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在旁道了句:“你们谁也拆不了这楼!”
演技派男子立刻骂道:“你特么是谁?毛没长齐全的小杂种玩意儿,滚他妈蛋远点!再敢屁话半个字,信不信老子当场处置了你!”
“你再骂一声试试?”夏凡当即火大道,心里却冷笑果然来戏肉了。
“嘿,我特么骂你又怎样,想打我?小逼崽子,有种动手,来,照准这儿,老子脑袋瓜猛劲砸,来呀来呀,砸死我,嘿嘿,今天要不敢动手,你特么就是小逼养的……”演技派男子就像一枚点着火的炮仗,炸毛了,直接上来便推搡夏凡。
啪!
夏凡刚有抬手动作,演技派却早他一步倒在地上,还全身抽搐着,翻着白眼,口中白沫直涌,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
“嘿!”夏凡愣了一下,心说这特么也太敬业了吧!演技真特么够高,天衣无缝。
这就妥妥儿给人讹上啦?
但是在他下意识看向对方头顶气色时,心中却吃了一惊:这演技派气色混杂,欲念之气正飞速向外扩散,体内显然真的出了严重病症。
要知道,人活一口气。这话常人理解是人的一口心气,却也不无道理。
但其实在古医眼里,指的却是人身体内的欲念之气。
气是人的形和相,气散光了,这个人基本也就完蛋了,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有经验的医生抢救人时,常说一句话“先吊住一口气”就是指这个。
所以在发现这端倪时,夏凡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是一指头,戳点在对方小腹关元、神阙两处……
只是出手之际,才意识到因为功力尚未复原,体内压根没有足够真气输送出来。
自然而然,他这急救之法,便只做到了一半,只是吊住了对方一口气不泄,却没能像以往救人哪样百发百中,立竿见影。
时短话长。
这一切发生都在一转念之间,根本没人知道,夏凡为了救治这个想坑害他的演技派,这一瞬间里都做了怎样的努力。但却都清楚无比瞧见了,演技派男子‘被打夸张倒地’一幕。
刘文在旁着急了:唉!太年轻了!这么冲要吃亏的!一边紧张地向那帮老乡招手求援,示意众人上前帮夏凡解围。可惜他们都被杏黄头盔们看死,谁也动不了。
事情发生过程太快。
众人只见到一个人突然倒地,另一个人跟着挥拳猛击倒地者小腹部位。
以至于是,演技派男子已经扑倒在地,围在夏凡周围那票杏黄头盔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明就里众人,只当是夏凡真的出手伤人,全都惊呆了。
再瞧见演技派男子倒地后,抽搐几下便口吐白沫蹬腿儿没了动静,那负责现场指挥的金边眼镜男也愣怔住,疑惑看着,搞不清情况了。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夏凡这出手就要人命的架势,就连那帮久经战阵的杏黄头盔也看傻了眼。
正所谓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们也不外乎仗着人多,平日里欺负惯了弱小,真遇上个敢玩命的主,登时全软蛋了。
“快,报警!抓住这杀人凶犯!”混乱中有人大喊了声,杏黄头盔们终于都醒过神来,不过没人敢扑上前,都远远围成了圈将夏凡包围住。
有人打电话报了警,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只不过这边报警电话还没通,远处停泊着的那数辆轿车,其中一辆扣上警笛,呼啸着便杀了出来。
“怎么回事?”轿车里冲下几个便衣,打头那位高声喝问着,听闻打死了人,如临大敌,当即掏了手枪出来。
“李队长,有人暴力对抗拆迁,就是圈里那小子!”
李大雄本来一脸警惕,看到圈中目标是夏凡时,眼睛瞪圆了,放光了:妈的,昨天和今天上午接连被你溜掉,孙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上你,这次玩杀人行凶,嘿嘿,你特么终于犯在老子手里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李大雄第一个冲进包围圈,手枪锁定了夏凡,示意夏凡双手抱头蹲下,“小子,你涉嫌杀人,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会开枪。”
“李队长,又见面了,上午没来得及请你吃羊腿,心里肯定在嫉恨我,别不好意思承认,羊腿早晚给你补上,别着急哈!不过你这次来得好快啊!”夏凡见状反而不着急了,好整以暇向远处看了眼,有辆奥迪才驶停,一个兜肚男已经跳下车,疾步向现场而来。
“快么?特么你该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子是警察,只要你敢犯案,一笔笔老子都很清楚地记着,早晚有天落在我手里!”
“李队长这么惦念我……那一点二个亿?呵呵,不过你真要抓我可还差点火候,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有后台的人,敢抓我,你会倒大霉的!”
