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西伯利亚代表黑星出席的太子爷,给小朋友带去了两天两夜作业地狱,还让他怕上了小鲨鱼,怎么想都不可能平安相处。
虞衡发誓,不会站在赵总这边为难自己儿子。
狰狰都是国王了,拥有自由处置坏叔叔的权力。
他们就着顿卡的网络,聊着断断续续的天。
虞衡发现,西伯利亚真的很有必要笼络黑星集团这样的公司,至少让赵迟深派人改善一下糟糕的网络信号。
“睡觉之前,要把手机还给安德烈。”
虞衡的管束虽迟但到。
南宫狰正要听话答应,忽然想到了什么。
“爸爸,等我当了王,你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对待我哦。”
湛蓝的眼眸天真的眨了眨,还没做王,先给虞衡打预防针。
“要对我好一点。”
虞衡挑眉,“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南宫狰嘿嘿笑,“要比现在更好!”
不准收走他的银行卡,不准强迫他写作业,更不准让他写讨厌的游戏程序,必须默许他自由的使用电脑。
因为,他在猎场的晚宴,听到了令他心动的消息。
西伯利亚的君主,并不全是血统高贵的贵族,但他们各个身负伟业,掌控了各自国家的部分经济命脉。
他们会依附在猎场之下,是因为猎场拥有独一无二的信息网。
明面的、暗面的消息,通过那道网络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君主们以拥护的方式,从猎场王换取利益。
猎场王给予信息交换,并且实时控制着每一位君主的秘密。
南宫狰眼睛亮闪闪,觉得这里就是他魂牵梦萦的黑客帝国。
难怪他从小向往黑客的世界。
原来是因为命中注定,他一定会成为猎场的王!
藏着伟大心愿的南宫狰,给他山下的父亲承诺。
“爸爸,你只要对我很好很好,我也会对你很好!你的游戏公司会做得比黑星还大!”
他可是即将掌握全世界秘密的王,到时候黑星都要听他掌控,伏低做小。
虞衡笑出声。
“还没当皇帝就开始讨价还价。”
他抬手撑着太阳穴,觉得南宫先生没能好好吸取教训,“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对你很好很好,前提是你把作业做完,好好学习。”
南宫狰:……
原来作业是不能免的。
九岁南宫先生,对作业产生了强烈的敌意,发誓当王之后先解决掉永无止境的家庭作业集。
他们的聊天没能持续多久。
断断续续的信号,迫使小崽子说了晚安。
虞衡挂掉视频,转头就能见到月色下的城堡。
尖锐的屋顶和悬崖峭壁的凶险,在月光下形成了独特的阴影,深邃得宛如石斧雕琢成的艺术品,透着诡异的阴森。
“虞衡,虞衡。”
忽然,虞衡听到了轻轻的呼唤,转头一看,赵迟深蹲在别墅阳台边,悄悄喊他。
他理了发,剃掉了杂乱的胡茬,恢复了曾经的精英风范。
但是,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运动服,一身漆黑像是在深夜做贼。
赵迟深见虞衡看过来,迅速招招手,低声道:“快,我们走。”
虞衡看着这样,感觉好像赵迟深趁着夜色跑来,叫他私奔。
“老赵,你又发什么疯……”他无奈的走过去,低着头看阳台下的赵迟深。
赵迟深仰头看他,声音压得极低。
“有些话我不敢在赵骋怀面前说,因为他在猎场待的时间比我长,有些问题他可能轻描淡写就带过去了,你又不信我。”
“嗯?”虞衡蹲在阳台立柱的缝隙,跟老赵同志地下接头,“什么问题?”
“每周猎场的晚宴,都会由君主选择宾客能不能进入舞池。”
他的眼睛在月色下透着明亮的光,讲述着猎场至关重要的大秘密,“但是,弟弟说他从来没去过舞会,也没去过狩猎,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晚宴玩的那些游戏,我虽然赢不了,他一定能轻松把对手全都斩于马下!”
赵哥哥对弟弟的判断确实精准。
但他的忧虑没法与虞衡相通,他说:“所以,我怀疑赵骋怀早就通过了舞池,赢得了狩猎,成为了城堡主人的手下……连我爸都不知道!”
