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开车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小k,以及一辆停在门口的车子。
小k走上前来,恭敬的口吻,“季老,陆总请您一叙。”
季父的脸色煞白,年迈的褐色眼眸透露一丝恐惧。“如果我不去又如何?”季父维持镇定说道。
小k微笑。“请别为难我,季老……我只是奉命行事。”
季父沉下脸。
小k径直打开车门,依然保持和善。“季老,请上车。”
季父深知他此刻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冷着脸,上了车。
……
酒店天台,陆敬之双手插在裤袋里,静静睥睨踩在脚下的整座城市。
小k带着季父走了过来。“陆总,季老已经到了。”
“嗯。”陆敬之淡应了声。
小k随即退了下去。
“你想要做什么?”季父冰冷无温地问。
陆敬之没有回过身,淡漠的口吻,“岳父,其实你与我作对,只是自寻死路。”
季父咬牙切齿,“我曾经的确怕你,但现在你动不了我,也动不了我的家人。”
“哦?”陆敬之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看来幕后指使你的那个人,他承诺会保护你的家人。”
季父不置可否。
陆敬之转过身来,淡淡的目光瞅着季父。“之前我还以为是你遭遇了威胁,这才会帮他对付我,现在看来,是因为你有了对付我的底气。”
季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愠怒地道,“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理应偿命。”
陆敬之泰然自若,慢条斯理地道,“岳父,我的确与肖霁合计要得到你儿子的公司,但我从没要肖霁要了你儿子的命,所以,你不应该把你儿子的死全都算在我的头上。”
季父愤怒地道,“陆敬之,如果没有你,肖霁有能力在德国买凶杀人,还买通警察?”
陆敬之微微眯起眼,眸底掠过一丝狡黠。“岳父,你是否有想过,我是你女儿喜欢的人,如果我是这样草菅人命的人,你女儿会喜欢我吗?”
“她已经失了智!”
“失了智?”陆敬之轻淡一笑,好整以暇地审视眼前怒目圆睁的长辈。“岳父,你可以不信任我,为什么连你的女儿你都不信任呢?”
“她为了你,不惜说谎蒙骗我,甚至家都不要,跟你离开……我已经没有这个女儿。”季父愤声吐出,微颤的语气却透露心底的疼痛。
“岳父,我认为你已经被我的对手洗了脑,真正失智的人是你。”陆敬之轻淡地说道。
季父顿然怔住。
陆敬之接着说道,“你想想看,此前思兮想要报复我,你好说歹说让思兮放弃对付我,可是现在,你无所畏惧,甚至连失去女儿,你也在所不惜……所以真正失智的人是你。”
季父沉默了一阵,而后摇头,“我想在给我洗脑的人是你……你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现在却要我放弃对付你,你这样做,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对手的信息!”
“我的确想要得到对手的信息,所以如果岳父你愿意给我透露一些线索,我由衷感谢,但说实话,我从不觉得这个幕后对手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我反而担心的是岳父你,因为一旦作为棋子,但这个棋子废了之后,下棋的人只会把这个棋子毁了……所以,我让岳父你把对手的线索透露给我,其实也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陆敬之缓缓地说道,声音轻淡得好像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不要危言耸听,何况我心底清楚,你现在是在害怕你的对手!”季父哂笑一声。“陆敬之,我想你从未遇到这样难以对付的对手吧?”
陆敬之低头笑了笑,然后,看向季父后方那广阔的天空,淡然地说道,“岳父,以后你会看见那个人的下场,很惨很惨的那一种……只是在你见到那个人的下场之前,请你好自为之。”
季父冷笑,“好自为之的人是你……你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对手的线索,除非你……杀了我。”尽管季父言语镇定,但口吻还是透出了内心的恐惧。
陆敬之摇了下头,温和地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岳父……我答应过思兮,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伤害你,所以我只是在这里想要提醒你的处境危险……至于你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我便只能无能为力……当然,我从来都不畏惧那位躲在暗中的对手,因为我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底。”
“那就走着瞧。”季父转身,迈开离去的步伐。
陆敬之轻淡地笑了笑。“岳父慢走。”
季父没有回应,背影森冷,很快便消失在陆敬之的视线里。
小k见状,恭敬地出声,“陆总,就这样让季老离开吗?”
“我既然答应过思兮,就不会为难他。”陆敬之眼帘微敛,陷入兀自的思绪。
小k担忧地道,“可是现在只有季老那里可能有您对手的线索,您就这样放季老离开了,这线索也就断了。”
“我倒不担心线索会断了,我反而担心的是岳父的安危。”陆敬之沉郁地说道。
小k疑惑问道,“为什么陆总您会觉得季老会有危险?”
陆敬之淡声说道,“目前只有季老与那人接触过,一旦季老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人避免自己的身份暴露,便会杀了季老。”
小k恍然大悟,问道,“那我需要暗中保护季老的安全吗?”
陆敬之回答,“当然……对于那个暗中想要对付我的人来说,其实季老现在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现在季老很有可能已经游离在死亡的边缘。”
小k怔了怔,忙道,“那我现在就派人手暗中保护季老。”
“嗯。”陆敬之轻淡回答。
……
在季思兮的央求下,翌日早上陆敬之还是陪伴季思兮去了医院看望样生。
加护病房外,季思兮望着躺在病床上被包裹得犹如一个白色粽子的样生,悲伤道,“样生一直都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我现在真的很愧疚。”
陆敬之抚慰道,“他会好的,虽然可能恢复不从从前,但至少命可以保住。”
季思兮侧过头,凝望面无表情的英俊男人。“你真凉薄,样生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却连来看望他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