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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特别调查组[刑侦] 徐小喵 10985 2024-06-29 16:59

  言宇见状,带着蒋冰利落转身,走的丝毫不留恋。

  叶竹则是冲着郭文福友善的笑了笑,也扭头追了上去,等到了楼梯口开始步行下楼的时候,她加快了脚步与蒋冰在同一水平线上,紧接着小声问道:“言队被当事人投诉过吗?”

  她原本以为男人的臭脾气只是针对油盐不进的同僚和嫌疑人的,万万没想到他对着暂且算不上嫌疑人的当事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投诉过吗?”蒋冰失笑摇头:“你应该问,没投诉他的当事人有几个。他刚当上组长那两年,一天都要被投诉八百回,那会儿部里都开会研究想要把他撸下来了。奈何破案率节节攀升,换了另一个人特别调查组怕是又要恢复到以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最终部里的几个领导在死人和活人之间选择了为死者讨回公道,毕竟活人也只是被不轻不重的刺了几句,在那些大案要案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你不知道吧?咱们头儿检讨写的可好了,那词儿怎么说来着?笔下生花!”

  “说来也奇怪,你之前在的封河市,那是咱们组第一个没遭到投诉的地界儿,后来你来了b市,投诉他的才几乎没有了。”他说到这,抬起手拍了拍叶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投诉率的下降,你居功甚伟啊,答应哥,这辈子都别离开特别调查组,你可是个福将!”

  “……”

  叶竹顿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而此时走在最前面的言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侧过脸瞄了他们一眼。蒋冰即刻收敛了神情,屁颠屁颠的跑了上去,那张明明很刚毅的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笑。

  在心里哼哼了两声,叶竹想着可不是没投诉了吗?现在的投诉差不多都集中在她的头上了,也不知道那些嫌疑人怎么都这么不禁摔打,明明是个罪犯还如此娇气,随随便便就骨折,要么就是重度软组织挫伤。真不知道就这身体素质,哪里来的自信还去犯罪?

  一边背地里吐槽,一边重重的一步一步的踏在了楼梯上,三人很快就出了这间宿舍楼。一出门儿就看见那辆警用面包车停在外面的空地上,罗奇坐在副驾驶将车窗摇下,把胳膊伸出来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待到众人回到车上坐稳之后,罗奇迫不及待的报告:“头儿,名单我已经导入电脑里用程序开始排查了,你们这边有什么进展吗?那个钟倩倩怎么说?”

  言宇便将他们此行的发现挑着重点大致复述了一下,随即补充道:“你稍后根据从人事那边得到的员工信息,结合多方了解的情况,再进一步的核实一下,虽说这种全厂都知道的事儿应该做不得假,但还是保险起见。”

  “成。”罗奇干脆利落的应了。

  “庞乐,你过后联系一下这片的派出所,让他们帮忙注意一下钟倩倩的动向。”言宇吩咐。

  “是,言队。”庞乐点头记下。

  “罗奇,再查一个一年多以前曾在忠澜电子厂任职的、名叫田子晋的男人,过往员工信息里面应该有他。看看他在不在本地,联系上让他到塔滨新区公安分局一趟协助警方调查。”他接着布置了任务。

  少年正摆弄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眼睛抬都不抬的‘嗯’了一声。

  随后,面包车再次启动,以最快的速度驶离了忠澜电子厂。坐在最后排的叶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宿舍楼,深灰色的墙面衬的建筑物好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巨兽,张大了深渊大口,随时都能将人吞噬。

  …………

  当天下午他们返回到塔滨新区分局后,因为得到了新的线索,加上张亮几人,很快就都忙活了起来。叶竹在办公室、技术大队和法医实验室间来回穿梭,觉得自己就像个陀螺,连喘口气都成了奢侈。

  外面的天色渐暗,她快步行走在走廊里,此刻她刚刚从罗奇那边确定完工作进展,想要前往法医实验室寻找彭一山的路上。下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经过了那间局里用来临时羁押未送进看守所人员的屋子,便扭头顺着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看了一眼。

  屋内有用黑色铁栏杆隔出来的‘笼子’,里面墙壁都是软包的防止嫌疑人撞墙,而杨世龙正耷拉着脑袋坐在里面,旁边隔着一米多远还有另外一个别的案件的嫌疑人。笼子外则是坐着一名看守民警,不错眼的盯着里面的两个人看,正是因为这种盯视,笼子内的人才不敢轻易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

