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微微怔住,虽然她不是什么清纯玉女,但让她主动撩拨人还是有些够呛。
若是陈麒那种小奶狗性格的男人倒也还好说,偏偏是楚拓风这么一尊大野狼!
她若真撩拨起来,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怎么,不敢?”
楚拓风轻哼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嘲弄,眼睛里还带着那么几分暧昧,伸出一只右手,逗弄着抬起了沈青弦的下巴,“跟在本王身边的女人,总不能胆子这么小吧。”
激将法,很明显是激将法!
偏偏激将法对于沈青弦又很管用。
她咬了咬牙,看着楚拓风那嘲弄的表情心里越是发恨!
她以前用毒药杀人的时候多帅啊!
现在只是让她撩拨一个男人她又怎么能怂?
楚拓风见她眼神坚定了些,便满意的收回了右手继续枕在脑后,就像是躺在海边晒日光浴一样,享受的闭上了眼。
沈青弦尴尬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就这么傻愣愣的望着。
如果楚拓风睡着了她可能还知道怎么做,可现在这么一个大男人摆在她面前,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做,那就基本款吧。
亲嘴总没错了吧。
打个啵不算什么,反正方才她已经亲了,也没什么心里压力。
沈青弦慢慢的将身体压低,唇瓣飞速的触碰了一下又飞速的离开,就怕染病似的,躲得极快。
楚拓风的眉头轻皱,略微泛起丝丝薄怒:“小鸡啄米?”
沈青弦悄悄白了一眼,她这么努力而神圣的亲吻,竟然被形容成为小鸡啄米!
这是对她的侮辱!
沈青弦按着他的肩膀,再次吻了下去。
这一次,她不动了。
既然方才离开的这么快就是小鸡啄米,那她干脆不动算了,就这么碰着,总不会有错吧。
然而楚拓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沈青弦挪开,楚拓风便直接将她推开,无奈道:“你想把本王的嘴皮挤压出血吗?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你睡着了。”
虽然他曾经骂过沈青弦风骚,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沈青弦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经验。
再这么墨迹下去就要等天亮了。
楚拓风便直接反身而上,在天地旋转间,将两人的地位直接倒转过来。
“你看上去半点不会,但吃了簪花散倒是无师自通。不会就好好学,本王不想教几遍。”楚拓风低沉的声音刚刚响起,不等沈青弦说话,便立刻将她的唇瓣封住,那霸道气息立刻充斥着全身,带着浓烈的酒气,企图将沈青弦绝对的占有。
唇齿间暧昧持续了很久,沈青弦好不容易得到了空隙,连忙将楚拓风推开,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这酒虽然香但未免太浓了些。
楚拓风撑着身子,随意的估算了一番:“该有一百来杯吧。”
“一百!!”沈青弦瞠目结舌,虽然是按杯算,但这一百也太多了吧,“王爷你这是连颗花生米都没吃,就拼命往肚子里灌啊!”
说好听的叫喝酒,说难听点就是买醉。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儿来的烦心事,这么突然不说,还来的这么剧烈。
“喝酒误事,王爷你自己醉了是什么德行你心里清楚,好端端的干嘛喝了这么多。我可不信你找不到推脱的借口。”
楚拓风目光微垂,眼里神态转变万千:“怎么,胆子大到开始数落起本王了?”
最后只在嘴角扬起的一个笑容处停止,转而为淡淡的轻哼:“没什么,本王想喝罢了。”
他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只是他想喝而已。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冲突或者特别的爆发点,但情绪到了,他也有想要借酒消愁的时候。
并非他刻意学那些风流词人抒情伤感,而是他与沈青弦之间……
想到这,楚拓风冷哼苦笑,“不说也罢。”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沈青弦的问题给堵住。
沈青弦纵然想问,但也知道他自己不想说任谁也撬不开他的嘴,“那王爷,马车上说的话是你的心里话?”
问完这个问题沈青弦就表示已经后悔了,浮生花虽会让人疯癫,但所说的话也绝非胡言乱语。
幸好楚拓风并没有中招后的记忆,只是微微蹙眉,轻描淡写的道:“本王说了什么?”
