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满意足的出了梧桐苑。
老王爷一脸无可奈何。
李总管之前觉得世子爷够护着世子妃了。
没成想老王爷有过之无不及。
不过这样处置倒没什么不好。
不出点血,不会长记性。
不把这根掰正了,镇北王府这棵大树迟早长歪。
只是苏锦高兴了,那些掏钱的就没那么高兴了。
尤其是老夫人,明明已经把烂摊子甩给了老王爷,却没想到最后掏钱的还是她。
御书房。
皇上下早朝后,就回去了。
刚进书房,小公公就迎上来道,“皇上,镇北王世子把棋谱送回来了。”
“快拿给朕看看,”皇上道。
“放皇上龙案上的,”小公公回道。
皇上坐到龙椅上,拿起棋谱过目。
看了几眼后,眉头拧的紧紧的。
他把棋谱扔龙案上。
福公公吓了一跳。
“皇上,怎么了?”福公公忙问道。
“他就下了一颗棋!”皇上恼道。
“让朕勉强和东乡侯打了个平手!”
皇上瞥向小公公,“朕让你传的话,你没传到?”
小公公忙道,“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怕镇北王世子没明白皇上的意思,奴才还说了两遍,一定要杀的东乡侯片甲不留。”
是镇北王世子把皇上您的吩咐当成耳旁风。
可不是他办事不利啊。
福公公给皇上端茶道,“皇上喝杯茶消消气,镇北王世子能帮您扭转败局已属难得了。”
“这要帮的太狠了,世子妃也不答应啊。”
“京都还有谁家少爷比的过镇北王世子的?”皇上问道。
“崇国公府大少爷?”福公公问道。
皇上脸一黑。
“除了他之外的!”
儿子不如东乡侯的儿子。
女儿不如东乡侯的女儿。
皇上打算在女婿上头扳回一局。
当然――
皇上不是没打过苏崇的主意。
只是被东乡侯用一个白眼扼杀在了摇篮里。
人家没看上他女儿。
也难怪。
对上东乡侯的女儿,他女儿输的惨不忍睹,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皇上搜肠刮肚也没找到谁能和谢景宸比。
几个稍微看的顺眼的都是谢景宸的跟班。
唯一一个不是的是东乡侯的儿子。
皇上火气很大。
怎么好东西都是东乡侯的?
这边皇上喝茶消怒气,那边一小公公进来道,“皇上,太后传镇北王去了永宁宫。”
皇上眉头微蹙。
太后中了暑气,需要静养,这时候传镇北王去……
难道是为了南漳郡主?
皇上把茶盏放下,移驾去了永宁宫。
永宁宫内。
太后正在训斥王爷,“南漳是哀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嫁给你,替你生儿育女,在你去边关打仗的时候,替你侍奉老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是怎么待她的?!”
“她堂堂一个郡主,居然被你请旨封为侧妃!”
“你是打她的脸,还是打哀家的脸?!”
皇上走进去,正好挨太后的数落,“镇北王请旨,皇上就答应!”
“南漳怎么也算是你表妹,是皇家女儿,皇上就一点不顾及皇家名声吗?!”
皇上眉心一皱。
当年镇北王不愿意娶南漳郡主,说他心里永远只有一人的时候,太后和南漳郡主执意要嫁。
有今日下场,是她们咎由自取。
“当年太后要顾忌皇家名声,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皇上淡漠道。
太后脸一哏。
李嬷嬷赶紧劝太后息怒,把太医说太后需要静养的话拎出来打压皇上。
太后冷道,“即刻册封南漳郡主为正妃!”
“这是哀家的懿旨!”
镇北王望着太后道,“恕臣办不到。”
太后望着他,“你要抗旨不成?!”
镇北王望着太后,他道,“容臣说两件事,如果太后还执意要臣册封南漳郡主为正妃的话,那臣便休妻。”
太后的脸瞬间就紫了。
福公公望着镇北王,想知道他要说哪两件事。
这一回,镇北王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硬。
“哀家倒要听听是哪两件!”太后声音冰冷。
镇北王望着太后道,“第一件,是南漳郡主请旨赐婚,让宸儿迎娶东乡侯之女冲喜,却在敬茶当日,让人端了一碗绝子药给世子妃。”
太后脸色一僵。
“第二件,是在老王爷与臣回京,合家团聚的家宴上指使丫鬟给犬子下毒,险些要他一条命。”
太后的脸隐隐挂不住了,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
“臣没有休妻,已经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了,她的所作所为,担不起正妃之责!”
这两件事,听得福公公心惊肉跳。
要不是世子妃会医术,早不知道在南漳郡主手里栽了多少回跟斗了。
太后望着镇北王道,“南漳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哀家不信她会给世子妃端绝子药!”
“镇北王府没人能冤枉她,”王爷道。
太后冷笑一声。
王爷眉头皱了皱。
“太后要觉得臣委屈了南漳郡主,那臣便把赵妈妈叫来,再把东乡侯请来,当面审问个清楚,”王爷道。
太后嘴张了张,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皇上看热闹不嫌事大,道,“那就叫来吧。”
“你要真委屈了朕的表妹,可就不止封她为正妃就算了,朕绝不轻饶!”
太后额头青筋暴起。
南漳郡主什么人,太后比谁都清楚。
她要真受了冤枉,早寻死觅活,闹的人尽皆知了,哪会这么安分。
镇北王府家丑不想外扬,请了个侧妃给南漳郡主做教训。
要是真闹进宫,闹开了,闹大了。
南漳郡主的名声也就毁了。
她这辈子都休想被封为正妃。
她以死相逼,镇北王已经答应半年后请旨封她为正妃。
半年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何况还有东乡侯那一关。
事情一旦闹开,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请旨赐婚,又给她女儿端绝子药,往小了说是内宅争斗,往大了说就是抗旨。
太后越想越头疼。
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出问题。
请封县主是。
请封王妃之位还是。
到手的鸭子飞了一只又一只。
李嬷嬷赶紧递台阶让太后下来,“太医!快传太医!”
小公公赶紧去传太医来。
太后头疼,靠着大迎枕,气若游丝。
谁还敢故意气太后不成?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