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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苏家长女 南山硕硕 10818 2024-06-29 16:05

  一时间,整个苏家都对裴川的事情,讳莫如深,避恐不及。

  今年程家庄子上的收成非常好,佃户们是第一年种两季粮食,第一季就收获以往一年的粮食,每家每户交完税粮都还余下许多的土豆,再加上养殖了鸭子和鹌鹑来了银钱,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和银钱。

  大庆朝刚建国不久,这粮食又是一个国家的底气,以往交了税粮,饭食都吃不上的日子让佃户们吃够了苦头。如今程家庄的粮食有了不一样的种法,佃户们也能吃饱饭,存上银钱,这样的好事让周围那些散户村名动了心,收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程家庄上新建的那些土坯宅院就被卖完了。

  一百多套宅子,每套三十两,一共卖了四百八十两银子,虽然不多,苏桐却是高兴的,因为庄子上多了许多的佃户,自愿跟苏家签订种田的协议。

  若是庄子上的人家越来越多,她就可以着手做在开个加工厂了,程家庄后山的储藏山洞已经挖好了,里面铺上了青石板,撒上了石灰,防潮,用来存放粮食。

  按理说程家庄和员外村都是一同栽种的秧苗,就算是收成有差别,但也不至于相差太大,但员外村管家报上来的账本,却让苏桐心里烦闷。这村子,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原本没指望什么赚多少银子,就是为了跟程家庄和南坝村连起来。但员外村报上来的账本让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竟然差了近六千两银子,几乎是血本无归。

  苏桐决定亲自去员外村走一趟,由于时间紧迫,也为了便于管理,她并没有撤换员外村的庄头,眼下看来,不换不行了,一个奴才,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你要去城外的庄子上住几日?”

  苏宝田听到苏桐的话,眉头微皱说:“你一个姑娘家,好端端的跑庄子上住什么。如今不比以往,你及笄了,就是个大姑娘了,顾忌着名声,咱们家也不缺银钱,你好好的呆在家里学学规矩,外出的事情吩咐管家和小厮去就行了。 ”

  苏桐笑了笑说:“爹,这员外村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庄头交上来的账册我看了看,发现账目有些问题,本来早就该过去察看的,一直抽不开身。眼下正巧是刚栽种了秧苗,到十月底收获还有二个多月,我正巧过去看看,不然,总觉的不放心。”

  说完,见苏宝田静静的听着,便继续道:“我打算办妥这边的事情,去京城一趟,舅爷被太后宣召入了宫医病,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信,我不放心,想带人去看看。”

  苏宝田本来蹙着眉头听她说话,待听到后面突然一抬眼睛,看着她说:“这庶务上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若实在想去,那便去吧!多带些人手,处理好了早些回来。你舅爷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我已经跟石靖去了信,让他帮忙打听了一二,刚收到他的来信。他信上说是靖安侯府的公子得了急症,是靖安侯夫人求了太后下旨,让你舅爷瞧病的。”

  “侯府的公子得了急症,皇宫里不是有御医吗?太后怎么会知道舅爷的名字,定是谁在太后哪里提起了。”

  苏宝田点了点头说:“你舅爷跟随穆王大半辈子,有穆王在,不会有什么事情,你过去瞧瞧也好,顺便和石靖相处一下。我这里还有他寄来的书信,你拿去看吧,顺便跟他说一下你要入京的时间。”说完,伸手将书案上的一叠书信拿了过来递给了她。

  苏桐接过一看,书信没有封漆,可见石靖也没写什么让人不能看的事情,便大大方方的接过来,当着苏宝田的面看了起来。

  石靖的字写得颇具风骨,铁钩银画,四平八稳,像他的人一样,他说了自己在京城的近况,也问了她一些事情及汇元书肆的一些选题。又说了些京城宅院里的一些景色布置,说他已经见过程言忠,他目前奉旨在靖安侯府住着给侯府的二公子瞧病,让她不用担心,字里行间透着熟稔。

  最后落款写道:人与人相遇,缘分天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合适的人需要长久相处,假以时日,定能发现自己是她最好的选择。

