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层是风剑宗的底蕴所在,与剑池一般都是促进风剑宗多年来砥砺前行的一大要素,且秘层神神秘秘,就算是风雨榜中优中选优的弟子也挑不出七八人。
十龄弟子身份让很多东西有所禁锢,若想从风剑宗中挑选好处,只有两个办法。玩命的从弟子们脱颖而出或是成为真传以盛名展现自己的可看性。
无论五宗还是大小宗门,倾向的都是能成器的弟子,就算你是一块内里闪的发光的美玉,不将自己身体外粗糙的糟粕去处,依旧是无用之人。
秘层神神秘秘,所藏功法神通一应俱全,据说进入秘层好似着眼与夏日野外,眼前满是闪烁着尾巴的萤火虫,足有数万计,而每一只所谓的萤火虫都是一次大机缘。
转日功法,雷尘已经来到传功阁前。
这座五层半的古朴高塔屹立在这儿千年有余,摆脱剑宗的洞天福地,古井无波好似一栋老旧的塔楼一般。
传功阁前守备长老森严,门前一位长须老翁正晒着太阳,见雷尘走来懒洋洋道:“真传弟子雷尘,不用言说,自行跃过三楼。”
往日来到传功阁,弟子们无人不是小心翼翼,正因为这一塔楼的长老都是书呆子,与书为伴脾气古怪,就算是风剑二殿的长老们也要小心翼翼。
这老翁雷尘没见识过,不过既然认出了自己雷尘也不停留,在三层楼勤勉弟子们的眼神之中走上三楼,三四楼间又有一道关卡,楼梯口正有一个小小门房,里面正坐着个山羊胡的枯瘦老人。
四五楼乃是不传之秘,一众弟子哪里敢越界,除去各殿大长老褒奖的弟子外,只有长老进进出出,时至寒节前后,宗内上下忙忙碌碌,四楼显得格外清净。
山羊胡老人正翻开着一本厚厚的书鉴,按理说修炼过后五感清晰,楼梯吱吱呀呀早就听清楚来人的声音,谁曾想这门房老人心无旁骛,一心都在书上,看到高兴的地方偶尔咧开一口参差的残牙,笑的前仰后合。
雷尘无奈拜道:“长老,弟子拜会。”
那老人正在笑着,却见眼前多一人,尴尬无以复加,连忙拍着大腿道:“哦哦,何事快说。”
雷尘取出门鉴,是一块苍劲有力的秘字牌,由宗主风离尘命人送来,宗门上下也只有风离尘一人把持而已,太上长老除外。
那山羊胡老人眼神不好,连忙眯着眼睛看了看,见了是秘层门鉴便笑道:“哦,原来是今年的幸运儿。无妨无妨,拿着门鉴自行去五楼口吧,那里还有老不死的等着呢,别找我了。”
说完,老头继续着眼于眼前书鉴,不在看雷尘一眼,果然是个书呆子,没一会也顾不上雷尘还没走远,咧着嘴继续笑开。
一路过来的两个守阁长老样子都不正常,二人却无丝毫灵气波动,好似凡人一般阅览书籍、打扫灰尘,早已做到了不需调动灵气的境界,修为实力尚不自知,单从阅历上讲,或许二人能碾压雷尘几百遍…
塔楼只有五层半,说起来秘层应该却是不过高三丈的阁楼而已,却见五楼楼梯口另有千秋,一个年岁不大的长老正打扫着灰尘,仔仔细细连缝隙都不放过。
这次不待雷尘说,那长老便以回头,见雷尘到来便点了点头。尚未开口,袖中那道秘层门鉴便飞了出来,飘飘然落入了那扫地长老的手中,好似亲昵。
雷尘无意间想到前世的武侠人物:扫地僧。
那长老开口道:“真传弟子雷尘,宗主亲送一趟秘层机遇。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秘层之中一切都要看机缘,那机缘是抓不到闻不见的,需与你有了契机才会引来,否则樯橹灰飞烟灭,什么也得不到。”
雷尘闻言思索片刻道:“敢问长老,如何牵引契机?”
长老笑言道:“如同剑池一般,心神守一自然会来。”
雷尘不在言语,长老让出一条小路,雷尘登上吱吱呀呀的木板楼梯,直到楼梯尽头。阁楼与五楼连着一道小门,好似印象里破旧的老房子一个模样。
当雷尘缓缓推开,以身在阁楼之中。
一片星穹投影,星河悬与头顶,又有日月双华轮转与其中,雷尘好似置身于星河之外,放眼整片星河一般。
雷尘此时心旷神怡,不禁开口道:“传闻圣者可跨出大陆驰骋星宇,若是做到那一步或许也能够如现在着眼一般,放眼四顾满是星河气象,又有何处去不得?”
不待多说,心神以宁静无比,雷尘循剑池时自己心意坐于星河之中,实则身还在那阁楼里,不过是一处幻象之地罢了。
心神合一,心底平和宁静,眼神之中忽然有亮光飞来,传言所言的不需,正如同萤火虫般成群结队,足有万数,摇动翅膀从雷尘眼前飞过,雷尘只待那与自己相投的那一个。
当雷尘气机显化,终于牵动了那群萤火虫。
只见其中亦有大小区分,小的如同小指甲大小,大的如同巴掌大小,一群萤火虫在雷尘眼前飞来飞去,不待选出最后投身的那一个,又好似在玩耍一般。
闭眼与不闭眼都是一般,雷尘只得恪守心神,做一回不言语的闭口禅,实则心底也有优胜劣汰的想法,期待大点的落入怀中,小点的在择机会去吧。
忽然之间,星河幻象之中有一团彗星似光泽拖尾而过。
正有一只大萤火虫摆脱群光,自外围分开一条小路翩翩起舞,直至最后在雷尘头脑前转了三转,当最后来到眼前时,那萤火虫飘落在雷尘手中,其余的萤火虫重新挥动翅膀卷着光影离开了。
星河幻象停当,阁楼空空荡荡,只有长老笑吟吟的站在一旁。雷尘从盘坐之中站起,手中此时却多了一物,卷轴无名纸色泛黄,直到雷尘伸手抓住的那一刻,自有一段段文字从卷轴之中传来。
好一会,长老接过卷轴道:“如何?记清楚了么?”
雷尘沉默无语,只管稽首一礼,步出阁楼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