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虽然被谢辰南引进府里,可实际上并没有起什么波澜,至于谢辰南为什么要召他进府,真是为他写的那篇策国论而起了念头,还是说故意为之,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近到秋闱,左右出来几个有本事的,也再正常不过,谢辰南不至于拿捏着一个小小的书生作对,所以周霖就是进来丞相府,也没机会真见着谢辰南的面,而南国正是缺人之际,若是能再多些这样有志向本事的,为朝廷,为南国注入新鲜血液,都是好事儿。
而白谨这边正高兴着李温书归京的事儿。
白谨心心念念着的人回来了,他自然抑制不住的高兴。
可刚缓过来劲儿,才发觉自己闹得过了,今日早朝时,那专门为谢丞相备下的金椅竟是空了人。
白谨这才真当回事儿来,有些慌了!
他当然不是担心谢辰南是不是病了或是身体不适,而是那谢辰南拿捏着南国的命脉,掐着白谨这南国王上的咽喉。
他的命卡在谢辰南这里,时时刻刻忌惮着他,一点风吹草动都足够让白谨杯弓蛇影!
至于谢辰南这丞相更是兢兢业业,莫说生病,就是断腿断胳膊,他谢辰南拖着病体也会来上朝。
谢辰南有多尽职尽责,不仅是白谨,朝中的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也的确威望极重,不过一日的告假,整个朝廷像是顿时成了散沙,经不住一点风动石打,竟然什么事儿都不能成。
一个早朝为着秋闱和职位调动的一些小事儿争执不断,竟然都下不了决断,白谨回了养心殿里,对着刚折过的金桂就都摔烂了,连带着花瓶也碎了一地。
可见白谨有多气,他处处受制于谢辰南,没了谢辰南,他这南国的皇帝竟还拿不了南国事务的决断。
他这至高位之上坐着的人怎么能忍!
他谢辰南怎么敢,他怎么敢……
白谨摔了一地,这养心殿里没有旁人,只一个张公公在,算是白谨的身边人,他也不用怎么顾忌。
那张公公跟了白谨那么久,对他的脾气也算熟悉,可白谨这脾气发得,让他也吓了一身冷汗,惶恐不安。
不过白谨很快就缓了过来,面上又是那副不露形色自带威严的皇帝。
这还是谢辰南教他的,坐在这位子上,就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管是什么事儿都不能先露了怯,让人看出端倪。
白谨在这位子上一直做得很好,可一碰上谢辰南就全崩盘了。
若是说白谨在这皇位之上最大的敌人是谁,那白谨一定会觉得是这谢辰南,他是时时刻刻的制约着他。
他做任何事都在那谢辰南的掌控,如同台上被人控制的傀儡。
就是白楼他都不会有惧,可谢辰南是真的让他从心底里惧怕,没有谁会比白谨更想那谢辰南去死的!
白谨回了桌案前,这地上摔碎的瓷片和烂掉的金桂已经有人来收拾。
白谨那样子半点也看不出来刚刚的失态,而这花瓶更像是被招碰到的!
白谨朝那张公公摆手吩咐道:“去将李将军请来,就说孤找他有事儿相商!”
那张公公连忙应是,从殿里出来才缓了神色,松了口气。
在皇上跟前伺候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