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综合战力实力算得上是这个游戏的天花板,单独拿出一个卫兵都是极强的存在,更别说还有庞大的数量支撑,普通玩家没有几十万上百万压根想都别想抗衡这种事情。
但清居剑侠却无所畏惧,落地飞剑生花,一招【轩辕缭乱】瞬间将数十名卫兵生生撕碎,拥挤的崖边直接被扫开一大片空白地带,无数卫兵未能近其身,任由清居如入无人之境左右横杀;而我就跟在他身后配合,看似是二人协同作战,其实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
可清居虽勇,但终究寡不敌众,不多时攻势便有些败势,被无数刀枪剑戟逼的连连后退,二人几乎要被压到了悬崖边。
“浩劫钟音!!”
一声清澈女吟从对岸传来,刚才那个拿着法杖的女性已经赶到,手中术决化作古钟震鸣,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化作涟漪向着四周横扫而过,直接将崖边数百名皇城卫兵全部掀翻;与此同时,一只只翼展数米的仙鹤也拖载着其他人迅速赶来,迎战的绝世高手全部到场,恢弘的气势让那些傀儡般的卫兵再没有了上前一步的勇气。
队伍中走出几名身着战铠的将领,纷纷指着清居他们厉声呵斥:“尔等逆贼,竟敢阻挠皇城之令!”
“狂妄!”清居更是一步不让,剑指敌军,毫无胆怯之意:“匹夫之辈只会信口雌黄,若不速速退去,便休怪我等再开杀戒!”
坚持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那些将领,虽然我们这边都是赫赫有名的绝世高人,但能位极将领的npc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领头那人猛然抽出一柄开山大刀,咬牙切齿的咆哮着:“放肆!看我不杀你七八段!”
悬崖边彻底乱成一锅粥,众人舍身迎敌为那些村民拦下了皇城征伐脚步;但另一方面,后面跟来的那些游侠没有军令约束,进谷之后便开始四处行动,有不少人在山崖上下找到了可以攀援的藤条藤蔓,也找到了陡峭隐蔽的小路山洞,有了那些利欲熏心之辈的捣乱,空灵谷的防守顿时溃败许多,好几个皇城将领带着大批人马从四处翻越,齐刷刷向着最深处的潭水逼近。
此处有清居他们联手,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威胁,但我却并未看到景逸鸿过来,不由得心急如焚赶紧飞起寻找着他的所在,借着高处的视野望见他正在那片梯田处和黑压压一大片卫兵打的激烈。
“将军!我来助你!”
我收起星云翼猛然落地,提起【星空】直接冲进了乱糟糟的人堆,【星辰浩瀚】发动,一大片如刀闪剑掣的星空之刃斩断空气,恐怖的伤害瞬间秒光了周围30码内的所有卫兵。
突兀的迅猛让那些赶赴其他地方的皇城卫兵察觉到了棘手,他们纷纷回援,用更大的军力压迫着刚释然片刻的我和景逸鸿,被逼的急了,我直接召唤出【天马】驰骋纵横,手中杀器疯狂凛冽,二人且战且退,艰难的阻挡着那些皇城卫兵。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已经杀得麻木,双手的血迹刷新了又沾染,整个人都是一片赤红厉鬼的模样;身旁的景逸鸿亦是如此,他信手斩落了三个中等将领,恐怖的战力终于让那些卫兵开始忌惮,二人喘着粗气在那里虎视众人,皇城大军也没人再过来寻死。
“嗡!”
空旷的山谷之中,忽然从身后的谷底传来一声震颤心扉的沉重撞击,那悠悠似古钟的落地声激荡着每个人的心神,声音席卷而过,我只觉得自己体内血脉都开始奔腾好似要冲破肉身,巨大的痛苦憋得我脸都开始深红。
“景将军!小兄弟!”
天上已经羽毛破败的仙鹤抓着清居等人赶了回来,原本都是出落纤尘的君子淑女,此刻一个个都成了衣着凌乱如乞丐模样,清居绑起来的长发都被削断,散落着披在耳旁挂满了鲜红血迹。
但我和景逸鸿却没有回答他们的余地,因为刚才那个撞击的声音让我俩失去了绝大部分气力,二人痛苦的单膝跪地,口中鲜血大口呕着。
“濛琳!”清居喊着后面的一个男子,那男子从怀中拉出一副山水图卷,铺展开来,道道青紫交替的光芒落在我和景逸鸿身上,那种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
景逸鸿用衣袖拭去了嘴角的鲜血,起身对他们表示谢意,而后心有余悸的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想必是血鼎已成,我等在谷内生活许久,体内已经有了融合的灵力,所以才会没事;此刻咒印松动,我们速速赶回去祝他们一臂之力,免得最后关头被皇城之人给破坏掉!”
