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和陶达听到了回答,都目瞪口呆的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刚才没有听清楚顾筱婉的话,有些木讷的说道:“姑娘,你刚才说啥?”
张婶在一旁笑了,说道:“两位大兄弟,婉丫头说了,每年按照你们的收成她先收三成作为租子,如果遇到荒年的话就按两成收。听明白了吗?”
刘大壮和陶达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黑黝黝的面庞,洁白的牙齿。激动的连座都座不稳了。
“刘大叔,陶大叔,你们想要租多少亩地?租多久呢?”顾筱婉见自己已经回答了,又问道。
刘大壮和陶达立马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姑娘,你等等,我们再商量一下。”
就立马到了一旁,低头商量着。
刘大壮和陶达来之前本来就已经和自家里人商量好了。原来,他们租地主家里的五亩地,要是好年的话,地主也都收四成的租子,他们一家老小还能勉强垫个肚子,后来地主有些不甘心了,又把这租子往上加了一成,收五成租子。这一家老小,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的,才有一半的收成。哪里够吃呢?
眼看着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大,这饭量也越来越大,怎么都吃不饱。
刘大壮和陶达多次去地主家里,想要把租子给降下来,那地主不耐烦了,直接说道:“你爱租不租,不租拉到,有的是人想租。”
刘大壮也是个暴躁的性子,当下就说我们不租了。可是,话是说出口了,这真没了地,一家老小就没口粮了。又只能跑回去找地主,可这地主就是个黑心肝的,竟然要把租子涨到六成,刘大壮是气的火冒三丈啊。这地主家里的地不能租了,只能再去找了。
正好听到隔壁邻居说有人要租地,这就来碰碰运气了,最起码,不会高过那地主的六成租子吧?哪怕出五成,他们也都租。
来的时候,刘大壮和陶达和家里人商量,无论租金多少,都租七亩地,比以前多租个两亩。好歹能给家里人混个饱肚子。
这回见顾筱婉的租子这么低,陶达和刘大壮都心动了。
顾筱婉的租子收的这么少,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不,看着这么优惠的条件,想着要不要多租一点!
要知道以前租地主家里的地,每年可要收收四成的租子,丰年的时候还不止呢,荒年的时候也不会少于四成。这一年到达,累死累活的,给地主家刮了一半,后来还要涨。
这回一听到顾筱婉这只收三成,要是遇上荒年才收两成,这对于常年靠种地养活全家的刘大壮和陶达来说,那是可天下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刘大壮兴奋地揉搓着手掌,发出沙沙的声音,那是长年累月劳作,手里面的老茧和死皮发出的声音,看着那双黑漆漆的老手,顾筱婉心里一阵感叹。
这收三成租子,他们就高兴成了那样,要是租地主家里的,四成甚至五成,那可真是苦了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了。
家里有两个年轻的壮劳力,家里的孩子也都长大了,田间地头也都能搭把手。还有自己的婆娘,也都是贤惠勤劳的,屋里屋外都是一把好手到时候,家里的人都勤快一点,肯定会好起来的。
多租一点,到时候家里的粮食就多存一点。反正一亩地也是种,两亩地也是种,不如多种点,孩子们也能吃个饱。
两人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商量好了,这才激动地来走了回来。
所以顾筱婉一开口问就直接说,“我们想着租十亩地,先租三年。”
“十亩地?”顾筱婉想了想,那五十亩地上次自己看过了,有好几亩一块的,最小的地块也有一亩多:“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们选的这地,最好是连在一块的,到时候我其他的地,也好租些。”
顾筱婉这话一出,刘大壮和陶达相视一笑,立马就应了下来:“成成成!那是当然的!”连说了三个成字,看他那个样子,很是满意。
顾筱婉瞧陶达脸上的表情就知道,陶达现在一张黝黑的脸上嘴巴都快咧到腮帮子那了,激动的站起来,有些惶恐,有些兴奋,看着刘大壮就说:“姐夫,咱们,咱们碰到好东家了。”
刘大壮也激动地站起来说道:“是啊,是啊,谢谢姑娘了,我们保证,租子一定准时送过来。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这可真是厚待我们了,我跟我小舅子一起,替我们全家谢谢姑娘了。”
说着两个人还想要对着顾筱婉拜下去,顾筱婉瞬间就不淡定了,她才九岁,哪敢受长辈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啊。立马就躲开了,一遍躲一边说:“陶大叔,刘大叔,您们快别这么着,我一个晚辈,您们给我行这么大的礼,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旁边的张婶见他们已经谈成了,心里也高兴地不得了,见他们这样子,也跟着劝道:“是啊,是啊,两个大兄弟,你们快别这样,哪里有长辈给小辈行礼的。你们这不是折煞婉丫头嘛!”
刘大壮和陶达也知道这于理不合,也都憨厚地摸着后脑勺,咧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之后顾筱婉亲自写了契约,让张婶做了中间人,这事儿也就算是定下来了。
契约写好了,顾筱婉就带着他们去了刘家镇。
那刘大壮今日租了一辆牛车来了,立马就赶着牛车往刘家镇去了。到了地理,让刘大壮他们自己先挑了十亩地,然后相互约定好了他们要的那十亩地,就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