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海是醉酒,失足掉入河中淹死了,他的母亲是在家中,失足摔了一家,撞到了门槛上,磕死了!昨天刚得到的消息!两个人不是同一时候死的!”
母子两个人同时死了。
而且,都还死的这么有道理。
一个醉酒淹死,一个不小心摔死的,不论是谁,要么会认为这两个人不小心,要么,都会认为是人为的吧?
顾筱婉想到这里,看了看苏芒,又看了看倪秉。
倪秉此刻也在看着她,眼神里头颇有深意。苏芒一直都微微地垂着头,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顾筱婉笑:“倪大人相信会有这么巧吗?”
“我不相信,所以,我来问问你!”苏倪秉言:“我听人说,古母死之前,曾经到清园大闹了一场,可是真的?”
顾筱婉点头:“是真的,古海不见了,她跑上来,要我还古海,说是我将古海藏了起来!”
“那郡主可做过这事?”倪秉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像是着了一层冰花一般。
顾筱婉嗤笑:“为什么要藏古海?倪大人可有理由?”
“自是有理由。”倪秉正色道:“安平郡主接下了汪府的两个单子,白玉棉不够,用飞絮来凑,或者正好被古海发现了,为了自保,所以你杀了古海!郡主认为这个借口可行?”
顾顾筱婉点头:“确实是个好借口!那古母的死呢?”
“古母发现儿子不见了,便去清园找你,因着你前段日子口碑不佳,亦或者,古海跟古母说过什么话,让你认为,古海定是将一些事情告诉了古母,索性你便一不做二不休,也杀了古母,造成了她不小心跌倒身亡的假象!郡主以为杀了古海便万事大吉,却不知道那白玉棉里头掺的飞絮足以要了婴孩的性命,你没算到这里,所以,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前功尽弃,郡主认为我说的可对?”
可不对吗?
这背后的人,为了将自己送进监狱,连自己身边的人何时死都算计好了。
古海的死,古母的死,那个小婴孩的死,所有的一切,都在引着她上钩!
这人,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在自己的身上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果真是心思歹毒!
顾筱婉冷笑:“倪大人都说的这么精彩了,或者,也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若是我真的做了这些事情,会将这么多的把柄留给你,让你专门查到我的身上吗?难道倪大人没认为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是故意要将我的罪名坐实吗?”
“郡主认为是下官推断的不正确吗?”
“不,很正确!”顾筱婉冷笑道:“正确的让人没有半句反驳的话!”
“那郡主是承认自己是谋财害命的凶手了吗?”
顾筱婉摆手:“不承认!倪大人,我原先不过是个农女,最是珍惜自己如今的身份和羽毛,我会为了几千两银子去以次充好?这白玉棉就算是价值千金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我就算是违约,也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罢了。倪大人该知道,锦福楼和福锦楼都是我的产业吧,我一年的分红不说有几十万两,也有十几万两,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我砸碎自己的招牌,倪大人,你不觉得这背后这人,太看不起我顾筱婉了吗?还是觉得我顾筱婉,果真是心狠手辣,爱财如命,不惜枉顾自己如今辛苦得来的身份和地位,跟几千两银子死磕!这个人,还真的是太小看我顾筱婉了!”
倪秉听到这里,本来严肃万分的脸突然笑了笑:“安平郡主,确实,为了几千两银子便毁了自己的羽翼,确实划不来!可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你让下官如何替您伸冤?”
“你要帮我?”顾筱婉抬眸问这她并不熟悉的倪秉。
上回李凡的事情,顾筱婉曾经见过这倪秉几回,这人刚正不阿,是难得的好清官!
“下官并不是帮你,而是查清真想。如今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你,下官却不这么认为。也许,太容易查清楚的案子,有时候这背后还有许多的猫腻。一个婴孩的死,牵扯出这么多世家大族,还有宫中的贵妃,谁又能断定,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个商人贪图几千两银子就了事的?所以……”倪秉顿了顿,突然拱手说道:“还望郡主稍安勿躁,能够积极配合下下官尽快查明真相。也许我的推断是错误的,也许是正确的,无所谓结局如何,郡主的前途命运如何,下官查清了真相,自会还死者一个公道!一定不会姑息!”
倪秉说完,拱手便走了:“苏芒,你留下再问问郡主一些情况!一定要如实的记录下来!”
“是,倪大人!”
倪秉走后,苏芒便站在了牢房外头,看着顾筱婉。
依着惯例,苏芒问了顾筱婉一些问题,顾筱婉回答,他也都记录了下来。
随后,他起身,朝顾筱婉作揖:“多谢郡主配合!”
顾筱婉摆手:“不必,还希望倪大人和苏大人尽快还我清白便是!”
苏芒突然欺身上前紧靠在门柱上,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郡主,您在这里会很安全!倪大人相信真相有两个,可是属下,只相信一个真相,那就是――郡主您是清清白白的!”
顾筱婉见他突然压低声音,有些奇怪,反问道:“你要帮我?”
许多年前,他们曾经在刘家镇见过一面,他押解着当时在岷山挖石头的苗二回来,给她洗清了罪名,还了她的清白。
如今,他又要帮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