青山绿水已经成了血山烟海,熊熊的大火在山腰肆意扩展,外面几乎已经没有了据守的必要,此刻赶紧回到府内铸就结印才是正事。
从水中回到府内,在门口处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匐尸,那些衣着除了零散的游侠外,大部分都是皇城卫兵。
清居的视线顺着尸体一路望向远处,惊愕的神情越发明显:“糟了!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
不仅清居,我们都没有想到奋战之时居然已经被破了老巢,众人赶紧跨过满地狼藉,飞快的朝着中心大院冲去。
大院的门已经被砸的稀碎,迈步进入,除了院中屹立的那个巨鼎之外,其他地方都只剩下伤痕累累的死尸,就连那些铸鼎之人也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各处。
“岚泽!楼曲!”
那个拿着法杖的女子几乎是哭嚎着喊叫,可空荡荡的院中却没有人回应她的呐喊,她四处奔走查看着昔日好友,扶起来却只有冰冷的躯体。
其他人也都开始四处找着友人,想看看有没有幸存之人。
“怎么会?……”我呢喃着摇头,对于眼前情形无法相信,这些绝世高人的实力我们在外面已经看得真切,怎会伤亡的如此惨重?
景逸鸿迈步走着,用长枪尖挑开了几个堆积的卫兵尸体,下面露出了一个穿着金甲战衣的人,已经浑身炸裂的血肉模糊,死状格外凄惨。
“这个铠甲,只有神族大将军才有资格穿戴。”他回头说着,似乎是在向我解释着。
不仅如此,清居他们也找到了另一个穿着一身乌黑战甲的人,正是鬼族大将军。
景逸鸿抬起头叹了口气:“难怪他们会被如此伤及,两名大将军都在这里,几位仁兄要兼顾施法和抵御,分身乏术,实力便会大打折扣,想必是最后关头舍命铸就了血鼎,用那血鼎的力量才将两名大将军彻底崩杀。”
皇城大将军的战力一般是天地级的巅峰,一对一的话这些绝世高人是打不过的,就算有封魔御那种顶级强者也最多只能打个平手,两名大将军同时在场,当时的战况我们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到。
蒙面的刺客严肃着神情,伸手缓缓为友人合上了不瞑目的双眼,然后起身看着我们说道:“别犹豫了,落鼎之音维持不了多久,一会儿皇城大军缓解过来,咱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血鼎周围,重新围上了一圈人,我和景逸鸿不会血鼎术决,就在远处护法,准备抵御那些随时都可能再次冲来的大军。
伴随着清居等人施展招式,血鼎上空也开始凝聚着一枚巨大的血球,四面八方的灵力奔涌着冲向血球,将那血球的颜色涂的越发深邃。
施法成效显著,那血球渐渐的由红及白,马上就要凝聚成封印的阵心。
“在那里!”
就在这关键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景逸鸿飞步跨上院墙张望,不由得惊呼一声:“糟了!他们已经来了!”
“景将军,我同你前去挡住……”
“轰隆隆!!”
我的主动请缨还没说完,忽然间整个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颤动,【归命府】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端在手中左右摇晃着,直接将清居等人闪倒在地,景逸鸿也用长枪扎透院墙死命坚持,而站立不稳的我更是被甩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另一边的墙壁;只有沉重的血鼎稳如磐石,没有被晃动半分。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颤抖持续了几秒,而后便忽然停止,清居他们纷纷起身,查看无恙后面面相觑的询问着。
景逸鸿拔出长枪走过来,疑惑的看着清居他们问道:“难道,不是这个封印的结印法诀?”
换来的却只有清居等人的摇头。
“我们也并不知晓这个法决有何后果,只是当初来此地时,在潭水深处寻到了一个沉重宝箱,宝箱之锁坚硬无比,还是我等日以夜继轮流施法才堪堪击碎;而宝箱中并无它物,只是留下了这个法决的书籍,还有一段话。”
“一段话?”
“是的,”蒙面男子走过来说道:“话中所说,就是此谷可随意居住,但如果后来人遭遇到了灭顶之灾,在关键时候发动此术决就可封印山谷,将灾难化解。”
蒙面男子说罢,我便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恐怕,那段话里说的灭顶之灾并不是如今皇城的入侵,而是在谷内镇压的那个强大的存在即将苏醒!
就在众人举棋不定时,一个贯彻天地的笑声忽然出现,磅礴的气势几欲遮天蔽日,所有在场之人都不由得捂着耳朵痛苦的蹲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本皇,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归命府】头顶是清澈的潭水,那潭水外的蓝天本该看的清晰无比。
但那个声音出现的刹那,蓝天忽然变成一片乌黑,就像是有极浓的阴云聚笼在了上空。
而且,我根本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出现,但我的人物视线最上面却出现了一条左右顶满的血条,血条中间那个黑色名字赫然醒目。
…………
【斩龙神皇】(尊神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