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然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块礁石之后,小心地探头向前张望,跳动的火焰光影映照到他仍有些稚嫩的脸庞上,他抬手挠了挠鼻子,“靠!”
只见白色的沙滩上,到处都是黑色的血迹和尸体,一群和凡人没有太大区别的魔族生灵正在和五头应该是海中妖兽缠斗,在不远处应该是魔族生灵的村落,这时,一些妇女、孩子都聚集在村头,吹着海螺。
可看其形势,海兽虽已战死了三头,可魔族生灵伤亡更多,并以现颓败涣散之势,若不是用渔网鱼叉结成了一个简单的防守阵型,还有海螺声似乎对它们有不小的干扰,说不定早已村破人亡。
然而,更让欧阳然好奇和疑惑的是这几头似鱼虾,却又生有四肢的海兽,它们咬撕、抓挠,嗜血的性情倒不足为奇,可它们泛绿的身躯、细长的爪子,还有气息倒和小鱼儿那另一半的身子似乎有些相近。
就在这个时候貌似小龙虾的海兽,突然举起两只螯钳猛击自己的腹部,欧阳然纳闷之际,村民们却惊恐慌乱起来,其中一个发髻上插着数根骨刺的老者叫喊,“快闪呀!”
可是,已经晚了,小龙虾的嘴巴一张,一股给人感觉乌七八糟的火气越过人群,喷向妇女和孩子。
“孩他娘!”
“小黑子!”
……
正在和妖兽缠斗的男人们有些绝望的嘶吼着看向自己的家人。
这些妇女、孩子不但没有四散奔逃,反而,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坚毅,更加用力地吹着海螺,干扰海兽,为自己的男人们争取哪怕一丝的活命机会。
海螺声似乎可以对这些的海兽的大脑神识造成一些影响,让它们不由拍打自己的头部,动作迟缓,庞大的身体摇晃。
这些村中的男人们,红了眼,挥舞着鱼叉、砍刀、斧头在老者的指挥下采用各个击破的策略,一同攻向了小龙虾的下肢。
不成形的火气眼看就落到了妇女、孩子们的身上,母亲把自己的孩子揽在自己的腿边,在努力吹气的同时,闭上了眼睛。
小龙虾的下肢并不粗壮,也没有护体的能力,再加上刚全力吐了火气,螯钳在海螺声中又迟钝,只片刻就被村民砍翻了,指挥的老者更是一跃而起,躲过了螯钳,落到了小龙虾的脖子处,把手中鱼叉刺入了它的咽喉,随着一股粘稠的黑色血液喷出,小龙虾身子一挺,而后软下,两只螯钳重重地掉落在沙滩上。
“孩他娘!给你报仇了!”一个男人抹着脸上的血液,哭了,却不敢往身后看。
“小黑!儿子……等等!听!海螺还在吹响!”一个黑瘦的突然兴奋的叫嚷。
几乎所有的男人,身子都是一震,不约而同地回身看向自己的亲人。
烟火气随着海风飘洒而开,一个墨绿的防护罩显露出来。
这个时候,里面的妇女、孩子也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所有人都被墨绿生刺的防护罩保护的好好的。
“孩他娘!”
“孩他爹!”
人们在相互凝望间,都热泪盈眶。
在这一时刻,墨绿的罩子一下变形,如风般卷向剩下的四头海兽。
细看之下,墨绿中都是锐利的尖刺,如同绞刀一般,围着四头海兽的脖子一绕,随后,扎进白色的沙滩,消失无踪。
人们还在愣神之际,四颗海兽的巨大头颅从它们的身上滑落,摔落在地。
在人们惊愕中,咱们的主人公已离开礁石向来时方向返回,“原来,不管任何界面都有凡人存在……”
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人们的祈祷声,“感谢魔神守护!感谢魔神守护……”
“这个乌龙可不小。”欧阳然有些无语地一笑,纵身向前,这个时候,墨绿的荆棘从白色的沙滩升起,眨眼间追上了欧阳然,从脚脖子处回归丹田。
“咦!”欧阳然一喜,荆棘把海兽体内的一丝精血携带了回来,竟然让神血有了一分兴奋,“这些只是普通的妖兽,若是有些修为的……那还得了……”
如此的感知,不由让欧阳然萌生了在此借助魔海和海兽好好修炼一番的想法,从自己开始跨界至今,一直都是在疲于奔命,还好《无相源》功法强横,自己又继承了一些上荒之物,才总让自己险象环生,可自从遇见元婴境的巴古拉就不灵了,更别说化神境了,如今在魔界那更得是危险重重了。
不过,这只是他的闪念而已,虽后就不由苦笑了,因为,要修炼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得有一部适合自己的功法,《无相源》虽然强悍,不但给自己了“擎天”的大招,还有九大神咒护体,还在四荒神物的帮助下来到了筑基初,可他能感受到这已到了极限。当然,艮海池的主峰之中也不乏一些修金丹,甚至修至元婴的功法,自己在艮海池的帮助下也几乎都翻阅过,怎奈自己一不小心就修了《无相源》如此逆天的功法,再想找一部与之匹配的实在太难了,每在这个时候,欧阳然就又有了坑爹之感,可细想之下又怪不得功法,谁让自己太优秀,把《无相源》发挥的太淋漓尽致了……臭美感窜升,思索的目的达到了。
突然,自己的身后响起了阵阵海螺声,欧阳然不由回身看,才发现那些村民发现了自己的身影,或许是嚷叫声听不见了,就用海螺召唤,这个时候见自己转身,又纷纷地跪倒在地,那个发髻穿骨刺的老者向自己飞奔而来。
欧阳然想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同时,把自己眼中的白色转为墨黑,因为,他发现这是魔界凡人和人界凡人唯一的区别。
二者一临近,那老者直接扑跪到欧阳然的近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话,搞得欧阳然有点大眼瞪小眼,还好艮海池迅捷地联结那老者的心神,不一会儿就在欧阳然的脑海中同步了他们的语言和一些浅显的人文地理的情况。
“礁首,不必多礼!”差点没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