  看罢最后一个字,苏桐直觉的石靖这人较真的狠,怎么也跟他讲不通,若是她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难免会被他说的话打动。但她不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快活了四十岁了,对这情爱之事,看的透彻了许多。若是没有裴川,她在跟他相处中,估计有可能会因为两人相似的思维方式日久生情。但裴川先到了,她已经习惯了跟那个倔强的小魔星的相处,不打算在换人了,虽说这朝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还有半年的时间,总能想到办法拒了石靖的亲事。

  看过信,她眉眼不动的跟苏宝田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回到芙蓉院,看着手里捏着的信,想了想,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妥当。裴川那小子脾气坏的狠,被他看到,她倒时怕是费尽唇舌也解释不清了,便拿起信在烛火上点燃了。

  至于回信,那是不可能的,石靖愿意等便等,愿意写便写,左右她是不回应的。

  第二日,苏桐带了春草、碧草便出门了,主仆三个先去程家庄转了一圈,带了十来个庄子上的人去了员外村查账。

  员外村在城外,距离程家庄虽说不远,但也不怎么近,好在路都被扩宽了夯实了,马车跑起来也快,但就这样子,路上还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由于人多,路上一行人还在路边的铺子了吃了饭食,这一耽搁,等到了员外村的时候,天色已经酉时了。

  苏桐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新修的庄门前,站着一群人,个个高举着火把照亮。看到她们的马车,便快步迎了上来喊道:“小姐。”

  苏桐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叫她的那人,是她三个月前派过来帮衬着种粮收粮的李管家,叫李庆生,年纪四十多岁,是个粗壮的庄稼汉子。就是他发现员外村账目收成不对的,暗中做了记号给苏桐报了信。

  “李管家,辛苦了?”

  苏桐笑着迎了过去,新买下员外村的时候,她专门放了些人进来,村子里的路和修建的沟渠以及粮库都是她派人整修的,虽说有里里外外的十几人,但跟整个村子里比,还是少的。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进了村子。

  李管家早就吩咐村子里的人准备好了饭食,考虑到苏桐她们车马劳顿,熬了好大一锅粥,做了些素菜和包子,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吃了一顿乡味十足的农家饭。

  第132章 查账(二)……

  晚饭过后, 李管家的娘子管氏亲自带着苏桐到了早给她安排好的院子里,端着壶茶水说:“村子里也没什么好茶,这是山里的野山楂切碎晒成了干, 开水冲泡后, 消食解渴,小姐不要嫌弃。”

  苏桐看着瓷碗里的茶水,笑了笑说:“管娘子在村子里住的还习惯吗?我早就想来看看了,就是一直忙的脱不开身,多亏了李管家帮忙打理,这员外村里的事务才能顺利的整修好。”

  管氏憨厚的笑了笑说;“这本就是俺们庄稼人该做的事情, 小姐开了工钱的,俺家老李能得小姐看中,也是俺们的福气。”

  闲聊了几句,苏桐也不绕圈子了, 仔细的问了问员外村里事情,管氏一一作答,说了些村子里的家长里短, 村里的事务以及老庄头带着的那一部分找茬的佃户。

  苏桐心里有了谱,怕是员外村的庄头觉得她们外乡人好欺负,暗地里使了绊子, 让他们吃了不少的暗亏。

  第二天,苏桐起了个大早,乡下的宅院没有什么讲究, 不过是图个敞亮通透, 就拿她住的这处院子来说,三间的青砖瓦房,靠东的窗户摆放的是她歇息的床榻, 十步之外摆放了一个绢纱的立柱屏风隔断,在外头摆着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春草和碧草住在西间,同样用屏风隔开。

  这样的屋子,院子里有什么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是以,她刚起身,东间的春草和碧草便将洗漱的东西拿了进来。

  吃过早饭,苏桐带着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察看了一下村子里新修的沟渠和扩宽的路,回来后,李管家便将账册都搬了过来。

  春草和碧草遣散了众人,两人一个在门前守着,一个留在了屋子里在一旁打下手。

  李管家给苏桐见了礼,然后将手中的四本账册递了过去说:“小姐,这几个月,村子里的收成每一笔进出我都记着呢?但这账册上却和我暗中记着的东西不符,缺了太多的东西,小人惶恐不安,老庄头又不配合,三天两头的找茬,若不是惦记着小姐给定下的事务,小人真怕撑不下去了。”

  苏桐笑了笑,伸手接过账册,翻了翻,安慰他说:“昨日都听管娘子说了,可是辛苦你们了,这员外村当初我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由于事务繁忙,庄子上以往用的旧人也没换,老庄头他们不让你们施工,接触庄子上的事务吗?”