  叶竹没有在这边耽搁太久,只是匆匆的瞧了瞧,便急哄哄的直奔着法医实验室去了。等到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在外间先穿戴妥当,然后进入到了解剖室,绕过前面的绿植屏风,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电脑前观察着什么的彭一山。

  “彭哥!”她叫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把嘴巴闭了个严实,盖因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叫陆雪的女法医正趴在旁边的桌子上沉睡着,显然连轴转了两天,坚持不住了。

  尽量放轻了脚步,她挪蹭到了男人的身边,轻声询问:“看什么呢?有疑点吗?”

  彭一山摸了摸下巴,一挑眉:“还真有。”

  第171章 自杀的艺术(30)……

  “什么情况?”叶竹看着屏幕,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说实话,在作案过程中,只要凶手够细心有一定程度的反侦察意识,不留下什么痕迹并不是特别难的事儿。但受害者不一样,就算人死了,他们的尸体也会保留相当多的证据,而这些证据就算凶手想,也是压根毁不掉的。我这两天对高冬兰的尸体进行了复检,基本情况其实和当时法医给出的尸检没有太大的出入,值得注意的是在其胃里取样后化验出来了镇定剂的成分。”彭一山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化验结果。

  叶竹眨了眨眼:“这个当初我在初始的尸检报告中注意到过,据说刑侦大队在拿到这份报告的时候,思维多少还局限在高冬兰是自杀的这个前提下,想着会不会是高冬兰服用安眠药自杀失败,最终才决定上吊的。后来确定为谋杀之后,刑侦大队又觉得高冬兰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睡眠障碍,能够参加自杀游戏的人,精神状态上多少都有点问题。结果警方还真的在她的床头柜里发现了安眠药,也查过了她的病历,发现了死者的确长期患有失眠症,一直在服用药物缓解症状。”

  “出警当日找到的那瓶安眠药,后经证实是死者于死亡前一天去医院开具的,按理来说她最多在那晚睡前服用过一次,可药瓶里的药片却少了半瓶。也是通过消失的安眠药的数量,警方才得出了她曾试图服药自杀的结论。”

  彭一山点了点头:“专案小组的人这么推断倒也没有错,不过最初的尸检报告最大的一个漏洞就是没有严谨的计算过死者体内含有的镇定剂是在死前多长时间摄入的,按照高冬兰体内的镇定剂浓度,结合她的死亡时间和她服用药物的剂量,最起码要往前推上将近三十个小时才是她的真实服药时间。虽然不能确定她在那个时间段人是不是在家,但唯一可确定的是她这瓶安眠药在服药时间那会儿还没从医院里开出来呢。”

  “这是疑点其一,其二则是回到用药剂量的问题,根据高冬兰的身高体重和身体代谢状况,我严谨的算了一下。那么多药片吃进去,百分之百必死,人要是死了又怎么能在体内继续进行代谢呢?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所以综上所述,首先高冬兰曾经试图服药自杀这点假设并不成立,第二她是死于窒息不是用药过量,而大量的药片却消失在了出租屋内,可物证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不是吗?”

  叶竹歪了歪头,眉头紧皱回想着这其中的细节,过了许久才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彭哥,你现在是怀疑案发当时的确是有第二人在现场,并且在完成犯案处理现场痕迹的时候,顺便带走了一些不该带走的证据?”

  “第一起自杀案的两名死者的尸体都已经被家人带回火化安葬完毕,所以我无法从她们身上寻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了。不过仅仅从高冬兰的尸体情况看,我可以相当肯定的说,案情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想听听我的真实看法吗?”彭一山笑着询问。

  叶竹自然是想的,于是急忙点了点头。

  “高冬兰脖颈上的勒痕虽然不是一条,但是因为她是吊在桌腿上的,倒也符合自杀过程中因为过于难受下意识的松了力气寻求呼吸的猜测。如此反复几次,自然会造成脖子上淤痕的重叠,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可质疑的。”男人先是调出了死者颈部的照片,伸出手在屏幕前比划了一下,先是将看似合理的部分进行了排除。

  紧接着却话锋一转:“来,让咱们再次把视线转移回可疑的部分,也就是安眠药。既然排除了高冬兰服用大量安眠药的可能性,那么根据她体内残留的药物浓度,最多不过两片,差不多能让她昏睡过去却不致死的程度,且服用药物的时间距离她正式死亡时间不会间隔很久。如此,试问一个处于昏迷边缘状态且手软脚软的人是如何坚强的把自己吊在桌腿上的?”

