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胤枫摆摆手:“欸——乔兄太过谦了,此次本世子得以脱困,全赖你及时把姬胤渚挖的坑填了。
虽然未能揭穿姬胤渚等人的阴谋,也未能让其有所折损,但咱们来日方长。
有了诸位相帮,本世子何愁大事不成?”
说罢他端起茶盏:“我以茶代酒再敬乔兄一杯,谢你费心费力照料申氏一族。”
桓际还待客气几句,聂呈渊几人也纷纷把茶盏举了起来。
“乔兄实在是仗义,我等也敬你一杯。”
桓际赶紧举起茶盏道:“诸位太过高看乔某了,有些事情诸位并非想不到,更不是不愿意做,而是受限于身份不能做罢了。
乔某乃一介布衣,自然就少了些顾虑,区区小事实在不值一提。”
喝过茶,姬胤枫又道:“乔兄仗义,我却不能不表示感谢。
只是乔兄家资巨万,这谢礼着实是有些为难了。”
聂呈渊赶紧给桓际使了个眼色,这才笑道:“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自然也没有毫无所求之人。
乔老弟莫怪为兄心直口快,你出身富贵人才出众,却终究难以摆托商贾的身份。
若是世子爷能够帮忙举荐,让乔老弟有个一官半职,也算是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了。”
姬胤枫看向桓际:“乔兄果真有此意?”
求官的人他见得多了,所以聂呈渊的话他并不觉得奇怪。
但乔公子此人,他总觉得与那些追名逐利的人不太一样。
桓际忙站起来躬身道:“让诸位见笑了,乔某一向自由散漫惯了,实是不愿意被官身束缚。
无奈家父以性命相迫,非要我进京求个一官半职。
世子爷就看在家父的面儿上,随便赏乔某一个职位,哪怕是去皇宫门口给陛下看大门,也算是在家父面前有了个交待。”
姬胤渚嘴角抽了抽。
去皇宫门口给陛下看大门?
乔公子还真是看得起他啊!
负责看守皇宫的全都是禁军,俸禄不见得高,身份也不见得尊贵,却是由皇帝陛下直接管辖指挥。
他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手伸那么长。
桓际见他没有应承,有些尴尬道:“是乔某信口开河了,一切都看世子爷方便。
反正我还年轻嘛,多等个几年也没啥大不了的。”
在心腹好友面前,姬胤枫如何肯丢这个面子。
他堆起笑容道:“乔兄如此出众,去皇宫看门委实是屈才了。
且容我回去安排一下,一定给乔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明知他极有可能是在敷衍推脱,桓际还是十分高兴地表示了感谢。
酒是好酒,戏也是好戏,众人在聂家别苑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时光。
回府的马车上,辛芷跪坐在姬胤枫身后,轻轻替他按摩头部的穴位。
“世子爷今日喝了那么多,可见是非常高兴了。”
姬胤枫舒服极了,闭着眼睛笑道:“与好友们在一起,自然是高兴的。”
辛芷抿抿嘴,试探着说道:“聂公子他们与世子爷是自幼的交情,这乔公子与您认识不久,竟也算是好友了么?”
姬胤枫拍拍她的手:“阿芷今日怎的说起傻话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情深浅,与相识的时间长短并无太大的关系。
照你这么说,我与姬胤渚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呢,交情很深么?”
“那……”辛芷想了想又道:“既然世子爷觉得乔公子有本事又值得深交,不如让他到您身边做事……”
“嗯?”姬胤枫睁开眼睛,转头看着辛芷。
辛芷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忙道:“妾身逾矩了,只是……妾身并非是要干预世子爷的正事,就是觉得乔公子挺有本事的。
若是他能为世子爷分忧,您也能轻松一点,多些时间陪伴妾身……”
这点小伎俩如何瞒得过姬胤枫,他伸手捏住辛芷的下巴:“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女人……”
辛芷的泪珠在眼睛里直打转,娇声道:“妾身错了,请世子爷责罚。”
“傻话!”姬胤枫的嘴唇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是不是拿了乔公子的好处,这般替他说话。”
辛芷的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道:“是,他给了妾身一张银票……”
姬胤枫松开手,轻轻笑道:“他给你银票你就好好收着,阿芷从前过得辛苦,是该得些补偿。”
“世子爷……”辛芷扑进他怀里,揽住他的脖颈道:“您待妾身真好。”
姬胤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你放心好了,之前我已经答允了乔公子,为他谋一个职位。
只是如今朝中不太平,行事不似从前那样方便,只能委屈他暂时留在我身边,等时机成熟之后再做安排。”
“妾身多谢世子爷。”辛芷笑得开心极了。
“又说傻话,要谢也该乔公子自个儿来道谢,有你什么事儿?”
“反正妾身不能白拿钱不做事。”
姬胤枫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辛芷却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既不能太傻,也不能太聪明;既不能表现出什么都懂,更不能什么都不懂。
既要让他觉得你是个贪财浅薄的妇人,又要知情识趣听得懂他的话。
在这些疑心病贼重的人面前讨生活,都快累死了好么?!
当晚桓际便收到了姬胤枫的请柬,邀请他第二日前往康王府做客。
第二日桓际起了个大早,精心挑选了一身衣裳换上,笑眯眯地去了桓郁那边。
“哥,你瞧我们这身打扮如何?”
桓郁正在用早饭,忍俊不禁道:“知道的你是要去做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相亲。
记得当初你第一次去拜见岳父岳母,也没打扮得如此花哨啊?”
“说什么呢!”桓际坐到他对面,抓了一个包子啃了一口。
桓郁笑道:“世子妃申氏也就罢了,总之是为了还你的恩情。
那辛芷是不是喝了你给的迷魂药,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
桓际赶紧把包子咽下,分辩道:“这话可不能乱讲啊!辛芷是以为我是陛下派来与她接头的人,所以才这么听话的。”
桓郁抬眼看着他:“这些可都是你自己讲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走了!”桓际地把剩下的包子扔回盘子里,气鼓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