  “正是如此。”李管家点了点头说:“我们虽是小姐派来的,但毕竟是外姓人,他们防的特别紧,不过除此之外,倒也配合做事,就是粮食收成的账册不让我们察看,账目也做的混乱不堪。”

  “你过来也有三个半月了,村子里的沟渠和道路也都修整好了,若是我将这村子里的事务都交给你打理,你可有把握将这田宅事务给我做好了。”

  李管家蓦然抬头看着苏桐吃惊地说:“小姐,我是个外姓人……”

  苏桐笑了笑,冲着他摆了摆手说:“你不是在程家庄置办了宅院吗?虽不是我家的佃户,但你们也签了协议的,我不嫌弃你是外姓人,你也别总把自己看成外人,只要你有本事替我做好了事情,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这员外村里的旧人,能留下的就留,留不了的赶出去,这老庄头若是不怀好心,要他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何用。”

  “小姐,小的……”李管家诚惶诚恐地说:“小的怕做不好,误了小姐的大事……”

  苏桐坦言说:“你若是没本事,我便在寻别个管事的,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就别推三住四的。你左右在这村里子待了三个多月了,我让你来便是存着让你管理的心思,程家庄的事务和南坝村那边的事务太多,我也分不开心管理这处,若是不出问题,一年收成的银两多点少点的,我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过去了,这村子我本也不指望能挣下多少银子。但眼下赔了几千两,可不算是小事情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李管家眉头微蹙,沉思了片刻才说:“若我接下来,小姐可是想好了让那老庄头交权的计策。”

  苏桐撩眼皮看了他一眼说,“没有,你答应了便看你的。”

  “啊”李管家脸色一变,哭笑不得的看着苏桐说:“那小的便仔细的想想吧!”

  苏桐瞧着他耷拉的脑袋,笑了一声继续说:“这员外村买的时候,是嫌弃这村子挡道,横在程家庄和南坝村中间,不方便以后做事。如今你瞧这围墙砌起来了,沟渠也挖通了,路也夯实了扩宽了,以后好好打理打理。村子里的佃户们,若是好好合作的便留下来,若是聚众闹事,便都赶出去,手段强硬狠厉些。”

  “这……这……”李管家点了点头,脸色为难地说:“小姐,佃户们也不容易,怕是被那老庄头蒙骗的多。”

  “这庄子交给你管事,哪个留下,哪个赶走,你看着办,不给村子里惹事就行。”

  苏桐不好跟他说的太明白,这员外村的前东家在京城做官,村子里怕是遗留不少下人,她生怕以后闹腾生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将那些不安稳的都给撵出去。眼见李管事这发了善心,她也不便做的太过。

  想到这里,苏桐看着李管事说:“我来的时候,仔细看了你交上去的账册,想让他们将吞下去的银子吐出来是不可能的了,涉及到他们以前的东家。那东家是在京城为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我不过才赔了几千两。也不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干脆一刀切,缺少的东西和银子都一笔勾销了,将那些闹腾的人赶出去了事。”

  李管事沉思了片刻,他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主子面前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不能那么干脆的答应,眼神闪烁了一下,便犹豫地说:“这样一来未免损失的多了些,”

  “账册上都记着呢?不过一季的粮食,就算你能查清那些瞒哄的数量,难免不惊动京城的那个前东家,睁只眼闭只眼便过去吧!”

  李管家点了点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点头应承说:“小姐说的是,明日我便将那个老庄头过来一趟报报账。”

  苏桐沉吟了片刻,继续跟他说道:“这村子他毕竟待了几十年了,贸贸然的让他让位置估计他也不肯,且不说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但就说这村子里人脉关系你也得小心应付着。这村子本是京城左司员外郎夫人曲氏的陪嫁庄子,当初我花了高价银子才买来,村子里的人大多是曲家的家奴。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你仔细梳理一下,有那些看不顺眼的佃户和小管事多给些银钱打发了,不要引起什么冲突。左右这村子以后是你打理,也不急在一时,明日让那老庄头来,让他带着你先熟悉村子里的事务,只要是他给你说的,你只管应承记下来,待时间长了,你将事务全都熟悉了,在卸了他的管家权。”

