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王鹏飞,现在被揭穿了奸计,还有脸出来讥歪?
再则,比起痛宰东洋人,他们被宰的那几十上百万,真是小巫见大巫,压根不值一哂。
人就是这样,自己悲惨的时候,如果立马遇见一个比自己更惨的,心情顿时就能好许多。
唐装长袍中老年们,此刻听了夏凡的话,居然也是与有荣焉,觉着姓夏的小子,果真还是有人家年少轻狂的资本。
就冲人家呵护自己女人的做派,有几个自问能做到?
没人做得到!
别问为什么,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唐安城苏家的产业,在苏家地盘上叫板苏家人办事不公,这可不是光有勇气就行得通的事。
不过当听到夏凡的质疑时,偏是没人觉得他是无理取闹……
天香楼,唐安城苏家的产业。
苏家,其他不论,就只一个统治北方五省地下秩序的苏大小姐,已经让无数人闻风丧胆,莫敢不从。
背后坑害许茹琴的绿苑集团大老板王鹏飞,虽说名声不及苏家分毫,却也是唐安城亿万富豪俱乐部的少壮派实力代表。
对了,听闻王鹏飞与许父关系菲浅,早年间曾是生死兄弟。
儿女间更是早有婚约……
咦呀喂!
醒悟到这一层的人,登时发现大八卦了,许家可就只有许茹琴一个宝贝女儿,既然是和王家大少早有婚约,这冷不丁又冒出一个未婚夫来……啧啧啧……
孙朗笑笑:真不知道,苏老大干嘛突然对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子那么感兴趣。
一个真正的解释?
没错!
王鹏飞那不长眼的老东西,此时此刻,怕是应该正跪倒在苏老大办公室外,自扇耳光给苏老大做解释呢吧!
不但王鹏飞要给天香楼一个解释,今天所有参与算计天香楼的人,统统都得给天香楼一个满意解释。
而能让天香楼满意的解释,似乎就只有那么一种。
所以,小子你就省省吧!
因为你还没资格,享受这份待遇!
言多有鬼。
正待要给夏凡长点常识的孙朗,抬头的工夫,瞧见一行人走了来,其中一位,却不正是那王鹏飞又是哪个:嘿,你妈蛋,这个老东西,居然没去跟苏老大解释?
眨眼的工夫,这一行人已经是到了跟前。
再瞧,孙朗心中更不痛快了!
一行人中,其中有位干部模样男子,却是唐安市西莲区的宫区长,行政上刚好能管着天香楼的地方官;再有便是,两个明显东洋国人士,正相伴着一同走来。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让孙朗更不痛快地是,张少洋乍见了这一行人,当即声音亢奋高八度,亲爹死了一样,扯开喉咙尖叫哭嚎。
叽里呱啦……
其中一个东洋人,和张少洋对话起来。
说不几句,这位当即转向了旁边那宫区长,语气极为不快道:“宫桑,贵国必须给我东洋国一个交代,我东洋国公民,为何会在此遭遇非法扣押?若没有一个满意答复,我会就此事,向贵国外交部门提出抗议!”
那宫区长,脸色顿时紧张起来:“孙老板,正好你在,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外宾被扣押事情发生?还不立刻把人放开,你们天香楼想干什么?”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
天香楼、苏家,在外界的确都是名声响当当,没人敢不给面子。
可还有句老话,所谓民不与官斗。
宫区长的确算不了什么厉害角色,可架不住人是官,诚心要和你过不去,正好就是能管着你的上级,要隔三岔五给来几次卫生、消防、治安之类的检查,天香楼生意别想做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那东洋人又说话了:“宫桑,张先生举报说,这个地方有人聚众赌博,因为他出来干涉,所以遭到了非法拘押,并且张先生已经拿出身份证明,仍然被野蛮对待。看起来他所言非虚,你也见到了,我们已经到了现场,这些野蛮人似乎并没有放人的打算。”
宫区长大发雷霆道:“孙朗,你耳朵聋了吗?光天化日之下,你天香楼容留聚众赌博之事发生,已经是在违法犯罪,你现在,还敢扣押无辜外宾,谁给你的胆量?”
孙朗冷脸打量着这个平时没少了从天香楼拿好处的宫区长,又扭头看了眼那阴沉着脸的王鹏飞:“宫区长,那你想怎么处理?”
这王鹏飞、宫区长两个人,和另外两个东洋人,显然绝不会是偶然凑巧碰到一起。
王鹏飞这老奸巨猾东西敢不卖天香楼面子。
而且这姓宫的,今天突然敢这么肆无忌惮说话,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这背后,莫非谁想动苏家?
