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把许风吓了一跳,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王琳。许风挂断电话不过十分钟时间,王琳竟然这么快就找到地方了。
王琳一把将许风推开,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最后指着楼上说道:“好吧,左边第一间我要了,以后我就住那间了。”
许风疑惑看着王琳,想了一下说道:“你认为这是我的房子么?你觉得我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么?”
王琳两只手把住许风的脑袋,左右晃了一下“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就是相信你说的话。以前的你或许买不起,但是自从你上次回来之后就说不准了。”
许风在心里给王琳点了个赞,这姑娘就是不简单,连这个都能看出来。王琳早就感觉许风有些不对劲了,自从上次去西部山区,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在王琳看来,许风一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王琳一把将钥匙抢了过来,摘下一个挂到自己的钥匙链上,看着许风说道:“好啦,以后这里就是咱家啦,等会儿我去买点儿吃的喝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可不行,还要买点儿零食备着。家里有无线网没?没有就去打电话让人来装一个。”
看着王琳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许风根本就懒得跟她计较,转身躺在沙发上玩儿起了手机。心里不仅感叹,这个消息他一共告诉了三个人,偏偏还最不靠谱的那位相信了他的话。
王琳瞥了一眼许风,快步离开了客厅。她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这可是她跟许风的家,说什么都要布置的漂漂亮亮的。还有一点儿王琳没有说出来,许风买了这么大面积的房子,她担心许风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虽然她想不出来许风会不会那么干,但是她选择把那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办公地点有了,下面就该招人了。许风专门请教了赵文,他要按照一个护卫小队的标准配置来招人。既然要拓展校园业务,自然少不了和那些有身份背景的人打交道。跟那些人打交道,身上不会点儿功夫可不行。
一个标准的外勤小队,一般是五到七个人,有的会增加到九到十一个。许风现在只有他自己,算的上正儿八经的光杆司令。在小区门口的公告栏上贴出招聘广告,许风安排王琳没课的时候在家待着,负责接待前来应聘的人。
王琳跟爽快的答应了,跟别人打工和跟自己创业不一样。她怎么说也是许风老婆,帮许风守住大后方,对她来说就是分内的事。
中午在小区门口吃饭,饭馆老板李超听说了许风招人的事,提醒许风可以去中州影视城看看。那边有不少剧组在那儿拍戏,剧组里有很多功夫不错的年轻人。只要工资合理,相信可以找很多有本事的人。
许风吃完饭就去了中州影视城,在门口转悠了半天,最后跟着一群群众演员进到了里面。前面一个个的都在试戏,许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那些人展现自己最优秀的一面。他们确实都很努力,但是被选上的却是寥寥无几。
旁边走过一个人来,吃的五大三粗的。没等许风反应过来,招手把许风喊了过去,让许风把道具送过去。本来许风还在想怎么进到里面看看呢,这下机会来了。抱着道具许风跟在胖子后面,来到一处城门楼子前面。
他们再拍一部古装剧,许风在旁边看了半天,最忙乎的就是那个替身。一会儿上蹿下跳的,一会儿舞刀弄枪的,一会儿又从高空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摔得他咬牙切齿的,但是他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演员上替身下,那个替身坐在了许风旁边,许风把手里的水递了过去,很那个人聊起了天。
他叫秦雨,是专门给人演替身的,偶尔也客串一把群众演员。每天除了挨摔就是挨打,要么就是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危险系数高工资又少,经常还会受到大牌演员的冷嘲热讽。
就在刚才,他给男一号替了一回身,落地时没站好赔了男一号一下。这下算是惹上大麻烦了,男一号非让秦雨给他跪下道歉。谁说都不好使,说急眼了男一号直接罢演了。没人敢去招惹那位男一号,大家都把气洒在了秦雨身上。
中午的盒饭人人有份,但是这顿饭秦雨就没吃上。因为他的盒饭让男一号领走了,当着秦雨的面把盒饭喂了剧组养的那条大狼狗了。没有人替秦雨说话,也没有人敢替秦雨说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雨也只能饿着肚子继续演下去。
“特么的什么东西,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我非得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不行。”许风愤愤不平的说道。
秦雨摇了摇头,导演又开始叫他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说道:“谢谢你的水,下次有机会再聊。”
许风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拍戏,秦雨在里面扮演着好几个人的替身。只不过拍的只是他的背影,就算有正面也不会是他的脸。后期制作会把他的脸换掉,换成男一号的脸。看到拽的不行的男一号,许风就有种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刚才秦雨跟他聊天很多人都看到了。如果他现在上去揍了男一号,别人肯定会以为是秦雨指示他干的。那样的话不但帮不了秦雨,反而可能会让他丢了工作。
下午四点,剧组要去下一个场景拍摄了。男一号钻进了车子,其他演员也都陆续离开了。秦雨正在帮场务搬东西,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等到秦雨把最后一件东西放上货车的时候,司机二话不说发动货车就走了。
任由秦雨在后面怎么喊怎么叫,货车司机就像是没听见一样。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一分钟就看不到货车的影子了。
看着汗流浃背的秦雨,许风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肯定是那家伙搞的鬼。故意让你留下帮忙搬东西,然后把你一个人丢下。等你走到哪里就该开工了,连一小会儿休息的机会也不会给你的。”
秦雨摇头说道:“不会的,司机大哥肯定还把我给忘了。你别把他们想的那么坏,其实柳涛人挺好的。”
许风:“柳涛?”
