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与温言在庭前对峙。
温言说得不错,北坡镇的时候,白楼瞧见是温家的商船时,就已经有了主意,所以才会让十七过去拦那温言,而那手上玉扳指温言可不会错认,毕竟这玉扳指就是从他手上过去上供的,他当然知悉。
白楼本就是打算让温言帮忙拦着那风都,好给他可乘之机,从北坡镇那破地方逃离!
白楼听见温言说这话,这才抬头拿正眼瞧他,他收起散漫的姿态来,敛了傲慢的神色道:
“本王不拿这紫阳暖珠,又怎么见得着温公子呢?”白楼将那珠子放到了桌上,对着温言露出个笑来。
温言不是个挑事的,就算温家有心往仕途上走,也决计不会去搭白楼这条线的,他当然不是觉得这位白小王爷真是那京里传言一般的纨绔任性之徒。
毕竟当年皇位之争中,这位白小王爷可是皇位首要人选,如今是白楼的哥哥白谨在位,不管是不是如传言般,兄弟二人感情甚笃,温言觉得若他是白楼这位哥哥,又怎么容得他这位弟弟好生活着,当真不怕这位爷反扑。
可见白小王爷也是有本事的人,这几年还能在京里活得好好的!
温言看着白楼,明显的冷淡,他对于白楼话里的意思装作听不懂。
若不是白楼手里拿着紫玉暖珠,温言的确不会专门相邀,而在北坡镇时,他也只是顺手卖个人情,于他并没有损失。
虽然相帮,可温言并没有与白楼合作的意思。
“不用温言明说,白小王爷应该明白温言的意思吧!”温言迎上白楼的视线,缓缓开口答道。
白楼听见温言的回话,并没有半分被拒绝的气恼,反而笑了起来。
“温公子难道甘心一直这般受制于人吗?”白楼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温言看着白楼,听见他这话,却是僵了神色,脸上有片刻的松动,看来白楼是说到了温家的痛处!
“你想说什么?”温言问道,话里倒少了先前那尊敬的模样,反倒有些以下犯上的样子。
“温公子不觉得那泉州的知州手伸的有些太长了!”白楼沉吟道。
“不如换个听话的人坐坐这个位置,温公子以为如何呀?”
白楼话一落,温言有几分诧异的看着白楼,似乎被他话里的意思给震惊到。
不过旋即温言就恢复常态了道:“白小王爷的意思是要与当今圣上做对?”
白楼听见温言这么直白的话,他抬眼倒是随意道:“怎么会,我可没有那份意思的,只是帮着哥哥把贪官污吏给整治一番罢了!”
“这么大的罪名可不能扣到本王头上,那岂不是冤的很!”
白楼虽说着开脱的话,却一点没当回事的样子,如此随意却说着的是大逆不道的话。
温言听见白楼这话,倒没有慌乱,而是接道:“圣上勤勉宽厚,应当得明君,可这泉州知州与京里官员联手贪污,却仍放任,的确是愚昧了!”
白楼听得这话,却收敛了神色,眼里倒是极难得的露出一丝痛楚,一闪即逝,他低低道:“他不是愚昧了,他是太聪明了!”
温言坐在对面却没听出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