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突,连忙往上跑。
三楼房间挨个找了遍,没有。他赶紧爬上顶楼。
顶楼一半是玻璃房,一半是木架凉亭配木椅木桌。
玻璃房黑乎乎的,但凉亭里开了灯,他遍寻不着的秦暄正慵懒地靠坐在木制宽椅上,手里把玩着什么。
凉亭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刚才那声,可能是听错了?
听到脚步声,男人回头。
暖黄灯光下,男人面上厉色瞬间收起,快得苗晓睿以为自己太困,看错了。
秦暄放下东西,起身迎过来,温声伸臂,问:“怎么跑出来了?睡不好吗?”
苗晓睿看到他就放松下来,几大步过去,扑进他怀里,安心地搂住他的腰,抱怨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干嘛?”
秦暄圈住他,亲了亲他头发:“上来抽根烟。”
他身上确实一股子烟味。
苗晓睿心里酸软,垫脚亲亲他下巴:“还在为白天的事心烦呢?你看我不是好好儿的吗?”
秦暄低头,含住他轻吮两下,道:“嗯,外边太冷了,回去吧。”
苗晓睿只套着浴袍,腿还是光溜溜的,出来这么久,确实冷。
他还困。
他打了个哈欠,趴在男人怀里不想动:“累,抱我下去。”
秦暄温柔:“好。”
托抱起他,准备进屋。
苗晓睿顺势搂住他脖子,再次哈欠。刚张嘴,眼角扫过什么,心里一顿。
“等等。”他按住男人,“那是什么?”
秦暄脚步不停:“太晚了,明天再看吧?”
苗晓睿疑虑顿生,开始挣扎:“放我下来,我现在就要看!”
秦暄圈紧他:“乖一点。”
苗晓睿一把揪住他耳朵:“放!我!下!来!”
即将踏进楼梯间的秦暄:“。”
第50章
苗晓睿刚才看到的是罐子。
漂亮的阳台、精致雕花的栏杆上,突兀地摆着一个铁罐子。
怎么看怎么诡异。
秦暄停在楼梯口,依然不乐意:“你会着凉。”
苗晓睿:“着凉再说。”拿裹着纱布的右手去拍他的脑袋,“放我下来。”
秦暄立马放下他,握住他的伤爪,低斥:“晚上才清创,是想留疤吗?”
苗晓睿眨眨眼:“留疤你就不爱我了吗?”
秦暄:“……”
苗晓睿垫脚啃他下巴,笑嘻嘻的:“所以,怕什么,男人有疤才爷们呢。”
秦暄:“……”
苗晓睿趁他无语,挣脱,趿拉着拖鞋冲向护栏。
秦暄脸上温和瞬间消失。
苗晓睿没管他,到了护栏前,拿起罐子。
额,上面只有外文,还是他非常陌生的k国语言。
苗晓睿悻悻然放下罐子。
刚要转身,眼角却看到有片光一闪而过。
他们这栋别墅在小区最深处,后边是一整片的林木,再过去就是公园。顶楼露台就是面向这一片林木公园,采其景观。
所以,这个位置,除了别墅左右两侧过来的路灯弱光,根本不会有别的光源。
苗晓睿觉得有点奇怪,鬼使神差般,扶着栏杆往下望――
“回去了。”结实胳膊圈上他的腰,把他转回来,男人还摸他的脸,“你看你冻成什么样了。”
已经看到什么的苗晓睿:“……”
“……”
“……”
秦暄低头要亲他。
苗晓睿躲开。
秦暄眸色一冷,掐住他下巴,强硬转回来:“躲什么?”
苗晓睿后背生凉,甚至开始哆嗦,冻得发白的脸透着恐惧,脆弱得让人心疼。
秦暄低头亲了亲他:“苗苗别怕――”
“你、你……”苗晓睿推他,抖着声音,“你是不是杀人了?!”
秦暄凝眸,声音低柔:“是的话,苗苗要报警吗?”掐在他下巴上的手指不自觉轻轻摩挲。
苗晓睿的眼一下就红了。
秦暄神情转冷。
苗晓睿突然暴起,握拳揍他:“你神经病啊,你没事杀人干什么?毕新乾再恶心,你犯得着把自己搭上去吗?!犯得着吗?!你特么的!!王八蛋!!”
秦暄挨了好几下,却纹丝不动,还反过来抓住他的手,冷声:“你不――”
“自私鬼!!”苗晓睿情绪崩溃,“你进去了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没有?!你这个自私鬼!你根本不爱我!”
秦暄:“……”
心里一下就软了。
把挣扎挥拳的年轻人按进怀里,道,“没有。”
苗晓睿拳打脚踢:“王八蛋王八蛋――”
秦暄堵住他,不带情玉地、安抚地亲了片刻,确认他稍微冷静了些,才松开,道:“没有,我没有杀人。”
苗晓睿抽噎:“还活着?”
秦暄亲了亲他泛着泪花的眼角,温声:“当然,吓吓他而已。”
苗晓睿还在哆嗦,拿通红的眼睛瞪他:“那你把他拉上来。”
秦暄:“。”
他没拉,而是拿起电话,拨通,“放他下来。”
苗晓睿刚才只看到一眼,吊在半空、白色衣服,对着别墅后方一大片乌漆嘛黑的花木山林,特别吓人……他现在不敢往下看。
但总得看一眼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