沈青弦长舒一口气,眼珠子一转,避重就轻的道:“不记得自己说的话怕是也不记得自己做的事儿。客栈的小二哥告诉我你喝醉了,我连歇都来不及歇便立刻往春风楼赶。谁知王爷已经上了那文小姐的马车。”
沈青弦故作委屈,憋着嘴道:“若文小姐是想将你送回来也就罢了,结果文小姐想将你带到文府去,我说你是我相公得跟我走。谁知王爷一点面子都不给,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打我脸的话。”
楚拓风眉头微皱,脸色黑了几分,“本王到底说了什么。”
沈青弦故意置气,将脸挪开瞪着眼小声嘟囔:“我的手才刚碰到车帘,你就喊我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和其他男的有一腿,你还说你不回去。现在好了,才刚来赫州,名声全臭了。”
沈青弦故意省略慕玄卿三个字,她知道,只要提起来,楚拓风一定会生气。
楚拓风的脸黑到了极致,虽然他确实觉得沈青弦还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但也不该在外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更何况他们现在扮演的还是夫和妾的身份。
楚拓风扬了扬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你最后是怎么把本王弄回来的。”
沈青弦略微尴尬的瘪了瘪嘴:“还能怎么办,明抢呗。只是我把文丝丝给打了……到时候王爷记得擦屁股。”
沈青弦的声音越来越小,明知道她给自己惹下了一个大麻烦,但楚拓风却也只能无奈叹气,谁叫他们现在的身份也算得上夫妻一体呢。
“本王说过,本王不喜欢给别人擦屁股。”
沈青弦挑眉,“那就由不得你了,擦还是不擦,屎都已经糊你身上了,现在想撇干净已经不可能。”
楚拓风伸出手指用力点了下她的额头,“这种不文雅的词汇该从你嘴巴里面说出来吗?”
沈青弦轻咬嘴唇,瞥眼嘟囔:“反正又没外人。”
楚拓风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将披风遮在了身上,便坐在了圆桌旁,给自己倒茶。
“头疼不休息了?”沈青弦理了理衣服,坐在了床边。
楚拓风黑着脸,满脸的不悦,以至于喝茶的动作都显得僵硬了许多:“头疼,睡也睡不着,你去给本王做只鸡来。”
沈青弦皱眉,“大哥,我从中午出门到现在都没休息一下!能不能体谅一下你的小娇妾啊!”
“知道是妾还喊我王爷,也不怕暴露身份。喊夫君!”
楚拓风带着薄怒,但话却说的理直气壮。
沈青弦无声的骂骂咧咧了几句,咬牙道:“夫君~你说我的时候能不能先改掉自己喊本王的坏习惯,到时候被人发现了,可怪不得我。”
楚拓风轻哼,冷着脸抿唇一笑:“那就有劳阿弦督促了,现在话说完了?”
“嗯。”
“说完了还不快去烧只鸡?”
沈青弦咬了咬牙,退出房间。
谁叫他是王爷,沈青弦不想做还是得做,况且楚拓风的嘴又刁钻,鸡也得用新鲜的,这一来二去就费了些时辰,等到沈青弦再次回到楼上时,却发现她的衣服首饰全都放在楚拓风的房内。
“王爷,我东西怎么搬过来了。”
沈青弦朝软塌上的衣服看了几眼,带着疑惑将手中一盘鸡给放下。
楚拓风揉了揉额头从床上起来,坐到桌边道:“喊夫君。”
“夫君~”沈青弦无奈摇了摇头。
楚拓风看了一眼桌上的鸡肉,微微皱眉:“为何是切过的。”
沈青弦理所当然的挑眉,“喝了这么多酒估摸着也没好好吃饭,所以我将调料放的多了点,当做下饭菜了。”
她伸手展示了桌上的碗筷米饭,“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米饭也是现做的。免得你挑刺!”
楚拓风轻笑,“我是这么喜欢找你麻烦的人?”
“可不是?”沈青弦接话极快。
楚拓风眉头微皱,“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本王头疼,喂我。”
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沈青弦就不明白了,楚拓风究竟是上了什么瘾,连吃饭这种小事都需要别人代劳。
沈青弦虽然不能决绝,但也免不了一阵唠叨:“夫君,这手还是得多动动,免得到时候退化了,连剑都提……”
话才刚说完,只听见唰的一声,一把亮晃晃的剑身就展现在沈青弦面前。
沈青弦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强挤出一抹笑容,脸皮颤抖着,举起了大拇指:“呵,呵呵,夫君好剑!”
楚拓风眉心一挤,薄怒道:“少拐着弯骂人!”
沈青弦装作听不见,碗勺并用,先用勺子舀一勺饭,再往饭上放一块肉,笑着放在楚拓风嘴边,就更哄孩子似的,轻轻张嘴:“宝宝乖,啊――”
楚拓风眼睛微眯,却还是顺从的开口将饭吃下,“你倒是会哄孩子。”
“那可不。”沈青弦得意。
楚拓风轻轻哼笑,“可本王不是孩子。”
虽然是一句反驳,但语调却柔软了许多,在这一瞬间,他似乎都看到沈青弦以后带孩子的模样。
一想到这,楚拓风心里的某一处突然触痛了几分。
孩子,是和他的孩子吗?
他甚至开始惊诧,自己与沈青弦不过只是如她所说的“皮肉关系”。
可他竟然连孩子的事儿都想好了。
明明这种事情已经及时打住才对,偏偏沈青弦又在旁边不断的身体力行,一勺又一勺的往他嘴里送。
那孩子该叫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