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看我一眼,看我表情无奈道:“并非是身体上的缺陷,而是性格上的缺陷?”
“性格?”我皱眉,想起苗星璐当初在学校外发现姜灸被邵帅围殴的时候。
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难道是这个?
“她对人的判断只有两种,一种是自己认可的,第二种就是陌生人,甚至比蛊虫还要陌生。”朦胧说道。
不过看着我,她笑笑:“只不过我现在发现了第三种,由自己认可的人演化,变成她所喜欢的人。”
我嘴角抽搐,有些害羞。
“对了。星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我疑惑道。
苗星璐这个性格的缺陷,便是共情能力差。
但是看苗星璐的症状,共情能力并非是真的差,而是自己不想去激活。
面对喜欢的人。她才会有这种共情的能力。
普通人所拥有的同理心,她面对陌生人是肯定没有的。
“或许,是因为苗星璐从小就没有妈妈吧。”朦胧苦笑道。
我楞了一下,记得朦胧说过,她第一次见到苗星璐的时候,是苗星璐出生不久。
那为什么没有见过苗星璐的母亲,难道是难产死了。
“那星璐的家世,到底是如何?”我疑惑道。
朦胧摇摇头:“我不知道。仿佛苗星璐的母亲,在苗疆就是个禁忌,无人敢谈论。”
正当我失落的时候,苗星璐的门锁开了。
她在我们的注视下,缓步走了出来。
苗星璐的眼眶发红,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朦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苗星璐咬牙,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我的眼睛盯着苗星璐,生怕错过了一丝八卦。
“我的母亲不是难产,而是被杀害的。”苗星璐淡淡道。
“被杀害?!”
我跟朦胧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星璐,你爹不是苗疆的一神吗?你母亲怎么可能被杀害?”我疑惑,并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苗星璐缓缓摇头,苦笑出声:“即便我的父亲是一神,也奈何不了藏于阴影中的降头师。”
降头师?!
我神色一震,朦胧的表情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我们没有打扰她,而是让她接着述说。
故事依旧发生在两千年,当时年初,炎夏新春刚过。
苗星璐的母亲十月怀胎,总有诞下一女。
一神喜出望外,大摆宴席,整个苗疆皆是欢庆。
而此时,却有一只来自降头师部落的精英降头师。来暗杀对泰方最具有威胁的苗疆一神!
只不过在见识了一神的英姿后,在场潜伏的降头师都有同一个想法。
杀他老婆!
毕竟以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给一神造成伤害。
所以瞬间,他们便决定刺杀一神妻女。
在一神放松警惕,完全沉浸在苗疆喜事中的那刻,潜伏在暗处的降头师动了。
为了不引起一神的警惕,他们甚至没有使用降头术,真刀真枪的朝着苗星璐母亲杀了去!
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苗星璐,她做出了最伟大的决定。
她身中数剑,却剑剑未刺中怀中抱着的苗星璐。
苗星璐母亲当场殒命,一神震怒!
只是瞬间,这几个降头师部落的精英。就瞬间被杀得颅首纷飞!
“在我大喜之日!”
“杀我贤妻!”
“仇必报!”
一神的愤怒,引起了无数苗疆人的共鸣!
这几个降头师的身份很快就被查出,是来自泰方的一个降头师部落。
金溪寨。
一神将苗星璐托付给家中长辈,随后便呼唤苗疆的有能者,进攻金溪寨!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一神,对金溪寨展开了一场屠杀。
而他保留的最后人性,便是不杀未满九岁的孩童。
他给金妙溪取名为朦胧,带回苗疆,给自己的孩子苗星璐,作为贴身侍童,陪伴其长大。
苗星璐说完,她伸出手缓步走向朦胧。哽咽道:“朦胧姐,其实我从未将你视作我的侍童,而是将你视作我的亲姐姐啊!”
朦胧楞了,她没有接受苗星璐伸过来的手,而是忍不住往后退去。
“这是借口!这是骗局!真相不是这样的,苗星璐你是在骗我!”朦胧对着苗星璐,声泪俱下的大喊道。
可苗星璐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她前进。用自己并不宽广的手臂,抱住了朦胧。
“你清楚,这么多年的苗疆是如此的和睦,而我,也早已放下了对你的仇恨...”
“你能...当我真正的姐姐吗?”
苗星璐的话,让朦胧彻底愣住。
半响过后,朦胧垂下的手慢慢抬起,颤抖的抱住怀中的苗星璐。
两人互相抱着抽泣,但是脸上却写满了高兴。
“朦胧姐!”
“星璐妹妹。”
两人对视一眼,此刻她们的眼中,仿佛只有对方。
“好了别肉麻了,给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故作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啊!对不起沈罪...”朦胧对着我微微屈膝。
“哼!别理他。他表面看上去很正经,其实就是个大坏蛋!”苗星璐娇哼一声,拉着想要留下来陪我的朦胧,去了她自己的卧室。
我笑笑。能够看到两人不再打个你死我活,倒是做了件好事。
把误会说开就好了嘛。
我躺上床,准备入睡。
“咦,总感觉忘了什么。但是是啥呢?”我疑惑的呢喃着。
“算了,不管了!”
我感叹一声,用枕头抱住自己的脑袋,沉沉睡去。
......
翌日。
我打了个哈欠,撑了个懒腰,迎接新的一天。
出了卧室,做饭的是穿着紧身睡衣和低胸装的朦胧,一桌子丰盛的佳肴,看得我肚子咕噜叫。
“沈罪您起来啦,马上皮蛋瘦肉粥就好了,麻烦您再等等~”朦胧嗲嗲道。
“哈哈,不急不急,只是太香了,闻着就饥肠辘辘,比小布每天早上煎的蛋饼好吃多了!”我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当即就摩拳擦掌。
但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布呢?
“朦胧。你看见小布了吗?就那个高高瘦瘦白白帅帅的那个。”我比划着小布,向朦胧问道。
朦胧挠挠头,苦恼道:“没有哎。”
我皱眉,不应该啊。
每天早上小布都起得很及时,就仿佛他的脑子里镶嵌了一个准点响起的六点半闹钟。
可这次都要七点半了,咋还没见到小布的身影呢?
敲响了小布的房门,可是却没有小布回答我的声音。
“小布到底去哪儿呢,难道一声不吭的跑了?”我忍不住挠了挠头。然后推开了小布的房门。
嗯,整洁的床单,豆腐块一样的被子。
就是桌面上有桶吃过,感觉放了两天左右的杯面。
“这小布,吃了东西不扔。”我无奈,只能端着他吃过的泡面杯,出门扔楼道的大垃圾桶。
可当我打开房门,刚走出两步。
就发现了不对劲。
咋回事啊?
我家门口蹲了个穿着睡衣的垃圾?
雾草!
“这不小布吗?!你蹲在门口干啥啊!”我惊呼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煎的蛋饼不好吃?”小布缓缓抬起头,用他那疲惫到极点的眼神,和怨妇似的语气,质问着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是我顺手锁了门,出门丢垃圾的小布,就这样被锁在了门外。
“而且,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买零食了?”小布继续质问道,语气甚至更加幽怨了。
我打了个哈哈,然后扶起小布,跟他勾肩搭背道:“怎么会呢,你煎的蛋饼每天早上我都吃不够...”
“至于零食嘛,今天我跟苗星璐出门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我对着小布陪笑道。
“还算小哥你有点良心。”小布打了个哆嗦:“小哥你别说,这九月天,在楼道里还是蛮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