“怎么处理?立刻放人,给外宾赔礼道歉,其余参与聚赌相关人等,一律交由区治安部门处理,依照参赌金额大小,该罚的罚,该抓的抓,至于天香楼,即日起停业整顿,何时能够重新开业,到时看整改情况吧!”
孙朗冷笑道:“这样啊?宫区长,那你赶紧调几辆大巴来拉人吧!”
宫区长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顿时大怒:“什么意思?孙老板你敢消极对抗?”
夏凡这时走上前,扫过那宫区长、旁边的两个东洋国际友人,目光最终定格在了王鹏飞身上:“王鹏飞,王老板?你总算现身了!”
“你是谁?一个吃软饭小白脸,也配跟我说话?滚开!”王鹏飞阴毒地扫了眼旁边的许茹琴,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夏凡。
啪!
夏凡忽然扬手,一个大耳光扇过去:“也对,跟你这种老狗说什么废话,还是大耳刮子直接。”
王鹏飞压根就没想过,这样的场合之下,夏凡敢向他动手,吃了这一个大耳光,耳鸣声隆隆,心里更是怒雷隆隆:“混蛋,有种你再动手,老子特么……”
啪!
“居然有这么贱地要求,为了证明我的确有种,你虽然年纪一大把,我也顾不那许多了!怎样?还有需要吗?”
夏凡打王鹏飞耳光,手上控制着力气,看着狠辣,其实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否则真要以他的掌力,别说使出全力,一成气力,这姓王的满口牙都得掉光。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武力值更是没得比较。
打这老王八蛋耳光,更多是为了羞辱。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旁边两东洋人见状急了,对着那姓宫的区长愤怒咆哮。
姓宫的区长,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有人敢这么将他不放眼里,当着他的面行凶打人,指着夏凡历声道:“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你赶紧住手!”
“你鬼子爹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爹说……混蛋,太君说,你打了他们的最重要商业合作伙伴,他们要控告你行凶伤人!你完了!没人再救得了你了!得罪了太君,殴打了西莲区最重要的地产投资商,公然破坏市里经济建设环境,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你等着下半辈子在大牢里过完吧!还有你,孙老板,你天香楼居然容留如此社会败类聚众闹事,破坏和谐社会,你等着彻底关门歇业吧!”
那宫区长情绪很是激动,对着夏凡便是一通咆哮。末了还不忘再威胁天香楼一番。果然官威十足。
只是正咆哮到兴奋处,却见夏凡不合时宜地举起手机摇晃起来。
夏凡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关掉了录音,却不再去理会那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的宫区长,反而转头向孙朗道:“孙老板,听着音质还不错吧!”
“很清晰!”
“有没兴趣买一份?”
“当然,你开个价!”
“十万!我出十万!这位小哥,你将录音卖给我,今天之事,我可以全当没发生过……”那宫区长抢先压低声音向夏凡出了价,更是给了夏凡暗示,他可以对今天之事网开一面,不继续追究下去。
身为公务人员,最怕什么?
莫过于自己有失官德的言行被人录下,被曝光出来,这可是高压线,谁碰谁死。
刚才的录音里,可是爆出很多问题。
且不管后面说的哪些,就这太君词眼,若被曝光到网上,立马就是天大的丑闻啊!
一个地方官员,公开场合里,称呼东洋国投资商太君,这么恶毒陷阱,那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我出二十万!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录音,十万太便宜啦!”
“孙朗,你诚心要跟我做对?你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宫区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正所谓奇货可居,价高者得。我天香楼最喜收罗天下奇特玩意儿,您不能仗着身份,强压我天香楼对吧!”
天香楼什么地方,宫区长又岂能不知道。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凭什么肯这么卖力,替俩国际友人摇旗呐喊?不外乎得了别人好处,心想着顺便过来卖几句嘴皮子的事而已,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干,怎么着天香楼也得给他这个父母官一点薄面。
至于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
说心里话,这位宫区长真心不怎么清楚。
本来就是负责区里招商引资工作,今天正带着俩东洋外商在天香楼里潇洒,外商之一忽然接了个电话,似乎东洋国驻唐安市办事机构打来的,说是有几个自己国家的同胞在天香楼遇到点麻烦,知道他们和他这个本地官员在此处,恳求必要时候能给些方便。
这种事,对宫区长自然小菜一碟,当即拍胸脯答应。
外宾求到自己头上,宫区长倍觉有面子。
更巧地是,就在这当口,市委办公室突然给他打来电话,了解到他正陪外商吃饭,嘱咐他必须无条件服务好接待工作,没头没脑的题外话一大堆,让他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