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过去那些根本就是他一时兴起逗着人玩儿罢了。
“不过他这么对你,说实话,我也不太想帮他――祝祝,你根本不知道你们家那个厂子拖了多大一屁股债。”程林很惋惜道。
说完他就等着祝辛给自己回答,又盛了一碗汤给祝辛,勺子送到祝辛嘴边,哄着他张嘴喝一点,像个很贴心的男朋友那样。
终于,祝辛说:“我要做什么?”
程林嘴角翘了翘:“先吃饭。”
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菜,祝辛说:“我没胃口。”
“那就吃点别的。”程林摸了摸祝辛的脑袋,伸手去拿菜单:“想吃什么?”
祝辛推开眼前的汤碗,“烧卖和海鲜粥。”
那还真没有。
程林当即牵着祝辛起身,无有不应:“好,附近正巧有一家广东菜,带你去尝尝!”
路过隔壁,门口玻璃上还能看到祝宏飞沟壑纵横的谄媚笑脸,他脸色也很差,但是笑容可掬,闪着脖子嗯嗯点头,祝辛看了一眼就被一只手拢着扭过头,程林不顾他人目光地贴下来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很温和但话里显然藏着不满:“就这一回了,以后可别对别人心软了,我还是会吃醋。”
祝辛也心想就这一次,过了这次,他们就都是不相干的路人,他再也不要被羁绊。
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抬头,问程林:“这次,你想玩多久?”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了明天不更,周二更
第44章 变回祝辛木偶
夜里一起睡,程林搂着人到怀里,祝辛脸上的厌恶藏不住,下意识就想推开,程林就笑,用很暧昧的语气说残忍的话:“祝祝,可没有这么好赚的钱。”
祝辛抵触的动作一停,程林如愿把人搂到了怀里,思衬着自己恐怕说了重话,才要闭眼说点别的打消一下刻薄,听到祝辛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这次要玩多久。”
祝辛仰起头想等他一个准话,一天不想多待的口气,程林掐着祝辛的脸咂嘴:“这么想走?你觉得那个数你得卖多久?”
小一百万,说多不多,远比不上捐款捐楼,也不必再提专门为祝辛多设了一个外派项目花的那点钱,投给鸿兴的只不过一点零头,不足一提。不过压在祝宏飞或祝辛头上就是救命卖身的钱了。
卖字太突然,祝辛有一瞬间五指虚无地抓了一下,一记重锤打到了名为自尊的软肋一下,屈伸的五指一根稻草也没抓到,失重般的窒息里,他记起来自己已经决心跟这里的一切人和事划清界限,也下定决心暂时放下没用的自尊。所以直白一点也没错,银货两讫的话,这么说没问题,只不过是一笔下贱的皮肉交易,这么想就也接受了。
祝辛勉强平复呼吸,没看到夜色中程林某个瞬间有点怜惜的眼神,自然,看到也不可能领情。
他记起第一次见面那晚,程林笑意盈盈问李洲开了多少钱,转瞬又想到祝宏飞说自己下贱,而现在,自己要用这种下贱的事情帮祝宏飞的忙,所以比祝宏飞说的下贱还要下贱,自甘下贱,讨不到好,愚蠢至极。他用一些能想到的难听话形容自己,比不上祝宏飞压到脊梁上的千分之一。
也难怪程林总是笑自己滥好心,其实要是走了又怎么样呢?矫情也好脆弱也好,也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会不会溺死,会不会很难。
可他还是想叫拍着自己后背说不用理会那些事情好好读自己的书就行的那个祝宏飞轻松一点,想让祝娆很开心地考虑假期要跟爸爸妈妈去哪里玩,而不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无处着落已然是祝辛的宿命了,滥好人也是。可是好多个瞬间他又想当程林说的那种人,自己不痛快就让所有人都不痛快,宁可我负天下人,就像现在这样,他能无缘无故就把自己糟践成一滩烂泥还能毫无负担跟自己调情,要自己陪笑。
祝辛忽然有点好奇程林的看法:“程林,我是不是很好笑?”
“嗯?”
“他们那么对我,我还要答应你的条件,你对我做那种事情我还要被你胁迫,程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好笑?”
程林心说是啊,但没说出来,他摸了摸祝辛的脸:“你是太心软了。”
祝辛推开程林的手:“要是今天,我要了机票呢?”
沉默良久。程林低笑,分明不信祝辛能那么有本事:“那我就刮目相看,拍着手送你走。”
祝辛于是无力,他双目呆滞,又问:“我们每次在一起……你都拍照了吗?”
那只从脸上被推开的手捏到了祝辛腰上,摩挲着缎面一样绵软的肌肤,没回答,祝辛以为他要做点什么,事已至此没什么好推拒,卖身抵债的话早卖早清,他配合着抬腰去解睡衣抽带,被拍了拍后背制止了,程林没有在人病着的时候欺负人的爱好。他亲了亲祝辛额头结痂的疤,问:“假期还有多久?”
话题跳转太快,祝辛没反应过来,公费交换生去不了,正常开学还有十来天。
祝辛说:“一个多星期。”
“出去散散心吧。”程林似乎已经想好去哪了,低下头亲祝辛木然的脸颊,掐着祝辛的下巴深吻,缠绵地说:“都开春了还这么冷,往南走走。”
祝辛被那晚的冷风冻坏了,精神一直不太好,耳朵长了两个冻疮,手指也有,涂了药还不好,额头上的伤也长得慢,呆在家里也闷,趁着还有时间,带他出去玩两天,而且家里也不太平,老头子成天上蹿下跳要他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