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鹏和黑无常走到月老跟前的时候,月老眼前一亮,相中了黑无常手里的高压锅。
月老不喜不怒道:“你们怎么来了?”
天鹏笑嘻嘻道:“好久不见,我怪想你的,特意来看看你。”
月老撇嘴道:“我……不信。”
黑无常实话实说道:“我们是恰巧路过,天鹏说到饭点了,让我陪他来你这里蹭饭。”
天鹏道:“远来皆是客,月老你看怎么办吧?”
月老大手一挥,豪爽道:“回家。”
……
到了月老家,黑无常觉得高压锅怪沉的慌,他就主动把高压锅放到厨房门口。
而月老呢,他理解错黑无常的意思了,他以为天鹏和黑无常带的高压锅是送给他的。
月老瞅着高压锅,心里美滋滋,高兴道:“咱们又不是外人,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
天鹏晃动着锅铲子(赠品),微笑道:“我来你家,怎么好意思空着手?”
月老蜷起袖子,问道:“你们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们做。”
天鹏道:“铁锅炖大鹅怎么样?”
黑无常流着哈喇子,点头道:“可以。”
月老道:“我家没养鹅,如果有,那一定是邻居家的。”
天鹏站在院子里瞅了一圈,对一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是赞不绝口:“你家这只老母鸡长的挺肥呀,养了有些年头了吧?”
月老急忙解释道:“这只老母鸡是留着……”
“下蛋”两个字还没有出口,黑无常就先月老一步行动了。
只见黑无常猛地一伸腿,把左脚上的鞋一甩,臭气熏天的黑色大头皮鞋犹如精确制导炮弹,一发命中老母鸡的脑袋,老母鸡一声没吭就去见了佛祖。
月老:“……”
天鹏冲月老问道:“你刚刚说……你要留着这只老母鸡干嘛?”
无论月老曾经对这只老母鸡有多少种想法,现在的话,只能是炖了吃肉。
月老摆手道:“没什么,我现在就把老母鸡给你们炖了!”
月老烧了一锅热水,往老母鸡身上一浇,然后就给它脱衣服,黑无常也没闲着,他用尖尖的黑指甲给土豆去皮,黑无常去皮的速度极快,一个大土豆一分钟就被黑无常的指甲盖给扣掉三分之二点五。
月老很忙,黑无常更忙,天鹏也不能闲着,他蹲在屋檐底下,专心致志的――玩手机。
……
一个小时之后,月老把老母鸡炖土豆做好了。
天鹏目光如炬,眼尖儿,他一筷子就把唯一的鸡屁股给夹了起来。
黑无常嘿笑道:“没想到天鹏你还好这口。”
“月老!”天鹏夹着鸡屁股在月老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月老把啃了一半的鸡大腿放下,还有一副假牙。
天鹏道:“你这年纪大了,做菜的手艺不行啊。”
月老道:“怎么不行了?”
“这鸡屁股上怎么还有一根毛?”天鹏翘起兰花指,从鸡屁股上揪下来一根毛。
月老支支吾吾道:“可能是它在高压锅里刚长出来的,我拔毛的时候,是拔的秃溜滑。”
天鹏质疑道:“老母鸡都死了,它能在高压锅里长出毛?”
月老道:“死了就不能长毛了吗?黑无常也死了,他怎么还能跟咱们坐一起吃鸡呢?老母鸡第一次用崭新的高压锅,它比较兴奋,做出点出格的事,也是情有可原滴。”
天鹏拍着桌子说道:“兴奋的是你吧?”
月老道:“还别说,这口崭新的高压锅就是比旧的好用!”
天鹏道:“你旧的高压锅呢?”
月老随口道:“扔了。”
天鹏诧异道:“你扔它干嘛?你以后不做饭了?”
月老笑道:“我有新的高压锅,干嘛还要用旧的?”
天鹏道:“谁特么说这个高压锅要送给你的?我说了吗?黑无常说了吗?没有,谁都没说。”
月老道:“别闹,你拿一个高压锅来我家,你不送给我,还能送给谁?”
黑无常放下啃的只剩骨头的鸡爪子,解释道:“这个高压锅是郝佳让天鹏给买的,我们来你家,是捎过来的。”
月老:“……”
天鹏道:“黑无常说的是实话!”
月老冲天鹏问道:“你们刚进门的时候,我说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你是怎么说的?”
天鹏道:“我说怎么好意思空着手。”
月老道:“你来的时候,不就带着一口锅吗?”
“我以为你说的是铲子呢!”天鹏从地上把崭新的锅铲子拿在手里挥动两下。
月老把锅铲子夺过来,扔地上,郁闷道:“老子我稀罕你五块钱一把的破铲子?”
黑无常插嘴道:“这把铲子是赠品。”
月老闷闷不乐道:“我这只下蛋中的老母鸡,你们是白吃了!”
天鹏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
月老气哼哼道:“你这是欺诈!诈骗!你明明有芥子袋,还让黑无常拿着高压锅给我看,欲擒故纵啊!你这招太特么狠了!”
