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庭幽深的眼睛注视着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轻啜饮一口,
“你这么灰心丧气,少见。”
他的语气若有似无的调侃,我听得却是有些心塞。
“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军师,怎么竟说风凉话?”
我说着,有些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难道看到我受挫,他很高兴?
不过不满归不满,毕竟他是我的恩人,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朝着他递了过去。
“我前段时间偷偷回了趟老宅,变卖了一些里面的东西,这些钱算是偿还你的医药费,还有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不过,苏氏没了,苏家也没落了,老宅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你别嫌弃……”
我一边吃着赵御庭没有动过的甜点,一边对着他解释。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帮我垫付医药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对他不仅充满感激,更加想要回报他。
“我像是很缺钱?”看着桌子上面的文件袋,赵御庭的眉头微微一挑的反问道。
“我知道你不缺钱,可是这些都是我应该给你的,那些钱不应该你帮我垫,你就收下吧。”
“不要!”
赵御庭拒绝的语气有些重,我将目光从甜点上移开,诧异的看着他,他的脸色有点僵,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我靠,你别不知道好歹啊,这些可是我目前仅有的财产,你收下!剩下的我日后再慢慢想办法还给你。”
我不由分说的将文件袋往他的手里边塞,“就算你再不缺钱,也不能继续这么坐吃山空下去,真当是你家有矿啊?”
我一边劝着,一边试图说服他收下那些钱,毕竟,这么长的时间我吃他的喝他的,不做点什么总是怪不好意思的。
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对于赵御庭,我有的不仅仅是感激,更是将他当作家人一般的看待。
“没有。”
“那你就收下!”
“还真当你是他啊,赤手空拳的打下一个厉氏,虽然借了苏氏的部分力吧,可还是……”
“废什么话!”
赵御庭一把将我手上的文件袋拿过去,脸色却是更沉了。
“我去,不带你这么玩的,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是说不要么?”我对他的变幻无常有些不忿的指责着,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
“不愿意听你继续叨叨下去。”
我被他说的像是生吞一个鸡蛋般堵住嘴,“你想听,我还不愿意说了呢!话说,这份甜点不错,是给我点的吧?”
我嬉笑着问他,依照他这么龟毛的男人,怎么可能给自己单独点一份甜点呢?
“吃就吃,就你话多!”
被我揭穿,赵御庭淡定的瞥了一眼得便宜还卖乖的我,呵斥一声。
“今天来,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我要去工作了。”
他的一句话,让我刚放进嘴里的一口蛋糕差点全部喷到他的脸上,“你……你要去工作了?”
我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听说火星撞地球,从我认识他开始,只知道他是一个医生,但是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给哪个病人看过病!
“闭嘴!正如你所说,家里没有矿,要出去工作了!”
似乎知道我想要说什么,赵御庭一句话将我的疑问堵了回去。
我眼神狐疑的看着他,他脸上的云淡风轻,一脸的漫不经心似乎是并不想要对我解释什么。
“你真的要去工作?”
我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当然,你在厉家也要好好保重,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赵御庭没有多说什么,挥着手招呼服务生结账,我本来想要和他再说些最近的情况,可是看到时间差不多,厉风可能会回来,便随便和他说了几句告别离开。
我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因为早上和厉风闹得不愉快,我进去之前还特意小心翼翼的观察一番,见到关闭的大门,才放下心来。
早上才在我这里碰了钉子,这会儿他应该和于情暖在一起吧?
这样想着,我干脆从客厅穿过,吃完甜点的肚子也不觉得饿,决定去卧室休息,好好的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我随手关上门,却被一股大力直接逼近了墙角。
“你怎么在这里?”
抬起头,就看见厉风一张冷肃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我家。”
他回答的很是随意。
“这是我的卧室。”
我不满的嘀咕着,进来都不说一声,随便闯进房间也就算了,还是这样一副冷面孔。
我细细打量着他,发现他虽然冷着脸,可是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情绪,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
“这是我家。”
他和我咬文嚼字的纠正。
我白了他一眼,“我耳朵又不聋,你不用总是重复一句话,吃午饭了吗?”
“你刚才去哪里?”
“我去哪里不用和你汇报吧?”我没好气道,才进门就被他这样惊吓了一跳,竟然还要追问我的行踪。
我去哪里干他什么事?
我奋力的推开他,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逼了回来,我怒视他,“厉先生,我是你的佣人,但不是你的奴隶,更不应该成为你发泄怒火的对象,我有人权。”我忿忿不平的说着,明明是于情暖给他戴了绿帽子,怎么他此刻倒是为难起我来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
“后天是厉氏年会,你陪着我一起去。”横档在面前的身子微微一闪,他语气幽幽的说着。
我惊诧的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今年是厉氏集团成立三周年,对于这样一个特殊有纪念性的年会,自然是盛大非常。
可是,这是厉氏的年会,关我什么事?
厉氏的盛大和飞速发展,反倒是让我无端想起已经破产消失的苏氏,之前的时候,苏氏的每次年会我倒是都陪着父亲一起参加。
今非昔比……
“你搞错了吧?”
我怀疑的看着他,语气不善。一般有一些重大的晚会,厉风作为厉氏的总裁,自然是要携带女伴出席,可是他这么邀请我,算是什么?
“这是参加年会的礼服。”
他说着,眼神朝着桌子上示意,也不管我有没有点头,径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