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相信唐汇吗?
……可以吗?
如果真的是他呢……
她是不是错付了这仅有的一分信任?
连百分之一的信任,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承担得起。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呵呵!
俞知乐对着阴郁了满天乌云的混沌天空,一颗雨滴正打在她的眉心,啪!
啪嗒!啪嗒!雨滴越落越多……
此时,她这个发热的脑子,昏昏涨涨乱成一团,一时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她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眼下的情况相当糟糕……她还挂在树上呢。
她打了一个滚儿,横着摔在楼下的露台上,
身下是软软的草皮,在细雨中变得又湿又滑。
俞知乐计算了一下自己还能支撑的时间,想走远是不可能的。
她扯开身上的滑翔翼装,跌跌撞撞的走向露台相连的室内。
耳边似乎有水声……她本能的循着水声,想要除去这浑身燃烧似的热度。
她撞开浴室的门,清凉的水汽,吹在她脸上。
朦胧中,隐约可见一个健美的躯体,站在瀑布中央,细腻的白玉雕刻而成的一般,隔着氤氲的水汽,抬眼向她望过来。
俞知乐轻笑了一声,'呵呵……幻觉……'
俞知乐用撕扯的方式,三下五除二解除了身上仅有的束缚,浑身依旧滚烫,再没有水来解渴,她就要变成一尾咸鱼干了。
隔着一层如烟的水雾,隐约可见露出的腰身,窄而细的腰部,让胸膛显得相当宽阔,肌肉一块一块的排列着,比她拍过的那些故意秀肌肉的职业男模,还要好看一百倍。
明明知道是幻觉,俞知乐却还是被眼前这个幻觉倾倒了。
他就站在那里,水洒喷下的水遇到那张冷峻的脸上,就变成了寒霜似的,在他的肌肤上笼罩一层白气。
让俞知乐不满意的是,他下身竟然还穿着一条睡衣裤子。
最让她不满意的是,裤子还系在了腰线以上……人鱼线呢?
看不到人鱼线……差评!
俞知乐浑身的像是火烧一般,烧得她口干舌燥,她要水……伸手去拥抱从头顶上浇下来的水流,凉水冲在她头上,冲进她嘴里。
冰凉的水也浇不灭她身体里,快要自燃的火。
'好热……'她顺应身体的本能,扑过去抱住了那个幻觉,
'放手!'美男声音冷冽,仿佛万米雪峰之巅的寒风。
手下感觉到一阵凉意,俞知乐噗嗤一声笑了,'呵呵……好凉快!'
她感觉自己抱住的不是幻象。
而是一个千年寒玉雕成的美人啊……
触手处,一片冰凉舒爽,简直太舒服了!
俞知乐对着这尊寒玉美人上下其手,'我就喜欢冰冰凉的,乖啊……我喜欢你!让我抱抱嘛……'
'闭嘴!'男人冰冷的声音,也带出了一丝颤抖,'你是谁派来的?'
俞知乐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抱住这尊寒玉美人是个活的,那就真是脑子瓦特了。
她摸了一把脸上冰冷的水,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可惜脑子里一片混沌。
此时很危险,她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才行。
她又重新扑过去,手脚灵活的缠绕上这个活的美人。
'小哥哥,要乖……不要闹……'此时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制服这个大喊大叫的美人,她是有任务的,千万不要暴露了。
陶希泽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根本神志不清。
而他自己,此时也正在强忍着,身体里的那股乱串的火。
如果不是靠着意志力,站在这里冲冷水,他也不可能保持惯有的理智。
'你是谁的人?'他必须审问出今天这个局,究竟是谁搞的鬼!
三十分钟前,陶希泽还在露台上,一个人自斟自饮。
和国务卿谈了一天的贸易壁垒的危害,还是没把条件谈拢,整个人都很疲惫。
回到酒店,只能单独待会儿,喝点儿酒。
唐际是他的名下的产业,这间套房也是专属于他的,有专人照顾他的饮食。
底下的酒店经理,亲自送上来一瓶红酒,为他打开之后,就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他孤单单的摇晃着红酒杯,抿了一口,仰望向夜空,却只望见漫天阴霾,连个举杯邀明月的意境,都找不到。
这种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早就习惯了。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
却没有想到,连独饮的乐趣,竟然都成了被暗算的契机。
当他喝下大半瓶之后,身体里开始起了反应。
陶希泽低声咒了一句,'……'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算计了!
他是有些大意了。
陶希泽盯着眼前的女人,'你是谁的人?'
俞知乐嘻嘻的笑:'你……你现在,是我的人……'
陶希泽又咒了一句,'……'这会儿问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俞知乐又重新缠绕上来,'小哥哥,你不要这样绝情嘛……江湖救急……'
陶希泽闭了一下眼睛,浑身燥热难耐,能给他下这么猛的剂量,肯定是有仇,而且这仇还不小。
甩开的那个女人又反身抱住他,看似身手还不错。
最可恨的是,他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该死的!'
他压抑着心头的恼怒,将她扔进了水晶浴缸里。
不管是她是谁派来的,或者是谁安排进来的人,都不能放过。
如果只是塞给他一个女人,那事情还算简单。
不过,能给他送的酒里,掺了那种东西,还在他喝下之后,准确打开他的门,把一个中了招儿的女人送进来。
可以说安排的时机恰到好处。
这样缜密的安排,一般人不可能轻易做到。
是对手?
……还是敌手?
'小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喂……'俞知乐还没有见过这么难制服的人。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过了十几招儿。
'你就从了吧!你一个男人又不吃亏……'
俞知乐袭击了对方要害处,只听见一声'啊!'
她的感觉到手下滚烫的温度,喊出了声。
这一声,音未落,她已经被扔进了浴缸。
浴缸的边缘太滑,她双手抓不住任何扶手,喝下一口水,便沉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