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大早,陆酒睁开眼的第一刻就看到了沈宴。
沈宴正静静地躺在他旁边,侧着身子,抱着胳膊,板正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是严肃、认真。
陆酒想不明白,明明太清宫给沈宴安排了房间,为什么沈宴还是要和他睡同一个房间?
陆酒直勾勾的盯着沈宴的那一张生的有些天妒人怨的脸。
不得不说,沈宴这张脸还是长的不错的。
很是合陆酒的胃口。
这时候,陆酒才是恍然醒悟,原来他喜欢上一个人无关性别,他只喜欢长的好看的啊。
陆酒看着看着,沈宴下一秒却伸手直接将陆酒拥在怀中,身上那独特的香味袭来,陆酒心脏蓦然漏了一拍。
“沈……”
陆酒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沈宴已是淡淡的开口,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低沉,“陆神君只是看着么?”
陆酒眨了眨眼。
这个人原来早就醒了么?
“要不然,我还要做什么吗?”
陆酒没好气的道。
沈宴伸手将陆酒拥紧,下巴抵在陆酒头顶上,道,“我一直在等陆神君你动手。”
闻言,陆酒脸颊滚烫,血色翻涌,一张脸红成了苹果,“谁要对你动手了?”
“无碍,我动也亦可。”
沈宴低声说着,双手轻轻环过了陆酒的腰,那气息扑打在陆酒耳边,热热的,湿湿的,那声音很有磁性,宛如什么动人心魄的魔音,一点一点的撩拨着陆酒。
“你又胡说八道了。”
陆酒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伸手推了推沈宴,不过却又没有推开。
沈宴不语,静静地抱着陆酒,低头望着陆酒那红透的耳根,唇角微微的一扬。
陆酒挣扎着想要逃开,身子有意无意的在沈宴身上蹭来蹭去的,沈宴微微皱眉,将陆酒一下子嵌入自己怀中,按住,不让陆酒有继续动的机会。
“沈宴!”
陆酒气急败坏,刚要发火,沈宴却是沉着嗓子道,“陆神君再乱动,可就要玩火了。”
陆酒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身子正好与沈宴的身子紧贴着,沈宴身体某处正有邪火慢慢的升起,陆酒脸颊通红,然后伸手抚了抚额,“大早上的,怎可在此虚度光阴?”
他的话外之意就是赶紧起来吧,他快要撑不住了!
开玩笑,这种姿势,他怎么能把持的住?
“并不虚度。”
沈宴很是一本正经的道。
陆酒硬生生被呛了一句,非常疑惑,歪头问道,“沈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很会耍无赖了?”
当初那个不苟言笑、正直且严肃的沈宴跑哪里去了?
“并无。”
沈宴正色道,可手却依旧不露声色的朝陆酒那窄细的腰上紧了又紧,要不然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陆酒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耍流氓了。
“沈宴,非礼勿动。”
陆酒自腰上拿开沈宴的手,然后对着沈宴,很是严肃,一字一句的道。
“嗯,所以还请陆神君你勿动,好好待着。”
沈宴装傻充愣,温和的对陆酒道。
闻言,陆酒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谁跟你说是这个意思了?”
沈宴这书该不会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沈宴不言,轻轻捧住陆酒的脸,然后低头在陆酒唇角轻轻落下一吻,陆酒一怔,沈宴加深了这个吻,一个翻身,将陆酒压倒在床上。
“又来?”
陆酒被压倒在床上的时候,立刻觉得大事不妙,嘴角抽了抽。
昨天晚上……还没有够吗?
沈宴一言不发,抓住陆酒的手,压在床上,然后低下头,一点一点的朝陆酒靠了过去。
陆酒无语,看这样沈宴是不指望停下来了,他刚才破罐子破摔,闭上眼去,就当四片薄唇即将碰上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紧接着,云子安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陆神君,是弟子。”
沈宴的动作硬生生的一顿。
陆酒睁开眼,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把沈宴推开。
沈宴眉头皱了皱。
陆酒下了床,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整理好头发,这才衣衫整齐的大步走了出去。
他打开房门,冲云子安温和爽朗的一笑,“子安啊,真早呢。”
“因为想赶来告诉……”
云子安笑了笑,然后话还没有说完,此时,房中就响起一个冷清、平平淡淡的声音来。
“子安来了么?”
云子安听到那个颇为严肃的声音,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了,僵硬的透过打开的房门一看,只见那沈宴正立于床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陆酒嘴角抽了抽。
云子安嘴角也抽了抽,笑容僵住,立刻就是怂了,脖子缩了缩,变得毕恭毕敬的朝沈宴鞠了一躬,“大师兄好。”
所以,他又打扰他家大师兄了?
云子安心里不停的打着擂鼓,完了,这下子完了,彻底完了。
“你不用管他,有话说就行了。”
陆酒无奈的抚了抚额,然后对云子安道。
沈宴分明就是故意的!
“嗯,你们有话说便是,不必顾忌我。”
沈宴淡淡的道,微微眯眼,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向上挑着,虽然看起来无碍,不过还是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闻言,云子安笑容更僵硬了。
“陆神君,关于你昨天让弟子调查的事情……弟子已经调查清楚了……”
云子安一边说着,一边抬头试探性的看了看沈宴,声音越来越低。
“你说什么?”
声音太低,以至于陆酒根本有些听不清云子安说的话。
“就是那个武天霸的事情。”
云子安道。
“你们在调查武宗的人?”
沈宴一怔。
“嗯,调查结果如何?”
陆酒点了点头,然后问云子安道。
“其实这边并没有点大异常,只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
云子安沉默片刻,然后回答道。
闻言,陆酒和沈宴对视了一眼。
月阁
贺闲云已经在月阁里待了许久了,自百草族回来以后,贺闲云就再也没有踏出过月阁一步,时常自己一个人坐在姻缘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久而久之下来,月阁的桃花都变得萎靡不振了。
几个月阁的小仙奴瞧着心疼,便使着法子哄贺闲云开心,不过最后都一一失败了。
无奈,她们只能把结缘簿给捧到贺闲云跟前来,对贺闲云道,“大人,结缘簿上要成婚的新人近来添了不少,您帮着打钩给那些新人添些喜气吧。”
结缘簿上记录的,都是要成婚的新人,而月老的职责就是在那些即将成婚的新人后面打钩,祝福那些新人。
她们想着,说不定工作能让贺闲云暂时忘记些难过的事情呢?
当结缘簿递过来的时候,贺闲云明显愣了一下,过了一会,他瞧着那结缘簿,突然反应过来,苦笑一声,“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贺闲云急急忙忙的接过结缘簿,然后对小仙奴道,“你们去备笔。”
“早给大人您备好了。”
小仙奴们殷勤的送上一支蘸了红朱砂的毛笔。
贺闲云接过笔,无奈,“抱歉,为难你们了。”
小仙奴们连忙摇了摇头。
贺闲云哗啦一声翻开结缘簿,在上面那些新人名字后面轻轻画上一个勾。
最近要成婚的新人的确不少,贺闲云一对对的打上勾,目光扫过一个个陌生的名字,然后心里替他们祝福着。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白头偕老
永结同心
……
每打上一个勾,贺闲云心里就默念一句祝福语,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一页的最后一对名字上。
贺闲云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动作明显的一僵。
结缘簿上,不深不浅,正正写着二字——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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