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娘如雪白嫩凝脂般细腻的肌肤,眼睛都没醒利索,心脏便猛然膨胀,血液逆流,而某一处正在醒来。
这种情不自控的感觉,让他犯懵。
男人生理冲动这件事,其实也很玄。
对这回事有幻想时,是在青春期。
那个时候,他喜欢明迈兮,在好奇和叛逆时期,男生乐此不疲的看小电影时,他的对她有过幻想。
但就那一年他被拒绝后,什么都没了。
过了十六岁,繁重的学业和家族施加的压力,让他无暇去顾忌乱七八糟的东西,何况一直追不到明迈兮,她对他愈渐冰冷的态度,让他完全难以冲动。
甚至有时候她穿着比基尼在他面前晃,他有的不是欲望,是烦躁,那种不甘心。
思及此时,他眯起的视线涣散了。
他曾经对明迈兮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不过脑子的生理冲动。
也是人落魄至此,他才发现了自己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事情要从和王可君有交集的那一晚说起。
去party场喝酒,是因为他和明迈兮打电话又吵了一架,心情差到爆。
在他已经有些喝懵的时候,热闹的场子突然冷静了些。
他已经醉醺醺的目光从酒瓶上挪开,跟着其他人看去,就见到门口出现了一个……
惊艳全场的神颜少女。
穿着一条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又矮又小,站在紫蓝色的灯下,有一霎那,以为她是幻觉。
届时,有人开口嚷嚷了一声:“coco,你怎么带未成年过来!”
而后有女人的回答:“尼玛人都二十多了,是不是很可爱,还没谈过恋爱呢!”
他继续喝着他的酒,目光也恍到她没敢往场子的中心来,坐在了门口边。
那时他还好奇,这样的女人来他们这种场子,当吉祥物呢!
但后来,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们,在她到来换了话题。
“卧槽,这姑娘吃可爱长大的吧,完全我的菜!”
“滚一边去,童颜巨r,还没谈过恋爱,你别和我抢!”
“你特么的不是喜欢熟.女,你抢什么?”
“这他妈的就像女娲亲手捏出来的小美女,谁愿意错过?!”
人都有一种天性,看见美好的事物,会觉得治愈。
在别人议论她时,他也多看了两眼,但他从来不会单纯的去夸赞一个人,毕竟人很多面。
他这种人,外热内冷,很排外。
后来他难受想吐,有女人想要献殷勤,他就更觉得反胃,在那女人不依不挠时,他扫了一圈那些胭脂俗粉,把身边那些公子爷觊觎的王可君拉走了。
还狂傲的对人扔下了一句话:给我捶背,我给你五百万。
就像是故意显摆自己的阔绰和财力。
霎时身后那些公子爷不满的嚷嚷他过分,他竟然有一种愉悦感。
仿佛把那些人觊觎的女人占为己有就异常有成就感和征服感。
然后在吐的中间,他发现身体的不对劲,意识到被下药。
当时给他下药的女人其实后来跟着他去了厕所,他洗脸时从镜子里看到了。
那女人还很不错,身材火辣,脸蛋精致,和明迈兮一样的御姐型,脱个外套都能让不少男人某处梆硬。
他对她还有一定的了解,能明白那女人可能就是想和他谈个恋爱,并没想过结果。
他如果生理难以忍受,为了解决需要找那个女人最合适,可他为什么要办了完全陌生的王可君?
当时。
他洗脸溅湿了人家的衣服,姑娘那与长相冲击性极强的身材若隐若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着。
谁知道后来,他听到那些明确表示想睡她的男人高谈阔论的来了卫生间。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不愿意她落到那些换女人如换衣服的男人手里。
一开始,他的确只是想拉住她别被那些男人带走,可谁知,在她被他突然一拉,脚没站稳摔进他怀里时……
他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满脑子都是她湿掉的前胸,手在慌乱时触碰到她的肢体时,浴火就更加猛烈,浑身难受到的确控制不了。
他把拉近了卫生间,看着怀里惊吓成一团的姑娘,觉得某处都快爆炸了。
就在他控制着挣扎的她,就要要了她的时候,他听到了卫生间外男人的大喊:“景嵘你不会是把那个小美女给上了吧!”
他清楚一定有男人知道他被下.药,能对他下.药,一定有身边朋友的帮衬,因他不和那些女人喝酒。
果然又有人喊:“景嵘,明迈兮来了!”
