇借着逗孩子的功夫,给两个孩子把了脉,连司奇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职业病,怎么看见胳膊就想把脉呢?
两个孩子都很健康,司奇心里也是踏实了许多,这两个孩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以后的生活准是差不了。
“都下去吧!”杨夫人挥挥手,让大家都退下。
“是!”大家都退了下去。
“恩人,不是我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实在是因为黑市楼的名声……”杨夫人有些难为情。
“夫人不必介怀,官场之中恶人也不是没有,绿林之中也不乏正义之士,每个人走的路不同,谁也不能单纯的说谁走的就对,谁走的就不对。”司奇说道。
“恩人,你能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太感动了,在外边我都不敢说我是杨鼎天的老婆,真的。”杨夫人说道。
“每个人衡量一件事的标准都不一样,也没有绝对的对错,就像我吧,我救了你,你说我是好人,可是我却杀过人,那你说,我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司奇笑了笑说道。
“恩人杀的肯定都是该杀之人。”杨夫人脸上的表情是恶狠狠的样子,却又充满了滑稽,看着就像小孩一样。
“呵呵,对,他们的确该死。”司奇也笑了,和这样没有心机的女子聊天,很轻松。
“夫人,夫人,恩人在哪?”俩人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了河东狮吼一般的喊声。
“我家老爷回来了,恩人,他就是个大嗓门,您别见怪。”杨夫人微微一笑,面赛桃花,看的出来,杨夫人和这个杨鼎天夫妻感情很好。
说话间,司奇便看到一个魁梧的大汉走进客厅,一米九多的个子,浓眉大眼,鼻高口阔,络腮胡子,皮肤黝黑,双目有神,一身黑袍,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匕首,足下登着一双鹿皮靴子。
“老爷,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恩人。”杨夫人柔声的说道。
“恩人,这就是我夫君,粗人一个,您千万别见怪。”杨夫人我再次说道。
“杨楼主好!”司奇先是抱了抱拳。
“恩人好,恩人快上坐。”杨鼎天声音浑厚,震的司奇是耳朵嗡嗡直响。
“杨楼主不必客气,请。”司奇和杨鼎天纷纷坐下。
“多谢恩人救了我一双孩儿的命,夫人常常把恩人挂在嘴边,我本打算找到恩人,好好感谢一番,可是夫人就是不告诉我您姓氏名谁,家住哪里,不是我杨鼎天忘了恩人,实在是不知道恩人你在哪?”杨鼎天说的倒是真心实意,每次杨鼎天问杨夫人,救她的神医叫什么名字,杨夫人都没有告诉他,因为这是她答应司奇的条件。
没想到司奇今天自己来了。
“杨楼主不要客气,我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是谁遇到了困难,我都会加以援手的,更何况,夫人也给了我诊金,以后这救命之说也就不要提了。”司奇谦虚的说道,当初她救杨夫人,也全是出于医者的仁慈之心,她不能看着一个好好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没了。
“那不行,您一辈子都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再说了,给您那点诊金怎么成?必须得几十倍,几百倍的给。”杨鼎天说话很豪爽。
司奇没有说话,心里在考虑,如果杨鼎天非要给自己钱,自己怎么拒绝才不能伤了这个男人的面子。司奇看得出来,这个杨鼎天非常豪爽,心思透明,有恩必报,那有仇肯定是上碧落,下黄泉,也要报仇的,所以自己说话一定要注意。
“恩人,你不知道啊,我杨鼎天活了四十多年,哪里都好,可就是没有孩子,夫人好不容易怀了孩子,我怕她受不了这里的气氛,就送到了她娘家,谁知道她回来的路上差点……唉,我作的孽太多,真怕这孩子保不住,多亏了恩人你啊……”杨鼎天说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