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另一边的黄金宫殿,沈沁柔看着已经没有了声音的手环,脸上一片漠然,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将手环放到了原先的位置,有整理好的笑容面向着门口。
没过多久,纪南城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刚开完会议,脸上有些疲惫,进门看到沈沁柔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沈沁柔立刻走了上去,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笑意盈盈的说道:“我刚刚看到你桌子上有一个手环很漂亮,不知道可不可以送给我?”
纪南城张口拒绝:“不可以。”
沈沁柔哼道:“怎么?难不成那个手环还有什么秘密?我看上面安着的水晶宝石也没有很值钱,怎么就不能送我?”
纪南城冰冷的回答:“说了不能就是不能。”
沈沁柔现在也是个识趣的人,她早就已经在纪南城面前暴露了自己原本的模样,自然也没有再装下去,便道:“那好吧,那我只能让工人看着样板给我也做一个了,不过你也是够小气的,一个便宜手环都不肯给我,这让我已经开始担忧我们以后的婚后生活了。”
纪南城眸光一暗,居然没有出口反驳她的这句话,而是说道:“你不用担忧。”
沈沁柔笑了起来,对纪南城的这个反应非常满意,然后又转过身去倚着书桌,欣赏着自己刚刚让做的美甲,说道:“不过说起来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也挺好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还有一纸婚约维持着我们的婚姻,你说我们要是早这样多好,也就不至于这么麻烦,来来回回纠结这么久了。”
纪南城冷冷道:“你所谓的一纸婚约,不过只是一份合作而已。”
“合作也是牵绊,只要这个合作还在,你就是我沈沁柔的丈夫,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沈沁柔毫不在意纪南城的态度,好像只要她自己沉浸在这个事实里就够了。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贪心不足的女人,非要把纪南城的人和心全部留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她只要纪南城在就够了。
纪南城逐渐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他现在已经逐渐变得没有欲望,也是因为这接踵而来的打击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帝都的势力有多么不堪一击。
沈沁柔也在这里呆够了,转过身来对纪南城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和你聊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电话找我,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特别关注,无论你发什么我都一定会第一时间收到的。”
说完她得意洋洋的离开了书房,纪南城对她的热情没有丝毫表示,甚至想要直接忽略。
想起她刚刚说到手环,纪南城立刻起身将手环拿了过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碌,让他都没有时间去与裴欢说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怪自己,在海天景园过得怎么样。
一想到她一个人要面对那些个雄狼恶虎,他就心里担忧的不行,立刻按下了按钮想要与裴欢联系。
不过对方却没有接听,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手环不在身边吧。
纪南城这样想着,将手环放在了身侧,然后立刻开始办公。
裴欢自然是收不到纪南城的联系,因为她将手环摔坏了以后没有按键可以提醒她来了消息,而且她此刻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心里就燃起了腾腾怒火。
那个声音是沈沁柔没错了,自己绝对不可能认错。
所以纪南城真的如白洛川所说,并没有与沈家断绝关系,甚至还直接将沈沁柔请到了黄金宫殿里来。
那个满满的全是向日葵的宫殿,已经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她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还有来自于纪南城的欺骗。
她似乎也体会到了安然的心情,原来自始至终被骗的那个人都是自己。
她也不知道把自己包在这个被子里究竟呆了多久,总之等她晕晕乎乎的从被子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她在被子里藏了太久,以至于整个人都热乎乎的,头上还冒着冷汗。
她赤着脚从床上下来,就走了几步,没有一步是走在正规上的,她好不容易来到门口,还没等开门,门自己先打开了,外面是白洛川端着一个食盒。
看到裴欢,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吗?怎么看上去脸色很难看?”
裴欢费力的摇了摇头,推开他想要去外面,结果利息没有应准,没有推到白洛川的身上,反而推到了门框,门上的铁片一下子便陷入了她的肉里,一时间血流不止,皮开肉绽。
白洛川惊的直接将食盒扔了出去,立马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向外流着的鲜血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就要向另一边走。
可裴欢现在脚下没有力气,白洛川简直就像是拖着一个秤砣一样,他一着急,直接将裴欢横抱了起来,迈着长腿飞快地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也是裴欢这么久以此来第一次来白洛川的房间,这里看上去和他的外表一样干净透彻,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颜色,都是简单的纯色搭配,就连摆在床边的花瓶和花束都是非常吸金的点缀。
果然学设计的似乎都非常会利用颜色愉悦自己的心情。
白洛川从抽屉里拿出了急救包开始替裴欢包扎,嘴里还像老妈子一样不住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推推我啊,推门框做什么?”
裴欢心道,她本来就是想要推白洛川啊,不过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也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白洛川似乎也非常习惯包扎,动作也都很娴熟,但是裴欢的伤口有点大,血一直流个不停,白洛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纱布在他的手上缠了一遍又一遍,总是不到位,反而还弄得他洁白的衬衫上都是血迹。
他自己还在那里懊恼道:“太久没有包扎了,居然这么费事儿,你等一下很快就好。”
其实裴欢并没有很着急,雾沉沉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白洛川的头顶。
很快白洛川就将裴欢的手包扎好,然后又放在自己的面前,认真的端详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