  “所以是凶手先让她失去了意识不能反抗,然后再把人吊死了,还将现场伪装成了她自杀的模样。不得不说嫌疑人心思足够缜密,还知道在高冬兰的脖颈上留下反复的勒痕,让现场更符合自杀的假象。”叶竹感慨着。

  彭一山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嗤:“百密终有一疏,凶手的本意是想让警方以为高冬兰先是服药自杀又把自己一脖子吊死,但显然他并没有太多的医学常识,在带走的药片的剂量上出现了漏洞。至于为什么偏偏要让死者服用小剂量的安眠药,这也很好解释,高冬兰若是完全清醒肯定不会乖乖的任由他施暴,到时候如果身上出现反抗伤,那警方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吃了药可就不一样了,就算在他施暴的过程中受害者恢复了一定的意识,那也会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无法进行有效的反抗,只要稍微控制一下,不会在两个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叶竹赞同的点头:“可惜第一起自杀案的案发现场和受害者已经无从查证了,不然没准也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季迎呢?从她的尸体上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死因是服用药物过量,可惜的是她的尸体上多了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而排除这些痕迹还需要不少时间,我这边暂时还不能给出什么有效的建议。”彭一山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解剖台上的女尸,无声的叹息:“她的喉咙处有伤痕,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伤。”

  “应该是杨世龙进去之后发现她躺在床上,试图帮她进行过催吐处理所造成的伤。毕竟等到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被他折腾的差不多了,连死者也被改变了初始死亡状态,遗体被挪动不少。慢慢来吧,现在案件虽然有了点眉目,可还是没能锁定嫌疑人的身份。”叶竹像是在安慰对方,接着微微眯了眯眼:“凶手对她们未免太过熟悉了,每一次作案都是这么顺利,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现场证据,好像三起案件都出乎意料的顺利。即便在杀害翟茕的时候还有苏锦洁在场,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对方的计划。”

  “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彭一山看着她纠结的脸,反过来劝道:“你刚刚还让我宽心呢,怎么这会儿自己又钻牛角尖了?这么大的案子岂是随随便便站在这里想想就能破的?好在咱们不算没有进展,新的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沿着线索继续查不就行了?你现在就是抓破了脑袋,也注定是想不通的!”

  “嗯。”叶竹抬起手捏了捏眉心,随口应道。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掏出来看了一眼,随后冲着彭一山抱歉一笑:“罗奇查到了田子晋目前仍然在本市工作,而且已经成功的联系到了对方,这会儿人正往这边赶呢,我得先上去看看。”

  “快去吧,我这边一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你们。”男人挥手赶人。

  二人道别之后,叶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楼上,回了临时办公室找到言宇和他报告了一下彭一山的发现和推测。本来想着两个人好好的讨论一下相关细节,未曾想屁股还没等坐热呢,庞乐就推门而入:“言队,田子晋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了两步,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然后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言宇和叶竹的眼前,男人看着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穿着比较正式的休闲西装,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皮鞋。

  “进来吧。”庞乐招呼着,顺势从旁边取过一个椅子,示意对方坐下。

  对方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在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西装后,他才抬起了头,像是成功人士一般矜持的颔首:“你们好。”

  “田子晋?”叶竹此时正倚靠在办公桌上,见状一挑眉,开口问道。

  “我是。”

  “知道我们今天找你为了什么吗?”

  田子晋顿了一下,很快摇了摇头:“这……还真不知道。”

  叶竹也不和他绕圈子,很干脆的继续问:“季迎、高冬兰、翟茕、钟倩倩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本来靠在椅背上,看起来相当放松的人,在听到这几个人名后,一下子就挺直了脊背,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第172章 自杀的艺术(31)……

  “认识还是不认识?”庞乐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怎么,是没听清吗?用不用再给你重复一遍?”

