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君本来是跟儿子借钱给她妈妈治伤的,以为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会借钱给她的,结果儿子却翻出他三岁时的旧账来。看到儿子那种恨意浓浓的眼神,又看到儿子大腿上烫伤的大伤疤,她彻底明白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自己没有付出,拿什么跟孩子要回报。
陈士彪看到妈妈不说话了,就问:“你还有资格做我妈妈吗?你看看我烫伤的大腿,还有三岁时的我,多希望妈妈陪在我身边,每天都看不到你的影子,每天晚上我都想着跟妈妈睡,等着等着,等到半夜也没等来妈妈的影子,我每天在伤心绝望中煎熬,别人的孩子都有妈妈在身边陪伴,唯独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之所以现在这么优秀,就是因为我比别的小孩成熟得早,很小很小,从四岁开始就学会了独立!”
黄丽君插话道:“儿子,你四岁开始,我就跟你爸爸离婚了,我没有能力尽到抚养你的责任,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摊到我头上?你爸爸也有份!”
“呵呵呵呵呵・・・・・・”陈士彪想着黄丽君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
黄丽君见儿子笑得那么恣然,禁不住问:“士彪,你干吗笑得那么恣然,你不知道你爸是个风流种子?哪个女人跟着他会有好下场?你到底明不明白,做妈的苦衷?”
“呵呵,我当然明白,我爸爸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们俩有什么区别吗?一个打牌赌博,一个在外面风流快活,对了,我爸爸有时候也偶尔出去赌赌,但他没有你赌瘾大,你他妈的,去哪里赌到哪里!在我烫伤的那天,邻居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你说叫你家的死鬼管我。接着邻居又给你家的死鬼打电话,电话关机的,结果再打你电话,你电话也关机了。请你告诉我,你们好好的,电话为什么要机?”
“不是关机,我的电话不小心掉湖里了,所以就・・・・・・”
“那你不晓得跟我爷爷奶奶打电话,还找那么多理由,你还是人吗?关机就关机,明明知道我受伤了,你为什么还在洞庭湖呆着,一呆就是半个月,那时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邻居就是我妈妈了?每天很痛很痛的时候,是邻居阿姨唱着摇篮曲哄我睡觉的!对了,我记得阿姨跟我说,你连摇篮曲都不会!”
“儿子,我以为你爸爸守在你身边,所以就没在意!这,这,这・・・・・・”
“你说,你家死鬼会守在我身边?他怎么会呢?他除了想着温柔乡,什么都不重要!你明明知道,还要狡辩,所以,赌鬼没有一个是老实的,现在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后来你什么也不做,干脆关机,关了机,就没人找到你了!你好狠毒呀?我陈士彪是你生出来的,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就不感到痛心?难过呢?都说,母子连心,儿子受到伤害了,母亲不管在多远的地方都能感应得到,你不但感应不到,就是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竟然还有心思在洞庭湖消遣?是不是,你也进入了温柔乡,乐不思蜀了?”
“你,你,你・・・・・・,士彪,你不可以侮辱妈妈,妈妈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我那时跟你爸爸吵架了,才去的洞庭湖,当时你爸爸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来,我非常非常生气,忍无可忍了才走的!那时,妈妈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吗?”
“你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你还活得好好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爸爸不喜欢你吗?要跟你离婚吗?”
“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不关你们孩子的事情!”
“你们伤害了我们,为什么就不关我们的事?你说得倒好听,是掩耳盗铃吧?”
“你胡说!”
“那我告诉你吧,你每天出去赌博不回家,一出去就是十天八天的,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样的女人,嫁到别人家,十天半个月回家一次,回来一两天又出去了,你这是回娘家还是回自家?娶了老婆,老婆整天不在家,还娶老婆干什么?娶回来看,也看不着,用也用不着,你说还要她干什么?就算是个花瓶,也可以摆在家里看看,每天可以欣赏欣赏,可你连一只花瓶都不如,你想想,还有谁会要你!”