秦雨:“恩,柳涛就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一号,我已经跟他拍过三部戏了。其实他还是蛮照顾我的,一有新戏总会想着我,知道我缺钱,每次都会帮我跟导演谈好价钱,比别人都要多上那么一点点。”
听秦雨的口气,他似乎很感激那个叫柳涛的男一号。这根许风看到的很不一样,如果许风没猜错的话。事情应该跟秦雨想的刚好相反,从柳涛刚才的表演就不难看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更不会对秦雨那么好心。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他是故意在整秦雨。
面对这么单纯的秦雨,许风实在不忍心把这些告诉他。如果他知道柳涛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冲动干出傻事来。
一小时后,许风和秦雨来到下一个取景地。在秦雨准备上场的时候,许风轻声问道:“跟我走吧,跟着我一起干,工资绝对不必在这里少,危险系数比这么低得多。咱们兄弟在一起,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秦雨闻言一愣,眼眶湿润的看着许风,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等我把这部戏拍完。你干什么我都跟着你,这种生活我也是受够了。”
秦雨登场,男二号站在对面。这是一场争吵的戏份,男一号和男二号吵了起来,最后男二号动了手,把男一号给打了。男一号的武功被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二号打自己,最后男一号的家人出现,把男二号打成了废人。
男二号就位,秦雨换上男一号的衣服,背对着镜头,男二号的巴掌狠狠落下。一声清脆的耳光,秦雨的脸大顿时出现五个红指印。
“咔!不行,再来一次。”一旁的张导说道。
男二号就位,秦雨再次站到刚才的位置,男二号的巴掌又一次落下,秦雨的脸蛋顿时就肿了。五个血红的手指印,眼睛被肿起的脸蛋挤得只剩一条细缝了。
一次,两次,三次,一个镜头足足拍摄了七次才算通过。许风几次想冲过去,都被秦雨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如果不是柳涛在张导指指点点,那个镜头根本不可能重拍那么多次。他站在摄影机前,看着替身一次次替他挨打,竟然还笑的那么开心。
拿着毛巾递给秦雨,许风不满的说道:“要我说干脆不要演了,柳涛就是故意为难你的。刚才咱俩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知道你要走了,肯定会继续为难你的。”
秦雨看着许风,吐了一口血水说道:“在这行混了三年了,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以前我觉得柳涛对我不错,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不去反驳。既然他想玩儿,那我就陪他玩儿个够。这场戏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场了,请让我好好拍完它吧。”
看着目光坚定的秦雨,许风轻轻叹了口气。明知道柳涛在故意找麻烦,秦雨却还是要迎难而上。许风已经彻底被这家伙给打败了,但是也开始真正欣赏秦雨了。自己做的决定,再难走也要坚持下去,这句话也别适合此时的秦雨。
趁秦雨上厕所的空隙,许风走到柳涛的身后,附在他耳边说道:“做事不要太过分了,秦雨傻不代表所有人都傻。他一直把你当做好人,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他的身手你最清楚了,如果逼得秦雨情绪失控,你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的。”
柳涛看着许风,不屑一顾的说道:“你是在威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