  “听清了。”田子晋眼珠子转了一圈,立刻调整好了表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认识,不算特别的熟悉。我以前在忠澜电子厂工作过,她们几个应该是当时的同事吧……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心知只要警察能够问出的话,自然是已经有了几分了解的,所以十分聪明的没有否认,只是避重就轻的回应了一番。

  “就这么简单?”叶竹似笑非笑的开了口。

  田子晋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要不然呢警官?我在忠澜电子厂一共也就呆了小半年,能有多复杂?”

  “那关娣呢?你认识吗?”

  男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情绪上的波动明显要比方才大的多,他屁股动了动,不自在的翘起了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轻轻的放置在了膝盖上。眉头皱起,眉毛微挑,上半身微微前倾:“关娣?认识,也是忠澜电子厂的前同事,但……我怎么听说,她人已经不在了。死了有一年多了吧,当然了这都是我从电子厂离职之后才发生的事儿,具体细节不清楚,消息也是听之前的同事和我说的。”

  “田先生倒还真是挺云淡风轻的,想当年你和季迎、关娣之间的三角恋闹的轰轰烈烈的,如今就想这么三言两语的带过去?”叶竹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底透出的讥讽却十分的明显。

  “什么……?”田子晋神情一变,旋即迅速的摇头摆手:“警官,我不知道你们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但是肯定都不是事实。厂子里人多嘴碎,有时候很多事情传来传去的就变了样了。这样,您不如吧季迎他们找来让我们几个当面对质,关娣的死和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说了,那会儿警察不都说她是自杀的吗?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又翻出来了……”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变成了嘟囔,似乎觉得十分的不理解。

  “对质?和谁?关娣已经于一年多以前身亡,季迎一天前被发现死在了出租屋里,你还想和谁对质?”叶竹双手环胸,面对着对方的时候微微扬起了下巴,她本就是站着的,这个姿势能够让此时坐在对面的人感受到更大的压迫感。

  “哈?不是……先等等……你们说谁死了?”田子晋被刚刚那番话惊得连二郎腿都放了下来,语气慌张,丝毫没有了最初那种‘成功人士’的气质。许是觉得自己幻听了,还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挖了挖耳朵,一脸的不敢相信。

  “季迎。”庞乐在一边重复了一遍。

  “不应该啊,她怎么会……不可能!”对方连连否认。

  “田先生是觉得,警方会把受害者的身份都弄错了吗?”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言宇终于开了口,他身上的逼人气势压根不用什么表情和动作来加强,只需要带着那张没有丝毫笑意的脸一瞄,就能够成功的让人后脊背汗毛竖起。

  “当年跟你有过纠缠的两个女人都先后死亡,你觉得警方会怎么想?这一切都是巧合吗?那未免也太巧了一些吧。”

  田子晋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被堵了住,压根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他现在脑子里简直是乱了套,被季迎身亡的消息炸的一直没能回过神来,怪不得今天警察要把他叫过来呢,感情是从季迎这里查到了忠澜电子厂的头上。估摸着去厂里调查的时候又无意中牵扯出了关娣自杀的事儿,这样一来自然而然的就会扒出他了。

  倒霉催的。

  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这四个大字,不是倒霉是什么?当初要是知道会沾上这种麻烦事儿,打死他都不会和那个宿舍扯上任何的关系!

  “说说吧,你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言宇催促道。

  田子晋这会儿已经不打算继续隐瞒了,开玩笑这可是涉及到命案呢,他要是不赶紧把自己摘出去,真被扣在这里那事儿才是大了。想到这,他终于吞吞吐吐的开了口,毕竟也算不上什么光辉的历史,说起来多少带着点羞耻感:“两年前吧,我因为参加招聘会面试通过之后进入了忠澜电子厂工作,因为过往的工作经验一去就当了一个小领导,当时的职位是财务的小组长。这当然要感谢各位领导的信任和赏识……”

  言宇不耐的屈起手指敲了敲办公桌面,打断了对方的口若悬河:“说重点,你的过往工作史我们会查。”