“你,你,你,今天妈妈来不是听你受教的,我问你,五十万借不借?别跟我废话了!不借的话,我去别的地方想办法,救人如救火,你懂吗?”黄丽君知道借钱无望,只好找借口离开。
“哼,你还好意思跟我提钱的事,你在我家三年败光了一亿二千万,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说说怎么算?”陈士彪发火了。
“什么?这跟你一个小屁孩有关系吗?那是我跟你爸爸用了的钱,你没有资格跟我算!”黄丽君再也不想跟他婆婆妈妈的说下去,想夺门而出。
结果门被儿子堵住了,陈士彪阴恻恻的笑着,边笑边说:“黄丽君,咱们是清算的时候了,等这天我足足等了二十五年,从三岁就开始等,今年我都二十八了,你说说,我该跟你怎么清算?”
黄丽君被儿子的样子吓到了,喊着:“儿子,儿子,你冷静,我可是你妈妈!你不能伤害我!这样做,会遭天谴的!”
“呵呵呵呵,别他妈的跟我说天谴,你做得那么绝,遭天谴了吗?老天有没有一雷劈死你啊?出门有没有被车撞死?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天谴!嘿嘿,那是唬小孩子的把式!”陈士彪一步步逼近黄丽君,目露凶光。
“你想怎么样?儿子,别做傻事?”黄丽君吓得不知所措。
“放心,亲爱的妈妈,我不会做傻事的,一亿二千万,分到你六千万,你得埋单,我也不为难你,一千万,一巴掌,打完你就可以滚了!”陈士彪嘿嘿笑着。
“停,你不能打妈妈,打了妈妈,你会名声扫地,你总经理都当不了!你不能这样做!”黄丽君歇斯底里的喊着。
“老子才不稀罕什么总经理呢?等了二十五的债,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别拿一些无聊的话来搪塞,反正,今天老子要报等了二十五年的仇,谁也阻止不了!”陈士彪说着,怒气冲冲的抓着黄丽君的衣领,就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朝她脸上扇去。
“啪啪啪啪啪・・・・・・”每扇一巴掌,黄丽君的脸上就现出五个巴掌印来。
陈士彪边打边说:“这一巴掌,是我三岁时被开水烫着打的;这一巴掌是我在医院躺着的第一天打的,打你接到电话还关机,死心害德的;这一巴掌是第二天你没有赶回来照顾我,不把儿子当回事打的;这一巴掌,是第三天还没有回来,我痛得睡不着觉打的;这一巴掌,邻居告诉我,你不会唱摇篮曲打的;这一巴掌,是我迷迷糊糊的把邻居阿姨当成妈妈,叫唤打的・・・・・・最后这六巴掌是你败光我家六千万,欠我家的债,打的!”
打完黄丽君,陈士彪一把把她推到在墙壁上,恶狠狠的吼道:“滚,臭女人,老子,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滚呀,再不滚,老子还要抽你!你信不信!”
黄丽君被打得天昏地暗,分不清东西南北,牙龈都被打出血来了,但她明白儿子还在气头上,如果不走,还会打她,她咬着牙,踉跄着走到门口,跌跌撞撞的打开门,走出公司的大门。
好不容易来到车里,瘫倒在驾驶室,拿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哇塞”自己被儿子打成了猪头,这,这他娘的,还怎么见人呀?
她想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她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起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这,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儿子要打她,为什么?她有些想不通,就打电话问儿子:“陈士彪,你为什么要打妈妈,你爸爸就没有错吗?你为什么不打他?为什么?”
陈士彪呵呵一笑,回:“你说哪个老不死的,早就被我爷爷赶出去了,他现在一无所有,去年病死在江苏南通,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已经被丢到乱坟岗埋了,我倒是想打他,可是打不着!我也没办法呀!是不是,你想替那个死鬼还债!上来再打二十一巴掌呀?”
“呵呵呵呵,原来陈有亮那家伙死了,死了好啊!哈哈哈哈哈哈・・・・・・”黄丽君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放心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