“对呀!天鹏你有芥子袋,你把高压锅放袋子里多省心!”黑无常一拍大腿,猛然想起来芥子袋的事。
天鹏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月老不提醒,我把这事都给忘了。”
月老郁闷道:“吃完赶紧滚蛋!我现在看着你就烦!”
天鹏死皮赖脸道:“月老,你这里有蒜吗?吃肉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月老吹胡子瞪眼道:“没有!”
黑无常道:“怎么会没有?我刚刚在厨房里明明看见有,天鹏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月老:“……”
天鹏刚剥了一头蒜,又问道:“月老有酒吗?鸡肉搭配白酒,日子越过越有。”
月老翻着白眼道:“没有!这次真没有!谁有谁是孙子。”
黑无常道:“我刚刚拿蒜的时候,看见厨房里的咸菜缸里有一瓶茅台。”
噗――
月老一口老血喷出去有5米远。
……
到了晚上,天鹏跟影姐去守三界之门的时候,牛头马面终于是出现了。
别人怕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是怕的要死,天鹏是巴不得他们早来一天是一天,一天24小时陪在他身边。
天鹏没有见过牛头马面,他不知道这两位爷究竟长什么样,第一次见面,直接没有认出来。
也不能完全怪天鹏的眼神不好使,因为这两位大爷从三界之门出来的时候,他们都穿着囚服,就跟从某某精神病医院里偷偷跑出来的病人差不多。
牛头的囚服在胸口位置绣着一个“王”字,在后背上绣着一个“牛”字。
马面的囚服在胸口位置绣着一个“x”,在后背上绣着一个“死”字。
任凭天鹏破想脑袋,他也猜不出眼前的这两个货就是牛头和马面。
天鹏虽然不认识牛头马面,但是,对方拥有黄皮肤,黑头发,说的还是汉语,能从三界之门里钻过来的大神,一看就是自己人。
天鹏握着牛头粗糙的右手,热情道:“你就是老王吧?来自隔壁。”
牛头尴尬道:“我不是老王八。”
“你贵姓?”
“俺姓牛。”
天鹏疑惑不解道:“你长的虎头虎脑,怎么会姓牛呢?”
牛头差点憋出内伤,他得怎么回答!
牛头没有回答,而是把马面拉到天鹏面前,说道:“如果说虎头虎脑就得姓虎,你看这位得姓什么?”
天鹏瞅了马面一眼,猜测道:“你长着一张大马脸,你应该是姓……驴,马户驴,对不对?”
马面郁闷道:“长着大马脸,不应该姓马吗?为什么要姓驴?”
天鹏责备道:“你说你这个人,十二生肖,你是属驴的吧?你怎么这么倔呢?我说你姓驴,你就姓驴,这要是在古代,皇帝赐你一个姓,你得磕头谢恩。”
马面道:“可惜你只有当皇帝的心,没有做皇帝的命。”
天鹏得意道:“虽然我不是皇帝,但是却胜似皇帝。”
马面道:“为何?”
天鹏道:“皇帝的妃子也不见得有我的多。”
影姐轻轻拧了一下天鹏的胳膊,冷哼一声道:“你还有脸说?”
天鹏立刻改口道:“皇帝的妃子也没有我见过的女人多。”
牛头道:“你说的很对,你的好色在阴曹地府里是出了名的。”
天鹏道:“只顾着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二位叫谁名谁,家住哪里,是否婚否。”
牛头道:“没有结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女鬼。”
马面道:“我们是马面牛头。”
天鹏再一次握着牛头的手,激动道:“我天天盼夜夜盼,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你们这来的有点晚呀。”
牛头拍着大腿说:“你别提了!”
天鹏问道:“怎么了?”
牛头一脸郁闷道:“我特么被秦广王给坑了!”
天鹏道:“他怎么敢……他怎么会坑你?”
牛头道:“前一段时间,秦广王安排给我一个活,说是有一个大富商得了绝症,让我守在他床边,说是等他死的时候,把他的三魂七魄给勾走。”
天鹏道:“勾魂是你的强项,这有什么难的?”
牛头郁闷道:“我是天天守夜夜守,等了三年又三年,那个大富商天天大鱼大肉,还活蹦乱跳,你说气人不气人?”
天鹏道:“他是得了什么绝症?竟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偷偷化疗了?”
牛头道:“我到后来才打听到,那个大富商原来得的绝症是不孕不育,还隔代遗传!”
天鹏道:“对有的人来说,这特么确实是绝症!”
马面道:“你这事也不能怪秦广王,大家都知道那个大富商有四五个老婆和情人,生了七八个孩子,谁能想到,没有一个是他亲生的。”
天鹏感叹道:“那个大富商也是够悲催的,他是被他老婆和情人合伙给玩了!”
牛头道:“谁说不是呢。”
天鹏道:“你没有把他接走,就来给我帮忙了?”
牛头道:“接走了。”
天鹏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牛头道:“我把孩子全不是他亲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富商,又让他去做了一份亲自鉴定,去不孕不育医院找专家看了看病情。”
天鹏道:“然后呢?”
牛头道:“然后他就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