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阎大当家死,要是因为救她,阎大当家死了,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当家,挺过去,那么厉害的巫术你都没死,今天就算是僵尸咬了,你也不会死的,你一定要挺过去。”深吸了一口气,苍罂突然放下阎大当家冲入邻近的一个院子。
瞬息之间就又飞速着奔了出来,手中抱着一团棉被和席子。
把阎大当家挪动到棉被席子上,把阎大当家捆绑安置好,苍罂拽着阎大当家后衣领,一手扛枪,一手拖着阎大当家就跟上白衣人。
“当家,我带你走,我们去破这阵眼,你可一定要醒啊。”拖着阎大当家,苍罂银牙紧咬,满脸严肃。
她要带着阎大当家走,阎大当家说过他在哪里,她就必须在哪里,那么现在她在哪里,阎大当家也要在哪里。
她的当家一定会好好活下来的,一定会。
一手持枪,一手拖着阎大当家,苍罂咬紧牙关跟在白衣人身后。
天,越发的阴沉。
而此时,与阎大当家和苍罂一起进来,却斗转星移瞬间不见踪迹的影大人古奇等人,却在其他地方死战不休。
仅仅一个转眼间,他们身边就不见了自己人,只剩下他们自己,这样的场景就算放在久经训练的他们身上,也被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
七七四十九重庭院,他们被分散在各方。
一只手,在黑暗中猛的朝古奇抓来,古奇听风辨位一个侧身过肩摔,抓住身后的人就扔了出去,与昏暗的灯会中,那被他甩出去的人一身绿毛,绿色的双眼正贪婪的盯着他,僵尸,是苍罂说的僵尸……
“啪啪啪……”影大人端着手中的机枪,朝着前方朝他扑过来,浑身上下挂满了尸液,满脸狰狞的女僵尸轰去,他的身后,十几具被爆体的僵尸横陈了一地。
“轰……”一声爆炸音在一方庭院中响起。
“啊……”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
“喂喂,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回答,听到的回答……”
“影大人,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执事,我联络不上当家和苍罂,这里到处都是门,该怎么走?该往哪里走……”
此起彼伏的嘶吼从通讯器里吼出去,却断断续续似乎受到什么阻拦一般,几乎听不到战友们的回复。
一抢扫过面前的僵尸,古奇朝着通讯器就大吼道:“能听到的都给我听好了,炸掉,把你们面前的所有东西全部炸掉,快。”
找不到方向,房子突然增多,这些肯定是跟他们下山那会一样的情况,绝对是幻境或者是什么鬼打墙,找不到路,那就把眼前阻拦自己的路线上的一切东西全部炸掉。
他就不相信了,把这里移平了,还有什么能扰乱他们的思路。
“是……”
“是……”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炸掉一切看见的东西,炸掉。
一瞬间,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从庭院各个地方响起。
尘土飞扬,烟雾弥漫,把这方天地更加渲染的一片迷茫。
远远的,苍罂听着耳边若有若无传来的爆炸声,不由脸色一喜,转头伸手就拍身后的阎大当家道:“当家,你听,这肯定是古奇他们,他们一定……啊……”
正喜色间,苍罂猛的好似被蛇咬了一般从阎大当家身上收回手来,脚步一停,脸上陡然变色的一声惊叫。
她刚才碰到了什么?她碰到了阎大当家的颈项间,那里……那里……那里没有跳动的脉搏了……
怎么会,怎么会,当家的……
没有脉搏跳动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苍罂颤抖着手,再一次缓缓的朝阎大当家的颈项上探去。
没有,没有跳动,没有那代表生命的跳动……
手在颤抖,苍罂控制不住的手在颤抖,整个人一瞬间几乎犹如雷击了一般,惨白得不像人样。
不会的,不会的,阎大当家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死?他不是连那最恶毒的巫术都没有要得了他的命吗?怎么会……怎么会……苍罂完全不敢相信了。
“我说过他必死。”前方感觉到苍罂异样的白衣人,转头见此不由没有情绪起伏的道。
“不会的,不会的……”苍罂脚一软一下跪在了小道之上,抖手就把阎大当家抱紧。
“当家的还是热的,他还有体温,他绝对不会死的……喔喔,是假死,一定是,当家体内有莫名其妙的东西,一定是这样的,体温脉搏什么的都不能作准,不能。”抱着阎大当家的身体,苍罂摸着阎大当家的肌肤,热的,还是温热的,不由激动的嚎道。
不能死啊,阎大当家,这天大的情意让她以后如何还啊,她苍罂不欠人情的,真的不要欠。
白衣人看着明显处于自己欺骗自己的苍罂,冷冷的哼了一声:“人都死了,你还抱着做甚,扔下,我带你走。”
“不,当家的没死。”苍罂抱着阎大当家紧紧不放。
阎大当家的身体一直是温热的,体温一点都没有下降,在这样阴寒之气深重的地方,若是死了,他的身体一定飞速的就会冷却下来,可是,没有,阎大当家的身体那样温热的。
当家的没有死,一定没有。
白衣人看着苍罂完全不听他的话,不由眉头微微一皱,想出手扯开苍罂和阎大当家,却最后也没有动,他何必跟个死人计较。
“再不走,等天真正黑下来,想走就难了。”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天幕,白衣人冷冷的改变话题。
“走。”苍罂闻言死死的咬了一下银牙,伸手把阎大当家裹的更紧密,拖着阎大当家再度撑起身体。
走,她一定会带着阎大当家走出这里的,她绝对不会放开的,阎大当家是为了救她的命才这样的,她绝不会放弃他,绝不。
保着心中根本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阎大当家还活着这个“事实”,苍罂拖着阎大当家继续跟上白衣人。
白衣人见此也没再说话,袖袍微微拂动间,朝着前面就走去。
伴随着他们越是往后走,这天就越阴沉的厉害,几乎漆黑的让人伸手不见五指,那阴风呼呼的刮过,就好似地狱的刀子一般割人肌肤。
寒风吹过,树林作响,那漆黑的色泽中,不断的传来各种声音,就好似有人在咬骨头,有人在啼哭,有人在依依呀呀唱戏,有人又好像在叫救命……
各种声音,得。
声响声声中,那每一重宅院里都不断的在变化,白衣人和苍罂的眼里不断上演着不同的场景。
有的宅院,阴冷森森,里面恶鬼蚕食人肉,血色流淌而下,狰狞无比。
有的宅院,莺歌燕舞中,场面突然转化成杀人狂魔遍杀诸人的幻景。
有的宅院,里面僵尸跳动,朝着他们扑来……
各式各样的幻境不断的在他们的眼前升起,迷惑人心,毁人神智。
七煞阴宅,七七四十九重禁制,四十九重变化,果然非普通地方。
不过,可惜,这样的极品禁制遇上的是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