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经历过的情事屈指可数,唯一的几次还都是厉爵城带给她的。
那时,她是心甘情愿,还隐隐有些动心。
带着将完整的自己交给心上人的娇羞迷迷糊糊的被带进了那种似梦似幻的情绪中,她是懵懂的,记忆也是朦胧的。
只是偶尔回想起来,会脸红心跳个不停。
可是现在,她被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身体下面,她是排斥的,游离在身上的手激的她身子不断颤动。
就像一条蛇在她身上滑动,正吞露着蛇信子,用那双阴寒的眼睛盯着猎物一样。
恐惧如影随形。
唐姒双手抵着男人的身体,这种抗拒的姿态惹得男人很不满。
明绰眯了眯眼,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住了她两只手,将其捆绑在床头。
衬衫扣子一粒粒被解开,细嫩的皮肤也缓缓暴露于空气中。
唐姒偏过了头,放弃了挣扎。
她反抗什么呢?
在这个鬼地方,女人就是玩物,不顺从只能自取灭亡。
她的内心是排斥的,可身体的反应却是诚实的。
明绰的手段高超,再僵硬的女人他也有办法让人软化下来。
蓦地,明绰顿住,似乎是在嫌弃些什么。
微凉的手指拂过她脸颊,掐住了她下巴迫使着她不得不面对他。
他用了巧劲儿,捏着她下巴很痛,张开了嘴的那一刹那口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顺着喉管滑落,险些被噎死。
唐姒拼命的咳嗽,脸颊闷的通红。
眼底也蓄了一层薄薄水雾,看着有几分可怜。
明绰伸手摸着她脸颊,感慨于手下皮肤的嫩,“乖,是能让你放松的东西”
“……”
她可不认为明绰口中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就真如同他所说那般简单,这放松的东西恐怕是……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从小肚子烧起来的那把火逐渐蔓延开。
又热又难受,身体在想要着什么。
冰凉的手贴在她身上也比刚才舒服许多,她甚至产生了想让他更靠近的想法。
这种危险的念头……
唐姒猛地清醒过来,这个混蛋还真给她喂了那种助兴的药!
两条腿难耐的墨迹着,手开始挣扎。
又想要得到更多,内心又在排斥着这种可耻的行为。
她还是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哼哼唧唧的发出几个颤颤巍巍的单音。
光是听她细弱的哼哼声,明绰都能兴趣大涨。
他用很可惜的语气说道:“真可惜是个哑巴……”
不然从她嘴里喊出来的娇音一定格外美妙,能勾得人心神动荡。
……
明绰俯身往下来时,唐姒用力闭上了双眼,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不止是耻辱,还有恨……
恨她自己无能又愚蠢,恨厉爵城自私又冷血。
――
文婶好长时间没见到厉爵城回来住,眼下见到,她还很高兴。
“先生您回来啦!”
厉爵城的反应比过去还要冷淡。
径直上了楼,见到全然变样的主卧,脸色骤然沉下。
“文婶!”厉爵城只在楼上叫了那么一声,一直有细心关注楼上的文婶立刻就跑了上来。
见厉爵城站在门口,阴沉着脸,她就知道原因了。
文婶低下了头说,“是夫人的吩咐,她说太太既然生了病,那这屋子里太太用过的东西就都得消一次毒,消毒太麻烦,夫人才让我们将东西都换了一遍。”
厉爵城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归于沉默。
他哑了声,“这屋子的主人不是老夫人,以后她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文婶点头应是。
厉爵城进了主卧,反而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房,没有温度,没有任何相关联的记忆。
他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心善的人,也绝对不是个喜欢念旧情的人。
这十几天里,他的心思都在失而复得的人身上,没有哪一刻有想过唐姒。
他知道温朝在背着他干什么,他只是懒得管。
可是现在看着这屋内上下被抹干净痕迹的房间,他忽然觉得不舒服,待久了会有种窒息的感觉。
从主卧出来后,厉爵城直接去了书房。
天暗了还不知道开灯,满屋漆黑无一丝光亮时,他莫名想起了在海边别墅的那一晚。
她合着双手在许愿,认真又虔诚,极为专注。
他将这当成是对她的补偿,却没有想过那几天的一幕幕会变成深刻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的阴影,一遍遍的不断回放。
唐姒跟她比,不足轻重,他才拿唐姒换她回来。
黑暗中,手机震动的声响格外明显些。
厉爵城迟迟未动,许久,他才接了电话。
“厉先生,您太太她已经醒了……”打电话的人是医院的医生,他停了下,语气凝重,“您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吧”
花费了大气力好不容易才找回身边的人醒了,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急匆匆又离开。
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病房外等他。
厉爵城沉声问,“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犹豫了会儿,“厉太太人是已经醒了,但似乎曾受到了比较大的精神伤害,醒来以后她看起来有点不太正常。”
闻言,厉爵城心下一沉。
他进了病房,刚刚清醒过来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声响,抬头看过来。
她有着一张与唐姒极其相似的脸,但她更瘦,瘦到两颊凹陷,她是病态又脆弱的,不堪一击。
那双空洞无神的眼里刻满了对未知的害怕,她也没有认出他来。
房内出现的所有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宽大的病房下是瘦到只剩下骨头的身躯,她蜷缩着,连脚趾都紧紧的缩起。
厉爵城身形微动,她立刻就反应极大的往后躲,“不…不要过来……”
“好,我不过来。”厉爵城怕她摔下去,只好停下靠近的步伐,站在原地未动。
慢慢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他们对她没有伤害,她才愿意放下戒备。
厉爵城缓步靠近,在床边坐下的时候,她明显往后缩了一下,目光躲闪。
“我不会伤害你,别害怕”
“……”她缩了缩脖子,抱着双膝的手愈发紧。
厉爵城尽量将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无害,他笑了下温声说,“你好好看看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