“老子呸!别做梦了,欧阳市长权再大,也是不可能替一个杀人犯撑腰的,你死定了!小王,过去把他铐起来!”李大雄兴奋地想仰头大笑。
“好吧!你有枪,你说了算!不过我可再提醒你一句,给我戴铐子容易,想再给我摘下来,可就难了!”
“很好,现在你又多出一条罪名,武力恐吓警察执法人员,对办案警员造成严重生命威胁。”
“李大雄,你又在逞什么威风?”身后一个愠怒声音响起,西莲区区长宫涛奋快步走上前来。
李大雄上次就被宫区长坏了好事,心说怎么又是你,冷脸不愤道:“宫区长,杀人命案,你果真要插手干涉,我不好说什么,不过我会将情况如实汇报市局,希望你清楚。”
“什么杀人不杀人!你亲眼看见了?法医勘察过了?目击证人核实问讯过了?杀人动机是什么?凶器在哪儿?人真死了吗?死因经得起推敲吗?就算真死了人,难道死者就不能是另有隐疾突发而亡?”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李大雄当即就额头冒汗了。
可不怎么地。
刚才瞧见夏凡一瞬间,想到那1.2个亿,就只顾着兴奋了,这些基本流程他压根没理会,上来就举枪锁定目标,脑子里早在想象着能连本带利榨出多少油水来。
“过去看下情况!”李大雄阴着脸向旁边一名便衣道了声。
片刻后,那便衣一脸疑惑道:“还有脉搏,初步观察,身上并无明显外伤……”
夏凡眼睛透视能力复原后,不只悟得了望气之术,这视力也变得惊人厉害,百余米外的车牌都看得一清二楚,看人的模样,也更没多大难度。
此前他打过几个电话,分别打给了他所怀疑的那几个目标,其中之一,便是这宫区长。
这宫区长的手能否伸进看守所,影响到在里面看押的刘武,说实话,可能性很小。
不过召唤此人前来到也不算过分。
况且就即使刘武的事对方嫌疑很小,但那晚离开天香楼时,途中所乘出租车被不明身份摩托车手抛掷燃烧弹,这可是想杀人灭口的举动。
再说了,要论及发生在天香楼之事,谁最恨他恨得要死,嫌疑最大的却脱不开这位区长大人。
说回那李队长。
在确认了并没人被杀死后,李队长只原地尴尬了不到三秒钟,眼睛一瞪怒道:“很好!杀人未隧,这样更好办了,等伤者苏醒来录个口供,任你手眼通天,后台再硬,老子还就跟你干上了!铐起来,带回分局,立刻组织力量突击审问。在场其余人等,也一并全都给老子去分局候着,老子要逐一问讯。带走!”
李大雄跟宫涛奋谁官大?
那无庸质疑,当然是宫区长大人了!
不过这也就是台面上的高低而已,两人分属不同系统,李大雄要真发横不理会姓宫的,姓宫的也约束不到人家,何况场面真要闹到不可开交地步,就即使李大雄以下犯上被处理,他宫涛奋也不见得真能讨得了好。
这是很简单一个道理。
因为上级会很怀疑,你一个区长镇不住辖区小队长就够丢人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起架来,工作能力严重不足,难勘大用,打入冷宫。
所以说尽管宫涛奋很想出一把力给夏凡解困,李大雄玩蛮横强要带人走,他还真就没了章程。
但是比起和李大雄闹僵导致仕途暗淡,却也好过被夏凡背后捅刀子用电话录音的事要挟他。前者只是没机会再往上爬,后者直接要连官都没得做,殊轻殊重,不言而喻。
姓夏的既然特意打电话召唤他前来,又电话里许诺过只要他肯出力,便将录音之事抹过。人为刀殂,就即使担心姓夏的又像上次一样给他当面挖坑,硬着头皮也得往下跳啊!
话不多讲。
此情此景,宫涛奋必须出击呀!
两人于是咬起来了,斗得不可开交,反到是让原本场面紧张地拆迁队和刘文老乡们无所适从起来。
这时候,李大雄手下的便衣已经给夏凡打了背铐。
夏凡却也不做反抗,任由那便衣带着,想走向车,却被拆迁队给围堵着寸步难行。
拆迁队听宫区长指挥。
李大雄怒了,开始打电话呼叫支援。分局全体,辖区各派出所,街道联防队,所有跟警务相关联的地方,全都一通电话过去,一句话,全体出动,前来抓人。
宫涛奋更愤怒。
怎么着也是一区之长,今天被一个非直属下属啪啪打脸,这要不能压下去,以后谁还当你是根葱,他也不停打电话,到底是区长,先一个电话给到了区委办,自有大票人给他传达指示。
一番较量后,拉人比拼以宫涛奋胜出,李大雄半只鸟的警力也没能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