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早晨,103师307团1营营长谢宝云带着通信员为部队安排食宿时,不慎误入司徒雷登的住所。正在洗脸的司徒雷登看到两个解放军进去,暴跳如雷,大声叫道:“你们到大使馆干什么?”谢宝云见这个洋人如此粗暴,便愤怒斥责,幸亏教导员王怀晋及时赶来,缓和了事态。
当晚,****播出了“驻南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搜查美国大使馆”的“新闻”。毛**知道后,于27日致电三野并告总前委和二野:“35军进入南京纪律严明,外国反映极好,但是侵入司徒的住宅一事做得不好。”
他要求“三野查处此事”。根据毛**的指示,在对部队深入进行外交政策纪律教育的同时,派军管会外事处长黄华与美方进行谈判沟通,很快妥善处理了此事。
4月27日,***、陈毅从安徽合肥的瑶岗村渡江战役总前委赶到总统府。当看到战士的一些不文明行为后,***十分生气,严肃地对部队领导说:“总统府是文物,我们要爱护好。我们可不能做李闯王啊。从现在起,总统府中的全部人马立即撤出,不留一兵一卒。”
4月29日,南京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刘伯承赶到总统府,与***、陈毅一同视察了总统府。为接管南京,还搞了一个班子,中共中央调集了2440余名有丰富城市工作经验和各方面专长的领导干部,参加南京的接管工作。
***、刘伯承、陈毅来到蒋介石的总统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斜放在窗口,墙上挂着一幅镶在镜框里的大照片,那是1943年蒋介石就任国民**主席时的戎装照。办公桌上端放着台钟、笔插、毛笔、镇纸等。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套《曾文正全集》。蒋介石对清朝重臣曾国藩一向推崇备至。
此外,还在蒋介石的办公室里发现一对曾国藩的鸡血石章,一对翡翠石章,两串清代的朝珠。目睹这一切,***用浓重的四川口音,诙谐地说:“蒋委员长,我们来了,缉拿我们多年,今天我们上门了,看你还吹什么牛皮。”
刘伯承指着桌上的台历说:“瞧,蒋先生的台历还是23号哩,转移真不慢啊。”
陈毅一屁股坐在蒋介石办公桌前的皮椅上,拨通了一个长途电话,直通毛**在北平香山双清别墅的办公室。陈毅风趣地说:“主席,我是陈毅啊,我这是坐在蒋总统的椅子上向您汇报呢。”
5月1日,中共中央致电人民解放军参加渡江作战各部队:“南京迅获解放,国民党反动统治从此宣告灭亡……现在整个形势对于人民和人民解放军极为有利,尚望前线将士继续进攻……为消灭反革命残余力量,解放全国人民,建立统一的民主的新中国而奋斗。”
南京解放7个月零17天之后,龟缩到浙江奉化县溪口镇老家的蒋介石,决定将家人送往台湾,黯然神伤地对儿子蒋经国说:“把船准备好,我们要走了!”蒋经国后来回忆:“其(蒋介石)精神之抑郁与内心之沉痛,不可言状!”
1949年的记忆,留给蒋介石的,是不堪回首。正如他后来在日记中所写的那样――“过去之一年,实为平生未有最黑暗、最悲惨之一年。”“过去一年间,党务、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教育已彻底失败而绝望矣。”
1975年4月5日,也就是中国传统节日清明节,89岁的蒋介石逝世。他死前,念念不忘的遗嘱,除了“光复大陆”之外,就是要将遗体安葬于南京紫金山。
国民党军长江防线被突破后,其京沪杭警备总部所属部队5个军在郎(溪)广(德)山区被歼灭,其余大部退据上海,连同原淞沪警备司令部所辖部队,共8个军25个师25余万人。
在国民党总裁蒋介石的直接部署下,企图依靠上海的丰富资财和长期筑成的永备工事继续顽抗,争取时间,抢运物资,掩护战略撤退;并准备大肆破坏城市,阴谋挑起国际事端,促使帝国主义进行武装干涉。
上海位于东海之滨,濒临长江出海处,人口600万,是当时中国的最大城市和经济中心,又是帝国主义侵华的主要基地,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郊区地形平坦,村庄稠密,河流沟渠纵横。守军以水泥地堡为核心,构筑大量集团工事,形成了面的防御体系,不便于大兵团机动和近迫作业。市内高大建筑物多而坚固,主要市区傍黄浦江西岸,市北吴淞位于黄浦江与长江的交汇点,是上海市区出海的交通咽喉。
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以第21、第51、第52、第54、第75、第123军等6个军共20个师,配属坦克、装甲车,守备黄浦江以西市区及外围太仓、昆山、嘉兴、金山等地;以第12、第37军共5个师,守备黄浦江以东地区。另以海军第1军区和驻上海空军协同防守。
其防御重点置于浦西市郊吴淞、月浦、杨行、刘行、大场和浦东高行、高桥等地区,借以屏障吴淞和市区,保障其出海通路。
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于4月底5月初向总前委、华东局、第三野战军发出一系列指示,要求抓紧完成占领上海的准备工作,既要歼灭守军,又要完整地接管上海,以利尔后建设,并保护外国侨民。
在军事部署上,要先占领吴淞、嘉兴,封锁吴淞口和乍浦海口,断敌海上退路,防止大批物资从海上运走。总前委决心以第三野战军所属第9、第10兵团8个军(后增加第7、第8兵团各1个军)及特种兵纵队近20万人的兵力攻取上海;以第二野战军主力集结于浙赣铁路金华至东乡一带休整,作为总战役预备队,随时支援第三野战军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