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生死局,一局定输赢,对赌双方,谁要是输了,就对着自己脑门开一起熬。
面对这样的赌局,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赌鬼必死无疑,谁料他是属王八的,不仅命长,而且还命硬。
跑去挑战赌鬼的三个人有两个都死在了自己的枪口下,还有一个输了以后,吓得屎尿横流,结果被吓昏死了过去,后来这人捡回一条小命,从此以后销声匿迹。
除了赌生死之外,赌鬼参与的各种险之又险的赌局不胜其数,以至于后来赌坛流行一句话――遇见赌鬼来,瘟神绕道走。
从这句话就可以窥见赌鬼当年在赌坛的名声到底有多响亮,甭管是美名还会恶名,总归人家是闯出了一个名号。
盛名之下,麻烦自然也就多了,但赌鬼为人豁达,从来不计较那些旁枝末节的小事,直到遇上了林姐。
当年林姐还只是澳门赌场中的一个女荷官,才十几岁,相比别的女孩,她的胆子要大得多,大到一个别的女孩还对赌鬼闻之色变的时候,她却对这个臭名昭著的老男人产生了好感。
自从和赌鬼在赌场见过一面之后,林姐就缠上了赌鬼,甩也甩不脱,但她当时不是以追求者的身份出现的,而是打着拜师的旗号。
一开始赌鬼不答应,为了达成目的,林姐居然苦追了两年多,这么长时间,赌鬼从一开始的讨厌,到最后慢慢接受,对林姐的印象产生了质的变化。
相识差不多有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样子,赌鬼才稍稍心软,偶尔来了兴致就传授林姐一些千术技巧。
但实际上,死皮赖脸跟随赌鬼这么多难,凭借林姐的聪明才智,有些东西她早就学会了。
不过,据林姐自己说,她不是去偷师的,并非为了学习千术才接近赌鬼,只是单纯地出于爱慕,最终做出了那么大牺牲。
但要说到牺牲,那几年光阴对林姐来说不算什么,主要是后来,林姐借着过生日的机会,把赌鬼给灌醉了,后来霸王硬上弓,把一代赌鬼给反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姐的言语比较含蓄,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只是一带而过。
后来赌鬼酒醒,知道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顿时雷霆大怒,把林姐臭骂一顿负气跑了,临走时,嘴里还一个劲喊着忤逆之徒,大逆不道之类的话。
就这样,林姐被逐出师门,从那以后赌鬼就消失了。
没过多久,林姐发现自己怀孕了,后来就开始了寻夫之路,一直到今天都没能如愿。
听完林姐这个充满曲折的故事,我内心被深深的震撼了。要是我不知道李回春老爷子长什么样,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个神仙眷侣般感人的爱情故事。
但事实上,李回春是个年过六十的半拉老头子,相比之下,林姐则显得青春貌美,俨然是个少妇形象。
所以,作为一个旁观者,要是把这个一老一少放在一起来看,总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别扭。
但老话说的好,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李回春和林姐的这段孽缘,其中还掺杂了很多其他因素,毕竟他们不是单纯地老少恋,还是师徒关系。
从古至今,华夏都是一个崇尚礼仪的国度,讲究一个长幼有序、上下尊卑,赌鬼与林姐的爱情明显是违背了这一人情伦理。
但在我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还有思想上的束缚,林姐总归比较年轻,老少恋对她来说不算个事,但对赌鬼而言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赌鬼和我师父是一个辈分的人,年龄都差不多,就我对师父的了解,就能大致判断出赌鬼的秉性。
我师父是个比价开明的人,可一旦固执起来,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因为年龄差异,我和师父在日常的生活也发生过些许争执,可结果是,每次都以我的理屈词穷而告终。
虽然我每次都生闷气,但到后来,等自己渐渐成熟了,才发现原来的确是我的错,不过,犯的错多了,有些也就不记得了。
但通过生活中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年龄差距不仅仅是年龄上的问题,包含了很多东西在里面。
比如社会阅历。这个东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也不是书本中能够学到的。
社会阅历是指走过的地方、看过的人和事,遭遇的魑魅魍魉多了,人也就变精明了。
相比之下,赌鬼经历的事情那就多了,可能早就看透了世事沧桑,而林姐那时候还只是小姑娘,很多东西都不懂。
作为一个和林姐父亲一样大年纪的老男人,赌鬼逾越不了心中那道坎也纯属正常。
前思后想我决定先试探一下林姐现在的打算,然后再做决定。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还打算继续找下去?”我注视着林姐的眼睛,就像是寻常拉家常一样询问她。
林姐一副愁思满怀的模样,稍稍沉默,好像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会回答,“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所以,我要继续找下去。”
林姐的态度非常坚定,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
看到她依旧坚持没有半点动摇的样子,再一联想到她的女儿果果,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果果不仅是林姐的女儿,也是赌鬼的女儿,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大不了到时候做个亲子鉴定。
斟酌再三,我决定说出赌鬼的下落,于是抬起头,注视着林姐那双漂亮中透着些许疲惫的双眼,说:“林姐,和你说实话,我知道赌鬼现在在哪。”
就见林姐浑身一震,呆呆看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现在是夜里九点多,医院中本来就极为静逸,现在林姐忽然沉默,使得气氛变得愈发死寂。
“你没开玩笑吧?”林姐有点难以置信,眸光中透着一抹狐疑,盯着我看,目不转睛好像要确定什么似的。
“您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我苦笑反问。
听我这么一说,林姐终于相信了七八分,眼神中的那抹狐疑之色瞬间变淡,被惊喜之色取代。
看得出来,现在她内心一定非常雀跃。按照我以往的性格,一定会开个小玩笑,可这件事对林姐而言,非同小可,容不得我开玩笑。
“赌鬼前辈现在就在我的赌场里,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直接出现,以免他没有心理准备,到时候事情又黄掉了。”我一边提醒,心中一边盘算着办法。
林姐皱了皱眉头,问,“那这件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