  李管事听着苏桐吩咐,一环扣着一环的安排,心里不禁对眼的她另眼相看,本来他还担心自己在这村子里管事职务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如今听得她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家跟随的这个小姐主子别看年纪小,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主。

  苏桐跟李管事谈完事务,便带了春草和碧草一起出了门,员外村的后山她也让人挖了存放粮食的山洞,这些事务都是背着人做的。待时间长了,将山洞腹地打通,再将程家庄和员外村以及南坝村连接起来,那山洞里可是能藏上好几万人,存放粮食和金银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

  苏家是平地起的富贵,现如今能撑起来的也不过只有她一个,苏弘文、苏弘武两兄弟今年不过八岁了,苏小六、苏小七、苏小八三兄弟三岁,待到他们兄弟五人俩长大成人,撑起门户,还得十来年的时间。

  穿越过来这几年,她真是穷怕了,饿怕了,如今有了条件,便变着法的储藏金银和粮食,防备万一。苏家的金银现家财现在在少说也有几十万两了,虽比不得盐商巨贾,但也是身家不小,她费尽心思的日夜的盘算,累的头发丝都白了,才挣下这么多的家业,可是得藏好了。

  第133章 赖皮老庄头(一)……

  已近九月了, 风起云淡,天气凉爽,苏桐盘算着查完庄子上的账, 参加完陆疏桐的邀请的什么赏花宴, 将自己与裴川的亲事说清楚了,就去京城。一是洽谈京城的新铺子问题,二是接程言忠回奉贤府。

  上次柴旺说穆王府被皇上禁了足,紧接着太后一道懿旨又将程言忠宣进了京城,程言忠跟随穆王二十几年,懿旨说是给那个什么靖安侯府的公子瞧病, 实际上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石靖的来信她虽然看到了,但苏桐心里却是不安稳,她总觉的朝廷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穆王征战边疆三年多, 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皇上说禁足就禁足了。没什么内情她可是不相信,古往今来, 多少的权势变换更迭都和皇位有联系。

  何况,程言忠一个随军郎中的名声那么响亮,被世人称之为神医, 这名声大了,可没什么好处,她担心程言忠会成为皇上降罪穆王的一个借口。

  苏桐和李管事谈完事以后, 发了会呆, 她是个急性子,一有心思就恨不能马上办妥了,但眼下的事情却得一个接一个的来。思索了一会子, 她决定带着春草和碧草出门散散心,这村子当初买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如今打理起来,也不让人省心。李管事账本子上写得毕竟是死物,有些事情,还得亲自看了才知道。

  走在那田间地头上,放眼望去大片稻穗子鼓囔囔的,还有一个月就快收割了,瞧着田里稻子的长势,定是丰收的,哪里像是入不敷出的样子,员外村这片田地可是肥沃的狠。

  苏桐越看心里越欢喜,她很久没这么高兴了,脚步走着走着就来了兴致,便提着裙子踩着田垄跑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她特意让春草给自己挽个简单利索的发髻,发髻顶上插了一圈的珍珠小簪子,清爽大方,没带什么累赘的钗子和步摇,所有也不妨碍她在田垄上大幅度的跑动。

  春草和碧草本就是庄子上长大的,自从进了苏家的宅子里,沈四娘逼着她们学规矩,憋得够呛了,见自家小姐撒欢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也跟着跑了起来,主仆三人在田垄上发了会疯,笑闹了一番,然后猛地站住,各自捂着胸口急喘气。

  碧草的性子温吞,跑的慢,追上来笑着说:“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会子那老庄头差不多在等着了。”

  苏桐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那老头子一肚子坏水,贪墨了不少的银子,让他多等会,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知道,我这新东家可不是好惹的。”

  春草和碧草两个不动账务上的事情,见苏桐说话硬气,便抿嘴一笑陪在她的身侧,一言不发的跟着她顺着田垄又绕了一圈,足足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回村里。

  回到村里,苏桐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本以为她这磨蹭了一个多时辰,那老庄头心里肯定等的慌张。谁料想,她收拾妥当出来了,院子里就只有李管家一个人,看到苏桐面露难色的走了过来说:“小姐,那个老庄头……在那个……那个……”

