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看着摆放在灵堂里头的棺木,还有升腾的烟火,他顿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黄如是看着是伤心,可是,像是也是在阻止仵作验尸一样,不然的话,好好的怎么就一晕再晕了。
仵作哭丧着个脸:“苏大人,您也看到了,她不同意不说话,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苏芒点头:“我们就在府里头等吧!”
这黄如是总不能哭一次晕一次,她总有清醒的时候。
然后,苏芒从中午时分一直等到差不多快要日落,黄如是还没有醒过来,亦或者,人家压根就不愿意见到他们。
在这样白白地空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苏芒有些急了,看着灵堂里头渐渐地安静下来,觉得他们真的应该再找方夫人好好的谈谈。
刚想要问方夫人在何处的时候,就见黄家来人了。
黄老夫人带着一些丫鬟婆子众星拱月般的来了,来到了灵堂,见到灵堂里头的棺木,也顿时嚎哭了起来:“我的好女婿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让如是可怎么办啊……”
那黄老夫人哭的倒也伤心,苏芒知道,她哭的那么伤心,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便说道:“黄老夫人,您节哀顺变吧!”
黄老夫人哭:“苏大人啊,我女儿这才嫁进来多久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让我女儿后半辈子守活寡吗?你可千万不要饶了那个杀人凶手,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苏芒点头:“黄老夫人放心,若是有人杀人,官府绝对不会姑息,不过,方大人的死因,还要在验尸了之后,才能判断,现在……方夫人她悲痛欲绝,我们也不能随便动尸体,您看……要不要您方夫人说一声,我们查验查验尸体?”
“什么?还要验尸?”黄老夫人挑眉嚷道:“不是已经被人亲眼看到了杀人凶手是谁吗?那个杀人凶手如今逍遥法外,你们不去抓人,现在反倒来祸害我女婿的尸体,他已经够遭罪了,你们怎么还不让他安安心心地离去啊,这不是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心吗?”
苏芒解释道:“黄老夫人,话不是这样说的,方大人的死,我们都很悲痛,但是事已至此,尽早替方大人找到杀人凶手才是真理儿。”
“亲眼见到杀人的都不算?那依苏大人的意思,怎么才算?非要把我女婿的尸体弄的七零八落的,你们才甘心吗?”
黄老夫人很是不赞同验尸,梗着脖子大骂道:“莫不是你们收了沈家的钱,故意想要看看方大人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好给他们洗脱罪名吧!”
苏芒被骂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他自问问心无愧,却被黄老夫人这样贬低,便严词烈烈地说道:“黄老夫人误会了,查明方大人的真实死因,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找到凶手,苏某虽不才,却从未偏袒过任何的凶手。”
黄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横了苏芒一眼,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笃,身子往灵堂里头的棺木前面一挡,厉声说道:“哼,杀人凶手不去抓,你们在这里总是想着对死者动刀子,还好我来了啊,不然的话,我闺女一个人,又悲痛又伤心的,怎么能够阻挡的了你们?既如此,那苏大人就不要怪老身翻脸无情了,老身虽不是方家的人,可是如今这府里头说话管事的是我的女儿,她不开口,谁都不准动我女婿的尸体。他死的冤,我就做主了,让他完完整整地下葬,谁都必须动他一根头发丝!”
这是在阻止苏芒验尸了。
苏芒皱紧了眉头,看了看咄咄逼人的黄老夫人,心中着急的很。
尸体要是过了最佳的查验时期,尸体身上留下的证据就会消失,从尸体身上找到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会越来越难。
所以,苏芒很担心。
若是找不到在方大人身上发生的事情,那沈文隽的杀人罪名,就越来越难洗脱了。若真的是他杀的话,那杀人的动机,也越来越难以解释了。
苏芒紧张无比,灵堂里头剑拔弩张,在外头的厢房里里头,黄如是一脸好整以暇地窝在软塌里头,吃着时令的新鲜水果,面色红润,心情愉悦,哪里还有刚才哭晕过去的惨状。
颂琴将外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如是,黄如是开怀不已:“这个苏芒,带着个仵作三翻四次地来,不就是为了找那死鬼身上的死因,谁有那么蠢,蠢到让人亲自送了人给他验尸。哈哈,拖吧,再拖几日,咱们再让他们检查,反正到时候什么东西都查验不到了,还是要那沈文隽来替罪!”
颂琴在旁边替黄如是捶着腿,也是一脸的高兴:“夫人,老爷没了,这方府,以后就是您的了!”
黄如是笑:“是啊原本还打算在这之前要个孩子的,哪里知道他那么没用,才下三次药就不行了。哎,也没留个孩子什么的,不过也不要紧,到时候咱们去黄家抱养个孩子来,这没人给你气受,在大宅院里头自由自在地,简直是太好了!”
颂琴也跟着笑:“是啊,夫人,您的日子苦尽甘来了!”
里头一片和气融融,外头剑拔弩张。
黄老夫人带来得人将棺材紧紧地围住,黄老夫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灵堂里,坐在苏大人的正对面,正眼神严厉地望着他。
苏芒有些无奈地看着对面将自己当敌人的黄老夫人,他是有些哭笑不得的,黄如是不开口,他们怎么会随随便便地动方正行的尸首呢?
这般兴师动众,阻碍他们查验尸体,实在是……
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