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蒋妹急切的拉着柳圆圆的袖子问道。家里好不容易有点了起色，可不能让这些眼红的人给搅和了。

　　“你一会去村里教书先生那给我买些笔墨纸砚。”柳圆圆不慌不忙的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写字画画，没有果子咱们的果子酒马上就要卖光了。”蒋妹看柳圆圆胸有成竹的样子本来期待着能有什么解困的妙法，结果听到只是让她去买些笔墨纸砚，一下泄了气坐在地上。

　　“让你去你就去，我相信圆圆肯定是有她的道理。”蒋三哥看着柳圆圆淡定的笑容，也相信她肯定是有了破解的办法。

　　蒋妹看蒋三哥也这么说，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买。

　　拿到笔墨纸砚的柳圆圆将纸分成三份，分别递给蒋三哥和蒋妹。“我念，然后咱们三个一起写，多写几份，争取在下山之前贴到村里各个人流量大的地方。”

　　“今日起收购山果，只收三天。第一天收购价格为每斤10文，第二天为每斤5文，第三天每斤1文。”柳圆圆拿着写好的一叠告示，又读了几遍，确定了内容之后，拉着蒋妹的手说道，“我们现在就把这些贴出去。”

　　“圆圆姐，咱们这么贴能有人来吗，这些眼红的人可是铁了心要卖咱们高价的啊。”蒋妹上午看到那婶子的嘴脸，担心柳圆圆贴的这些很难取得成效。

　　“你放心，今晚肯定就有人来。”这个村子并不富裕，还有两成以上的村户生活困难吃饭都成问题，这次肯定也是有人煽动村民一起摘果子哄抬价格。这么多村民，总会有一两个怕若是果子烂在手里就一点也捞不到的。

　　果然太阳刚落山，就有人敲蒋家的大门。

　　蒋妹打开门一看，正是上午20文的价格要卖给她们的大婶。“哼，不是说20文吗，怎么10文也上赶着来卖。”蒋妹还对上午的事情耿耿于怀，冷哼着揶揄大婶一番。“我儿子前几天被野狗咬伤了，家里急着用钱治病，这不是想趁这机会采果子换点钱给我儿子买药，不然上午也不会比别人家价钱压得低啊。”婶子放下背上的竹筐，抹了两下眼角。

　　柳圆圆将婶子搀进屋，握着婶子的手宽慰：“婶子您别急，您的果子有多少我都15文的价格要了，但是您得帮我个忙，您看行吗。”“姑娘你尽管说就是了。”柳圆圆伏在婶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婶子连连点头。

　　送走了婶子，蒋妹连忙问，：“你干嘛要高价收她的果子，这群人就是看不得咱们好。”

　　柳圆圆笑了笑：“明天咱们把告示换一换，写昨日收缴库存过多，只再收今天1天，价格每斤3文。只收50斤。我让婶子混在围观的人群里，和村里嘴最碎的几个婶子聊天，透露出她听说昨天不少人来咱们这卖果子。这些人知道有人抢了先赚了便宜，想着自己这果子要是再卖不出去，连这3文白捡便宜都拿不到，肯定会争抢着来送果子。”

　　果不其然，换了新告示的当天，蒋家的大门就被来卖果子的村民堵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为了排队的位置先后发生争执险些动起手来的。还好柳圆圆说不分先后都能收购才安静下来。

　　蒋妹看着门口这些人，有些担忧的问柳圆圆，：“这么多果子，我们哪里放的下，收了岂不是白白烂掉。”

　　柳圆圆也不担心，喝了口水对蒋三哥说，：“能不能麻烦三哥再为我跑一趟呢。”说完拿出纸笔，在纸上描绘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罐子。“烦劳蒋三哥再去一次瓦匠铺，问问能不能为我定制一批如此外形的小罐子。”

　　“好，我这就去。”蒋三哥也不多问，他知道柳圆圆做什么肯定都是有自己的计划，只要圆圆开口，他尽力去做就是了。

　　柳圆圆和蒋三哥交待过对罐子的要求，便和蒋妹一起，将村民的果子一并称量结款，搬到了厨房。

　　“蒋妹，家里可有什么大一些的干净容器吗。”柳圆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蒋妹。

　　蒋妹思索了片刻，从厨房角落里挪出一只大缸。“圆圆姐你看这个可还行。”蒋妹身子较小，这大缸几乎要和蒋妹胸口齐高，将这个庞然大物挪动了几步已经让她额头沁出了一片薄汗，气喘吁吁的靠在墙边。

　　柳圆圆看着蒋妹力竭的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笑盈盈的掏出手帕替蒋妹拭了拭脸上的汗珠。蒋妹看着柳圆圆月牙般的笑眼，心下觉得柳圆圆似乎也不像初看时候那般丑了。

　　柳圆圆将洗净的山果铺满了缸底，又叫蒋妹一起帮忙在山果上撒上一层白糖。就这样一层山果一层白糖的将整个大缸都叠满了。

　　这厢蒋三哥来到了瓦罐铺，将图纸递于老板。

　　“请问老板可否依此图样赶制一批小罐。”蒋三哥望向老板询问道。

　　“你这图样甚是精巧，制作起来虽然不难，但是却是极需要耐心和时间，我这里人手紧，你去别家看看吧。”老板似乎对这单生意并不怎么感兴趣，先将推辞的话摆了出来。

　　蒋三哥来之前已经在集市上打听过了，这附近几个村子，这家店铺口碑最好，手艺活儿也最为惊喜，既然是圆圆嘱托的，自然是要寻最好的师傅来做。

　　“老板能否帮我这忙，我多出一倍的手工钱，我家里人急用这罐子。”蒋三哥说道。

　　“娶了丑老婆发财了嘛。”一声讥讽自蒋三哥身后传来。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强娶柳圆圆的张瘸子拄着拐杖站在后面。

　　见张瘸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蒋三哥知道这人是个市井无赖，和他多说无益，便没有理会张瘸子的挑衅。与瓦罐铺老板商定好了订制的事宜，就收拾离开了。

　　“张瘸子你亏大了啊，哈哈，攒了半辈子钱娶个破了相的丑老婆，结果手还没摸到就让跳了河，便宜了人家麻老铁，现在人家这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听说富的流油呢。你这瘸子怕不是半夜都后悔的惊醒吧。”柳圆圆逃婚被蒋三哥所救，又被村里人传为水鬼，在这几座村子早就传遍了，现在靠果子酒发了财，更是成为了家长里短饭后的谈资。这几个人看到张瘸子在蒋三哥这里吃了瘪，讥笑了张瘸子一番就散去了。

　　张瘸子被人说中了痛处，一时之间竟想不到说些什么反驳，本来自己一把年纪好容易才能弄个老婆，还想着生个儿子给自己养老，结果被麻老铁抢了去，虽说还了二两银子，可上哪再买到这么便宜的老婆。至于柳圆圆卖果子酒让蒋家生活好了起来，就更让张瘸子酸的牙根都倒了。

　　“麻老铁，你等着瞧，抢了我到嘴的肉，我非让你给我吐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