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觉得,自己以前就是被秦非同拒绝得太狠了,也拒绝了太多次,所以现在秦非同只要对她笑一笑,她就觉得是天大的恩赐。
她知道这样不好,把自己放在太卑微的位置了。
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心。
手下把容父容母带了进来,两人的神情如出一辙地难看,眼底全是愤怒。
容母盯着容颜,咬牙切齿地吐了两个字:“过来!”
容颜往秦非同身后站了站,虽然看上去怯怯的,但再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她的眼神其实很坚定。
她要站在秦非同的身边。
容母顿时大怒,“容颜,我今天就跟你把话说明白了,我跟你爸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我们家是什么家庭,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在道上混的,以后不要过太平日子了是不是?!”
他们调查过,秦非同的仇家不说两只手,一只手的数肯定是有的。
纵然容家在临平城有些势力,曲家也会帮着秦非同,外来势力不可能轻易扳倒他们,可那种生活就跟游走在钢丝上没什么区别,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容颜摇摇头,轻声却毫无迟疑:“妈,我要和他在一起。”
“你疯了!”
“我没有,我很清醒的。”
“过来!”
容母已经气急了,走过去一把扯过容颜,怒道:“给我回去在家老实待着,再敢跑来这里,我就打断你的腿!”
“妈!”容颜抓着秦非同的手不肯走,急急地说:“我又不是物品,连跟谁在一起都没有权利决定吗?”
“那你当初答应和萧家的婚事,也不是我逼你的,现在说反悔就反悔,你让我跟你爸怎么向萧家交代?!”
萧家不知道搭上了谁,明明已经半死不活了,最近突然又起死回生,且势头很猛。
并且萧家那边表示,之前的婚约还作数,只要容颜回来,愿意嫁过去,他们就愿意娶。
虽然萧策也不怎么样,但容颜如今名声不太好,萧家愿意接受,容父容母觉得也算一件好事。
提起婚约的事,容颜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当初心灰意冷脑子不清楚答应下来的事,现在全部推给父母去解决,的确不应该。
就这么愣神的一瞬间,容母抓着她的手,往外拖去。
容颜脚下步子跟不上,一下摔在了地上。
容母见状还以为她是要赖在这里,转头抓了旁边放着的不知道干嘛用的一根棍子就朝着容颜打去。
那棍子好点粗,一棍打下去感觉能让人吐血。
容颜看着那棍子打下来,呆住了。
眼前忽然一黑,再然后就是一声闷哼。
秦非同护着她,那棍子打在了秦非同的身上。
容母其实打下去的时候就看到秦非同冲过来了,也知道自己打的是秦非同,可她就是装作没看清,接连又打了好几棍,还骂道:“你不清醒那我就打到你清醒!”
容颜要疯了,“妈!住手!住手!!”
“别动。”秦非同按住了她,任凭容母打在自己背上。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戏一演出来就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顿打他不受下来,容父容母心里的气没地儿出,回去还是会找容颜的麻烦。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么打。
再者,容父容母故意在他面前教训容颜,不就是给他下马威吗?
只有他在二人面前低头,二人心里才会舒坦。
挨点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容颜却大哭了起来,试图从他的腋下把双手伸到他的背后,想帮他挡着。
秦非同把她的手也护好,还是让她别乱动,“哭什么,死不了。”
大概是容颜的哭声太凄厉刺耳了,容母渐渐地停了手。
一旁的手下忍得快要爆炸,要不是被秦非同的眼神震住,早就上去把容母揍一顿扔出去了。
客厅里的气氛很诡异,也很尴尬。
门外这时又响起了脚步声,进来的是几个警.察,说接到报警有人自私囚禁他人。
这不就是说秦非同囚禁容颜吗?
容母扔下手里的棍子,走过去把哭得虚脱的容颜从秦非同的怀里拉出来。
秦非同扣住她的手,容母顿时叫了起来:“怎么?警.察在这里你还敢强留我的女儿?”
“容夫人――”秦非同一派从容,无论是神情还是声调,一点也不像是刚挨了一顿狠揍的人。
他半蹲着,可那姿态和气场却无端地有种居高临下之感,“您出了气,回去就不要为难容颜了。”
容母一怔,被他嘴里的敬词给震惊了。
道上混的人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实际上都是大老粗、没素质。
妄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尊敬,除非以武力胜之,否则极难。
秦非同随后又对容颜说:“先跟你爸妈回去。”
“我不要!”
“乖。”
他原想布局得更稳妥一些再动手,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了。
容颜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放,好似会天人永隔。
秦非同捏了捏她的手,笑着说:“我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