赵迟深的眼睛满是真诚。
虞衡却觉得他有点憨。
坏弟弟显然是个自由散漫的家伙,有晚宴的游戏可以一直玩,他当然会继续玩下去,而不是一路通关谋求利益最大化。
因为,赵骋怀根本不在乎什么利益。
“赵总,你们晚宴的游戏好玩吗?”
“不好玩。”赵迟深闷声闷气,抱怨的样子像极了南宫崽。
“可是坏坏一定觉得好玩。”虞衡撑着下巴,坐在冷清的阳台角落,跟阳台下漆黑的赵迟深,讲述他所了解的赵骋怀。
“你虽然是黑星集团太子爷,但是你对于游戏的喜好仅仅停留在胜利者的喜悦和炫耀上。”
虞衡看得懂他和赵骋怀的不同,“你弟不一样,他单纯的喜欢游戏,享受游戏,追逐着与更强对手对决的快乐。”
“他在这里十年,每周都去晚宴,总不会都是因为你们父亲的任务吧。”
虞衡说:“因为他觉得游戏有意思,所以一直停留在晚宴,懒得去跳舞打猎,都是很有可能的。”
赵迟深几乎要被虞衡说服,他诧异的仰头看虞衡,拼凑出了十年来令他印象深刻的赵骋怀。
孤僻、阴沉,痴迷的站在游戏桌边,对那些无聊的游戏,一遍一遍拆解复盘。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除了游戏容不下任何东西。
打扰他沉浸在游戏世界的任何人,都会成为手术台上的牺牲品。
赵迟深浑身一颤,童年时候的心理阴影升了上来。
“万一……城堡的主人,就是他追逐的那个高手呢?”
不了解游戏,但了解弟弟的赵迟深,眼神认真的说道,“如果城堡主人能够陪赵骋怀一直玩游戏,那他叫赵骋怀杀人,我弟都愿意!”
虞衡一听,确实如此。
他赢过赵骋怀之后,弟弟的痴迷狂热非同一般。
哪怕管教儿子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弟弟都能做得专业负责。
赵骋怀喜欢游戏,每次说出赌注,都带着虞衡难以理解的蛊惑能力。
仿佛他习惯了胜利者的予取予求,并热衷开出别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你弟不可能去杀人,但是,做点别的事情很有可能。”
虞衡认真思考,觉得有问题的不是赵骋怀,而是城堡主人。
他眼神一沉,低头问道:“城堡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没见过,他很神秘。”
赵迟深作为资深输家,君主都懒得搭理,更不可能见到猎场的王,
“他们有单独的语言,叫他的名字。每次我用英语交流,他们都不喜欢说话。”
可怜兮兮的黑星太子爷,在猎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鄙视。
自尊心受挫的老赵,努力想了想,模仿了君主们谈论到城堡主人时的用词。
短促的称呼,有着独特的音节。
虞衡一听,竟觉得和叶尼塞语极为相似。
那个君主们称呼城堡主人的词汇,简单又高贵。
王、皇帝、陛下。
虞衡有些愣。
他知道西伯利亚七君主之上,还有一位权力滔天的王。
但是,这位帝王,连周周住在城堡的赵迟深都没见过,君主之间讳莫如深的以叶尼塞语交流,足见他的神秘。
他忽然想起了那位神出鬼没的亚历山大.王。
原著小说里从来没有任何地方描述过,南宫狰在哪里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执着的打击犯罪。
虞衡一直觉得,老王可能是绪思思的亲生父亲,要不然就是暗恋绪思思她妈争当父亲……
他猛然抬头看向山崖上的城堡,意识到自家叛逆儿子,很有可能在另一个地方和老王撞上。
虞衡皱眉低声问道:“城堡的主人有没有什么传说。”
“嗯?”
“类似于,掌控了全球经济命脉,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真实姓名,谁要是得罪他,分分钟就会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你怎么知道?!”
赵迟深皱着眉,严肃的说道,“谁告诉你的?我弟弟?也对,他在猎场这么多年,帮黑星换取了这么多消息和利益,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他给了虞衡最完整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