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超然等他妈妈一走,家里变得更加空虚寂寞了,整个人状态都不好,纵使有四个姐姐,也没有哪个姐姐来看他的,也许是重男轻女的家庭,才导致亲情疏远,众叛亲离的。
也许邓超然在小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男孩子,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把他捧在手心里,像宝贝疙瘩一样供着,这就违背了道德底线,儿子是单传,又是宝贝疙瘩,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留给他。跟供祖宗一样供着,完全失去了做儿子的本分。这样一来,四个女儿就得不到做人的基本尊重,从小就被弟弟一直压着,什么都享受不了。
再说,六七十年代,本身就艰苦,连粗茶淡饭都显得异常的珍贵,有时候靠吃野菜过日子,能够挨过这种日子,已经都很幸运的了。
在那个年代,邓超然家的木屋是比较富裕的家庭,不好的家庭根本没有木房子,他们的房子就是黄稀泥和着稻草,加小许盐巴,用夹板夹起来,往夹板里面灌泥巴,边灌边用冲子冲紧,直到墙干了再松夹模。房子既低矮又昏暗,房顶有的用稻草盖着,最好的家庭,有劳力的去山上搞些树皮盖在屋顶上当瓦片,用来遮风挡雨。
邓超然四个姐姐只有大姐家宽裕一些,家里人个个有手机,还建了一座洋房,其余的三个姐姐家里搞得并不富裕,平平凡凡的,年轻人有手机外,年纪大的老人就没有手机了,因此三个姐姐都没有手机。
以往过春节的时候走走,是从年轻人出去打工了,家里离得又远,也就没有怎么往来了,姐姐们都觉得年纪大了,也懒得走动走动,再说每年都是姐姐去给弟弟拜年,而不是弟弟给姐姐拜年,走着走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就不走了。
邓超然想去姐姐家走走,无奈自己身体不行,最近一段时间老失眠,想着佳琪那女人背叛他,就睡不着,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那是一种煎熬,让人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慨,那憎恨的烈火一直在燃烧,生命跟火一样在这种岁月里燃烧着,烧得他走路趔趄,行动缓慢,十指颤抖,浑身瘫软无力。
自从妈妈走了后,邓超然连发泄的对象也找不到了,他失去了动力再谩骂这个世界,感觉到他的世界,再也无法承受谩骂的资本。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骂人了,因为自从他妈妈走后,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一起来就跌倒,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浑身都没有一点劲。
他想喊人过来帮他,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趔趄着走到堂屋中间,却看到正堂上全是列祖列宗的牌位,他们一个个的审视着他,老爸的遗像也在盯着他。突然间老爸开口说话了:“超然呀,你做了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心里明白吗?”
邓超然听老爸在训斥自己,就跪在老爸面前,声俱泪下的回:“爸,是孩儿不孝,没有好好珍惜自己的人生,导致家里人材两空,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你带我走吧,去了那边,再也不受煎熬了!”
“呵呵呵呵・・・・・・,超然,你知道吗?你已经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即使你去了那边,祖宗们也不会理你,他们会把你赶出来的,到时你就是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外,有时还要被赶来赶去,无法安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尽,自尽了,说明你自己承认错误,地狱之门为向你敞开,到时地狱使者,就会把你带到地狱去,接受审查,如果你罪孽不大,可以放进六道轮回转世做人,希望你把握好这次机会,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像今生一样,挥霍人生!”老爸说完,身影一晃,就回到遗相中去了。
原来邓超然走到正堂时,摔了一跤,摔倒在地,晕了过去,他爸叫他自尽,让他去死,原来是自己昏迷期间做了一个梦,可是那梦又是那么真实。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撞破了,还流着血,有的地方血水已经干了,眼眶的周围全是结痂的血水,他抹掉眼眶周围的血痂,睁开眼看了看父亲的遗相,发现父亲咧嘴跟自己笑着,他赶紧爬起来,往屋子里跑,发现自己居然饿得没有力气,爬了几步就爬不动了。
邓超然已经饿得失去了神智,脑子里全是他爸说的话:超然,你是跑不掉的,你必须得死,只有自尽了,才能解脱!不然爸也帮不了你,你没有资格去见列祖列宗了,最好的选择,就是拿根绳子把自己吊在梁上,悬梁自尽,不然,祖宗们是不会原谅你的。抓紧时间吧,等下你饿晕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邓超然下意识的往梁上一看,果然有一根绳子套在梁上,绳子上挂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放着一些红辣椒,供桌旁边有张凳子,只要踩在凳子上,就能取下那个竹篮,然后把脖子伸进去挂在绳子上,就能了却此生。
邓超然迷迷糊糊的,爬到凳子旁边,想站起身来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这时候爸爸走过来扶起他,把他搀扶到凳子上,喊着:“把那框没用的东西取下来丢了,把绳子系好后,把脖子伸到绳子上,你就解脱了!你不是不想看见你妈,那个老不死的吗?那就让她看看,你是怎么死的,死给他看啦!”
邓超然喊着:“爸,我还不想死,你能不能别让我死啊?”
爸爸就回:“儿子呀,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你死,可是你如果饿死的话,到了那边就是饿死鬼,饿急了什么都得吃,什么垃圾,什么死耗子,蟑螂,昆虫,找到什么吃什么,而且永远也吃不饱,而且又不能超生,进入六道轮回,哪有爸爸害儿子的?只希望儿子好,你说是不是?”
邓超然抓着绳子看了一眼他爸,见爸爸诚恳的点着头,并没有说假话的意思,于是就相信了,回:“好,爸爸,我相信你,可是我去了那边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保重!”说着把那个竹篮解下,丢到一边,然后系好绳接。将头伸进绳套里,把脖子挂了进去。
这时候,还不等邓超然做好准备,突然脚下的凳子一滑,自己的脚将凳子踢倒在地,身子一下子就悬空了,失去重心的邓超然,脖子被绳子套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艰难的用手抓着绳子,感觉呼吸困难起来,痛苦不堪的看着他爸。
他爸冲他邪魅的一笑,回:“你这个败家爷们,早就该死了,老子幸幸苦苦把你养大,像祖宗一样供着,你倒好,把我家败光,拿着钱去养小老婆,家里儿女不管,昧着良心出去找野女人,还把家里的钱全给了那个野女人,倒头来,自己的儿女一个都不见了,你让我断子绝孙,我叫你不得好死!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拔舌之苦,油锅之刑。也让你体会一把对家庭不忠的地狱之刑,呵呵呵呵呵・・・・・・”
“爸,你为什么骗我,你,你・・・,你好狠毒,你,你你,你,不是我爸爸・・・・・・”邓超然艰难的挣扎着,身子失重,晃得更厉害了,他身子一动,重心就越大,绳子勒得更紧了,勒得他几乎要窒息,翻着白眼,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呵,你也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好自为之吧!”那个声音随着邓超然咽气之时消失了。
邓超然悬梁自尽了,村里人几天后,发现邓超然挂在自家的正堂屋梁上自尽了。赶紧通知家属,邓亮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村长的电话,赶紧接起来:“喂,村长,我是邓亮,你打我电话有事吗?”
“有事吗?你都死哪里去了,你爸爸悬梁自尽了,都好几天了,家里也没有一个人,你赶紧回来奔丧吧!”村长大声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