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犊之情,人皆有之,”陆青山淡笑道:“理解。”
话罢,他拱手行礼,就是离开。
“明月,你去送送他,我还有些话要和你兄长说一说。”弑吴魔尊突然开口道。
嬴明月猛然一怔,回过神来,这才连忙应道:“好的。”
待“青戈”与嬴明月离开之后。
“父亲,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鸿烈魔主小心问道。
弑吴魔尊闭起眼,沉默了许久,这才睁开眼道:“你这边的事情,我也不愿再管太多了,也没这心思。”
“但是,你以后最好别再给我动明月以及青戈的歪心思。”
“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还一门歪心思?”弑吴魔尊的脸部微微抽搐了下,声音含怒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这已经算是很严重的斥责了。
“我……”鸿烈魔主哑口无言。
弑吴魔尊不待他做出答复,身形一闪,已经消失。
……
陆青山与嬴明月从鸿烈魔主府离开之后,一路相对无言,气氛有一些微妙。
“这次多谢明月小姐了。
要不是你及时喊来了弑吴魔尊为我出头,不然这一次我指不定要被鸿烈魔主怎么针对,扣下诸多罪名。”
陆青山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主动感谢道。
他指的是嬴明月请来弑吴魔尊一事。
“你的手下一将你被鸿烈魔主喊去府上问话的消息传给我,我就知道情况不大对劲,连忙是去找父亲求助。
还好是及时赶上了,我看当时鸿烈魔主都已经是准备强压你了。”嬴明月拍了拍丰满的胸脯,心有余悸道。
“太过分了!”一想到刚赶到的时候,她所看到的情况,嬴明月又有些生气地挥了挥拳头。
陆青山瞥了眼嬴明月,总感觉她今天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
不过他也没去细究。
两人一路随意闲谈,很快就是到了陆青山的府邸。
“你刚刚跟鸿烈魔主说的话,是真的吗?”
就在陆青山对她拱手告辞,准备回府的时候,嬴明月却是突然喊住了他,问道。
我刚刚和鸿烈魔主说的话?
陆青山一头雾水。
他刚刚说了那么多句,谁知道嬴明月是指那一句。
“你是指嬴钧之死,罪魁祸首是嬴界这件事吗?
那只是我猜的,是真是假,那就只能由他们自己去判断了。”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只会当做是假的。”陆青山断言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嬴明月并没有仔细思索陆青山这句话的深层意思,而是忍不住跺了跺脚。
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在她赶到时,恰好听到陆青山所说的那第一句话。
“那你是指什么?”陆青山不解道。
嬴明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说不出口。
她只能愤愤地一甩手,娇哼一声,放弃道:“没事了,你就当我没问过我这个问题吧。”
说完,嬴明月转身就是离开。
这倒是让陆青山还有些疑惑。
这女人?嗯?
奇奇怪怪。
……
书房。
“父亲。”鸿烈魔主的长子,嬴界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鸿烈魔主放下手中墨玉,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平静道。
“毫无收获,”嬴界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汇报道:“父亲,截杀二弟的凶手,除了留下了那些战舟残骸,其它则是一点线索都没留了。”
“我们详细调查过周边的情况,并未发现这段时间里是有出现过什么可疑人物。
然后我又调查过二弟的关系,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生死大敌,仇恨大到是足以冒如此大的险截杀他的。”
嬴界真的是觉得一筹莫展。
他总感觉,嬴钧这次身陨,不像是一次密谋许久,早有规划的严密截杀。
更像是嬴钧运气不好,路上碰到了什么大凶之人,被临时起意式的顺手杀了。
世间上最复杂,最难以勘破的疑案,恰恰就是这些临时起意的凶杀。
因为这种情况下,你无法从被害者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这种情况下,你将无法按照因果关系去追查凶手。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甚至凶手有可能根本就不认识嬴钧。
“是查不到,还是不愿查,或者是说不敢查,”鸿烈魔主眸中泛起冷光,突然质问道:“毕竟要是真认真查,查到最后,查到自己身上来怎么办?”
嬴界一愣,而后迅速明白鸿烈魔主的意思,浑身一颤,惶恐道:“嬴界不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鸿烈魔主冷笑一声,顿时勃然大怒,怒气外放。
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弥漫整个书房,威压如气浪,甚至让空气都微微扭曲,有所波动。
他冷眉微沉,声音中隐含怒气,“你实话与我交待,为了我们弑吴一脉继承人之位,平日里有没有在暗中做过针对算计钧儿之事?”
嬴界直接跪倒在地,面如死灰,颓丧道:“父亲,这些事情我是有做过,只不过,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父亲当年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为了家主之位,打压算计其它兄弟,嬴烈当年的确也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