  “啊?哦……”田子晋有些可惜的吧唧吧唧嘴,对于没能彻底宣扬自己的奋斗史觉得很是遗憾,不过他还是乖乖的正式进入了正题:“我和季迎认识的时候是刚刚入职没两个月,有一次食堂吃饭的人太多了没有空位,我和同事转了两圈这才勉强和别人成功的拼桌了。拼桌的对象就是季迎和她的室友,叫什么钟倩倩的。”

  “说到底,大家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员工,凑到一起从心里就多了一份亲近。我们四个聊得挺开心的,后来还交换了联系方式,没想到回头季迎就开始主动找我,还跟我表白了。一来二去的,我们就走到了一起,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凑到一处,互相产生的什么感情还是挺正常的吧……”

  听着对方的供述,叶竹抬起手挠了挠前额,借此掩盖了一下真实的情绪反应。末了放下了手臂之后,她又问:“那你和关娣又是怎么认识的?”

  “关娣……她是季迎的室友嘛,当初季迎非要我请同宿舍的几个同事吃饭,我也能理解,找到个条件好的男朋友都会想要炫耀,所以很干脆就同意了。吃饭的时候,那几个人把我的电话都记了下来,我也不懂你们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思维,总之季迎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那我当然无所谓了。”田子晋摊了摊手,显得很无奈,但是眉眼间却又带着些沾沾自喜。虽然嘴上这么抱怨这,可看来他是相当享受被异性追捧的快感的。

  “可是谁能想到呢,就这一顿饭我就被关娣给缠上了,她看起来几个人当中是性格最内向的,没想到私下里那么热情。”他一边说着,一边感慨似的叹了一口气:“哎,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一句俗语,知道什么叫女追男隔层纱吗?”

  叶竹眉心打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你是香饽饽吗?怎么是个女的见到你就喜欢你了?退一万步说,当时你已经和季迎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你就没有一丁点的责任心吗?”

  “警官,你这话我可不同意。”田子晋在遭受训斥之后,表情不大开心:“我和季迎又没结婚,我对她需要负什么责任啊?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必须要有结果的,如果说我谈一次恋爱就要对那个人负责,那我负责的过来吗?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好,能走多远走多远,及时行乐何必想那么多呢?再说了,当时我已经觉得和季迎不大合适了,我想要分手她非不同意。的确,我和关娣的事儿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是我的不对,本来想着那次旅游回来就和她摊牌的,没想到……”

  “没想到就被季迎带着的小跟班给发现了,真是晦气。”他说到这,扭过头啐了一口,想来事发当天的场面一定是不太美妙的。

  “你这人真的挺矛盾的。”叶竹忽而一笑,来了这么一句。

  田子晋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娇俏的笑脸,目光顿时就黏在了上面,也跟着嘿嘿一笑:“警官,你说这话是夸奖还是……?”

  叶竹收敛了表情:“你觉得我会夸你?”

  对方那抹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当然了觉得尴尬的也就只有他一个,虽然内心愤愤不平,却也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毕竟他心里有数的很,现如今自己还是‘嫌疑人’,和警方有太多的摩擦是相当不明智的。

  于是乎下一秒,他只是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下意识的搓了搓手,便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你在刚才说,当初是打算和关娣旅游回来后就跟季迎说清楚,那么也从侧面说明了你是想选择关娣的。可为什么在被季迎发现的时候你没有任何的解释,还任由季迎和关娣之间产生了剧烈的冲突,最后更是选择了一走了之?”叶竹没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连续的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女人之间的事儿,我掺和了岂不是会更严重?”田子晋毫不脸红的说着推卸责任的话,甚至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理直气壮的:“至于我一走了之,更不是因为这档子事。是因为我现在的公司给出了更高的薪资待遇要挖我,基于个人职业规划和发展前景考虑,我接受了对方递过来的橄榄枝。至于季迎和关娣,我觉得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能够明白成年人之间的潜规则。大家分开也要体面的,何必面对面的闹的那么难看呢?我不回她们两个的电话就代表着和平分手,这点还需要质疑吗?”

  这叫什么?这就叫渣的理直气壮,别说叶竹了,就连此时此刻站的离男人最近的庞乐都气的牙根痒痒。要不是时刻在心底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他都恨不得上前照着那个因为抹了大量发胶而显得油光锃亮的后脑勺来上那么一下子,人是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的?就算在当年那件事的处理上季迎和关娣都存在着一定的问题,那田子晋就全然无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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