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我不会让你晕厥的
而且,她能看得出,那些人对尹芊纤也算极其恭敬,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孩子,而逶迤做作。
他们对尹芊纤的恭敬,是出自真心的。
真好,并没有恃宠而骄,难怪尹芊纤在外的名声会如此之好?
穆云溪也非常欣慰。
夜里,凤非漓并没有进入穆云溪的房间,应该是在和工会的管事谈论事情。
或许是凤非漓不在身边的原因,穆云溪睡得并不安稳。
在半夜的时候,迷糊间,穆云溪好似听到了门开的声音,或者是窗开的声音。
难道是凤非漓来了?不对,不应该。
她既然能够想到此,却为何分不清是门开还是窗户被人打开?
不对!她中药了!
缓缓运动魂力,穆云溪蓦得睁开眼睛,眼眸正对的是那闪着冰冷寒光的匕首尖部。
那把匕首的主人似乎从未想过穆云溪会猛地睁开眼来,在穆云溪已经施展身手将匕首打飞,被她一脚踹飞的时刻,那人才忙稳住身形急忙后退。
来人身穿一身黑袍,脸被黑色的布遮掩着,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暗之中。
穆云溪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也惊于他立刻化解她的力道,稳稳站于门前的身手。
“你是玄族人?”隔着黑色的遮脸布,穆云溪还是察觉到了那人的一下吃惊。
“玄族研制的药不错。”穆云溪看了一眼在场上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的木木和天灵虎,冷哼了一声。
穆云溪的身体不惧任何毒药,但是对于催化神经方面的强力毒药还是有一些反应的。但是她魂力超强,她的身体若真是中了很强的神经迷药,她的魂力自会操控身体,让那些药力无法发挥。
那人还没走,主要是以为穆云溪还在强撑。
但是穆云溪没有叫人,所以他的心里也是没底。
走于不走之间,他来回犹豫着。
穆云溪当然无事,她不叫是因为她知道,凤非漓已经急速赶来。
就算炼药工会再大,凭她的魂力,自然能够感觉到。
对面的人其实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的修为只不过比我高一点,就这样你还来敢挑战我,当真是不想活了不成?”穆云溪纤臂一伸,那把掉在地上,闪着寒光的匕首蓦得被吸到她的手心里。
穆云溪把玩着那把匕首,声音幽幽的,“说罢,炼药工会有多少玄族弟子,从实招来。”
外面已经传来了响声,脚步声,说话声,还有尹芊纤和豆豆交杂的怒喝声。
黑衣人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了,也并未挪动脚步。
“你知道,本小姐有让人吐真话的药粉。当然,我不介意浪费一点,不过,我这一点点药粉也是极其珍贵的。若是你浪费了我这么珍贵的药粉,我自然不会让你死得太舒服了。”
穆云溪依然把玩着匕首,那匕首竟然在黑暗中被穆云溪玩出了花样,在漆黑的夜中竟然变成了一朵闪着寒光,盛开着凌锐之气的莲花。
那人回眸望了望门外,又转过神来,瞳孔微缩,眸光极深,盯在穆云溪的身上,还泛着一丝阴狠的果决。
穆云溪一愣,笑了笑。
这人很有意思,觉得比自己修为要高上一些,便打算将她劫持来威胁凤非漓他们。
穆云溪依然若无其事地转着匕首。
寒锐之光随着匕首旋转速度的加快,愈加地亮,映着穆云溪的脸色,如霜如冰。
黑衣人猛地身形一动,手半握成爪状,向穆云溪的喉咙处锁去。
只是,当他在动的那一刻,穆云溪笑了。
黑衣人大骇,欲要停住脚步,却已来不及。
穆云溪脚尖微动,身形一闪,便突地到了那黑衣人的身后。
“谁给你的勇气敢拿我要挟,梁静茹吗?”
黑衣人大惊,他明明已经快要捏住穆云溪的喉咙,甚至已经不到半寸的距离。
而且,他的掌风带有灵攻,穆云溪是如何躲闪过去,站在他身后的。
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身形还没有停稳,却陡然觉得身体一痛。
黑衣人低头一看,自己的那把匕首从自己的后背穿胸而过,从胸前射出,又射入了他前面的木柜之上,深深插入柜子之中。
鲜血在夜中有些暗淡,不甚明显,腥味却愈来愈浓。
“你……”
好快!
黑衣人没有说完,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既然是你玄族之人,应该曾听过我在灵丹境虐杀你们玄族统领的事迹,谁给你的自信能够将我制住?”
“溪儿。”此时,凤非漓和几个炼药工会的管事也到来,屋内亮堂一片。
见穆云溪没事,凤非漓脸上的焦急之色蓦得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和冰冷。
“我没事。”穆云溪转眸,笑容似春风般迷人。
穆云溪刚刚说完,便迈开步子踩到了那人的身上。
“啊――”
惨叫声伴随着骨头的碾碎声一起传来。
“不要意思,踩到你了。”穆云溪向前走了一步,正好又踩到那人的尾骨之上。
“啊――”那人疼得嘶哑长吼,痛得撕心裂肺。
“抱歉,我应该向后退的。”说完,穆云溪又往后退了一步,双脚又恰好落在那人右侧肩胛骨之上。
“啊――”那黑衣人已经痛得几近晕厥,声音弱了许多。
“还好没有踩到头骨,不然本小姐不是又杀人了吗?不妥,不妥……哎,你不要晕倒啊,千万不要晕啊,本小姐还有事要问你。”穆云溪素手一番,一根银针突现在葱白玉指之间。
她居高临下地睨了地上的人一眼,悠悠说道:“你放心,有了这根针,你身上的痛苦会放大十倍,而且你绝对不会晕厥的。”
“啊啊啊……”地上的黑衣人似乎想要求饶,奈何身上的疼痛让他无力说出。
嗖的一下,银针没入黑衣人的后背之中。
“啊――”那黑衣人明明已经嘶哑吼破的喉咙又开始一轮的哀嚎。
他的身体匍匐着,浸在血液之中。
尾骨以断,两侧肩甲已碎,黑衣人匍匐蠕动的不过是他的上半身而已。
眼前的一幕,血腥,残忍,除了凤非漓,其他在场的人似乎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如仙子般的女子,站在屠弑的鲜血中,也能笑得如此空谷幽兰,仁爱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