  管氏恰好端着饭菜走了过来,见李管家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心里不免着急,便白瞪了他一眼说:“小姐问你话,你就实说,别遮遮掩掩的,嘴里半截肚里半截做什么,急死个人。”

  李管事脸色微红,小姐信任他想重用他,无奈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觉的难为情,眼见自己娘子催促,便深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胸,脸色一板说:“早晨从小姐这里出去,我就去了老庄头那里,听了我的话,那老庄头就推脱说上午答应了村里的一户人家办丧事,脱不开身。我说晚上也行,老庄头就说晚上约好了同村子里的几个佃户组长喝酒,我又说那明天也成,谁知那老庄头忒不要脸,他说别说明天,后天、大后天他都安排的满满的没有时间。”

  他的话还没说完,管娘子就气的将手里的菜盘往桌子上一放,双手一叉腰冲着门外怒气冲冲地说:“呸,不要脸的老东西,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竟然敢给小姐摆架子。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没时间,一个小小的庄头,难不成还要小姐去亲自请他去不成。”

  李管家气愤地说:“我当时就来气了,立马跟他翻了脸,说他不把小姐这个主子放在眼里,那老庄头就说,他以前的主子可是京官,他姓曲,是曲家的奴才,新东家在有银子,也不过是个商户,小姐一个小姑娘家的,在他面前摆什么谱,不过花费些银子买了这个村子,还真当自己是这村子的主人了……”

  管娘子闻言,气的跺脚大骂老庄头说:“不过是个奴才秧子,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下,别说管娘子生气,春草和碧草两个气的都抖了起来,苏桐倒是稳住了性子,伸手拍了拍身边气的喘粗气的管娘子,看着李管家说;“我之前将你们几个突然放在村子里管事务,确实是难为你们了,员外村里都是姓曲的,是曲家几代的奴才,你一个外姓人,想要做事,费劲是一定的。但我觉得,这村子被我买了,难管归难管,时间长了,他们认清事实也就习惯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帮人竟然这么不把我这个新东家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苏桐说完,脸色绷了起来,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她手段狠辣。

  自从李管家将账册作假的事情给她说过之后,她想过若是接手整顿,肯定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她本来想着以往的事情不追究了,糊里糊涂就那样算了,不妨碍她接下来做的事就行,如今来看,心肠软却是不行的。

  李管家见苏桐变了脸色,抿了抿嘴角,深思了一会子说:“小姐,其实这事情主要是老庄头心术不正,村里的佃户们还是很好的,你也知道,乡下人种田收粮,吃得上饭就心满意足了。何况,程家庄和南坝村的例子在那放着呢?庄稼人谁不想多挣些银子,那些佃户们听说是小姐买下了他们的村子,家家户户都很高兴。主要是那个老庄头,他们家是曲家的奴才,干了好几辈子了,难免心头傲气,不服管教。”

  苏桐冷笑了一声说:“一个奴才,傲气给谁看,瞧不上我是商家女,他原先的主子倒是官家的,怎么不为他打算,连着他们家和村子一起卖给了我,在我手底下,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春草将头一抬说:“小姐,我去将大洪哥他们喊过来,将那个嘚瑟的老庄头给你绑来。”

  苏桐笑了笑,越发觉得春草这丫头伶俐,有眼力架了,便点了点头说:“去吧!”

  来之前,她就想到这样了,提前从程家庄带了七八个庄子上的护院出来,对付一个心肠坏透了的老庄头,七八个壮年汉子绰绰有余。

  春草应了一声,转身疾步向外院走去,不多时就带着大洪几个人回来了。

  “小姐。”大洪带着几个汉子走过来,对着苏桐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便往旁边一站候着了。几个虽说是庄稼汉子,但跟着海湾集卫所的兵士们练了一段时间的武功,走起路来,那架势摆的也像模像样的。

  苏桐看到他们一脸严谨的模样,笑了笑说:“员外村的老庄头不服管教,一会你们几个到不用给他面子,绷着脸,吓唬吓唬那个老头子,给他个下马威,叫他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大洪几个闻言,立刻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说:“小姐放心,一定给你办妥当了。”

  苏桐端起茶喝了一小口,看了一眼李管家说:“李管家,你带着他们一起去吧!”

  大洪几个汉子们应了一声,转身跟着李管家出了门,七八个人拧着眉毛瞪着眼睛的,那架势瞧着倒是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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