那人想以明迈兮唤回他的理智。
可没有,他丝毫不含糊的就要了陌生的王可君。
甚至那一次,之所以闹到很多人都知道,是因为他拉着她在那狭窄的地方,来了好几次,感觉做不够似的。
也难怪她会怀孕。
但当时的心情在睡了一觉后,全忘了,他断了片。
再想起来,是被父亲叫着和王可君见的第二次面。
一个天气很好的白天,姑娘坐在阳光下,那张脸漂亮的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平时身边的女人即便美的冒泡也浓妆艳抹,还各种整容,那种自然又挑剔不出毛病的神颜,的确让人发毛。
瞬间很多记忆被刺激出来。
那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而是跑出去给明迈兮打了个电话,接通第一句就是:“迈兮,和我在一起。”
明迈兮:“不可能。”
他就说:“那我去睡女人了。”
明迈兮后来很认真的对他说:“景嵘,喜欢你,你睡过成百上千个女人,我都不介意,不喜欢你,星星月亮什么都不管用。”
被明迈兮那么对待心很累。
突然出现的王可君,就像是排解负面情绪一样,他答应了和她结婚。
那种矛盾的心理就出在这里。
他其实,不讨厌王可君,也知道自己害了人家姑娘。
可是想起明迈兮来,又实在不甘心。
身边的朋友总是这样对他说,“追了十几年的女人,真的就这样放弃了?都坚持十几年了,你可想清楚,一结婚,就更难了。”
“或许迈兮只是爱玩,等她二十八九,或者三十了,定下心来就愿意了,不再等两年了?”
别人那样的话,总会让他逼着自己去想和明迈兮曾经的过往,曾经自己对她所做的那感动了自己的一切。
然后情绪上头,就会开始去排斥王可君,找尽理由让自己去讨厌她。
可一旦冷静下来,看着王可君那张脸,还是会很舒服。
甚至他都记得,拍婚纱照的时候,他看王可君化了妆惊艳的摄影师眼睛都直了的时候,还故意多拍了几套。
然后别人又问他:“真就这样了,不要迈兮了?”
他的心又瞬间烦躁无比……
就在这种矛盾心理中,杜拜之行明迈兮受伤,他对她十几年的感情涌上心头,冲动的伤害了王可君,导致如今这种结果后……
思及此时,他问自己,他到底是一直真的喜欢明迈兮,还是舍不得那个一直付出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不甘心的自己呢?
他知道明家在帝都有个世交,之前不知家姓,现在知道了。
最近他也想了起来,少年时,他告白后明迈兮去过一次帝都,然后她回来把他拒绝的。
美人迈兮音阙尘……
他很容易的想起了明迈兮被黎榷尘抱走的那个画面。
想起那些,景嵘的眼睛氤氲了水雾。
原来接受她和其他男人有点什么后,他一点也不难受,反而是一种轻松。
那天后,再没人去提醒他曾经如何如何的追了一个女人十几年了,就像被钉在枷锁上的心,终于自由。
他看着王可君穿好衣服下了床,这一刻有一种难以言说,这十几年从未有过的感觉捆绑了他的全身,让他想冲动的起来,把她抱进怀里。
王可君依旧穿着连衣裙,还有多层的纱,完全看不到她的肚子。
她去阳台拿了景嵘晾干的内.裤,还从写字台上拿了温度计。
在她回过头看景嵘抬手遮着眼睛,疑是睡的正熟时,她悄悄的迈着脚走到床边,把内裤放到他枕头边,用温度计悄悄放进了他的耳朵里。
就这时,景嵘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细胳膊。
露出眼睛,他对上了王可君吃惊的大眼,她的睫毛睡了一觉卷的更厉害,就真的很好看……
在她不知所措时,景嵘对她笑了。
“宝宝……”
在他情绪上头叫了她一声后,心脏骤然咚咚跳动到舌根发麻。
他竟然想对她说――
我喜欢你。
毫无想法,就像心之所往。
“嗯?”她应了一声。
左手还抬起整理了下掉落的头发,然后他这才看到,她结了婚规规矩矩戴的婚戒摘了。
而婚戒,他从没戴过。
心漫过一种自作自受的刺痛。
“早……早安。”他磕绊着,说。
“嗯。”
她又应了一声,挣脱了手,瞧了一眼温度计上的数字,说道:“你再睡会儿吧,烧还没退呢。”
他就更加觉得自己是混蛋。
那些苦涩和正在明朗的心绪,如同一只手死死扼住了他,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王可君也没等他说什么,她量完他的体温,去了卫生间。
他听着里面水流的声音。
他又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唇角扬起再撇下……
这也是首次的感觉。
他曾经在明迈兮面前说过那么多甜到粘牙的话,却在王可君这里,什么都不敢说。
胆怯自己在她心里糟到不能再糟。
害怕现在的他,说句好听话,都让她觉得是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