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终没如何开口的太巳,躲在太上老君身后偷瞧了一眼妖君宠,然后赶忙缩身:竟然真的是她!她还和天帝在未来可能会结亲……
看在个小娃儿梦里他们以后还会琴瑟和谐,夫妻恩爱,那若被天帝知道自己过往那些恶事还能饶过自己吗?
邝露啊,邝露你说你陪在天帝身边这么久,怎么就没拿下他呢?反倒让你爹的仇家成了天后,这以后还会有咱们家的富贵长久吗?
赌对了主子,却想不到主子娶了自己仇家,自己这是什么命啊。
太巳在这边想着。
润玉和妖君宠倒先离开了七政殿,也遣散了召来的老臣。
太巳见她离开,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一起离开。
外面团团正在玩投壶。
这个壶和人间那个投壶有点区别,就是壶会隐身,还会转移位置,团团投了几支都没有投入,不过她没有发脾气,而是更认真的玩,用心眼去感应那只隐身壶的落点。
邝露虽然没带过孩子,但团团好带,只要不说错话其他并没有什么问题,瞧着团团暗暗和影壶叫劲认真心中感叹,她的隐忍和坚持还真像陛下,也有些奇怪,团团看来是在大家宠爱中长大的,可并不骄纵刁蛮,她见过很多团团这般年纪的天界孩子,稍点门庭都是千宠百爱,养成那些孩子稍不如意就摔物丢东西,偏最该娇宠任性的她却没有丝毫这般不良习气,她没有发投不中怪在影壶会隐身和移动上,而是明白是她自己不足才导致自己投不中。
正在邝露想着,团团已经将一支箭投入影壶之中,影壶也现身而落地。
“卫儿,你快看,我投中了。”团团分享着自己胜利的喜悦,跑过去和卫儿击掌。
卫儿也为她高兴“团团好棒。”
团团转头,甜甜笑起“娘亲,爹爹,你们看,我投中了。”
润玉伸出手,手心面对跑来团团,他看见团团拉过卫儿的手,和她击掌的样子。
团团果然过来,和他击掌。
润玉抱起她,夸赞“团团在没投中的时候也没发脾气,真的很好。”当初旭凤初玩这个游戏时也是发了脾气的。
团团勾着润玉的脖颈,十足小大人的模样“发脾气有什么用,爹爹教我的,没本事的人才发乱脾气,有本事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到。
妖君宠将团团的衣裙整理下“那在人间哭的稀里哗啦的是谁?”
团团被说道的红了脸蛋,结巴了下“我,我,我,那是伤心,伤心,很伤心。”小手拍打身体“是娘亲不好,和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舅舅神神秘秘的,反正,总之,娘亲是爹爹的妻子,要一心一意,知道嘛,不可以出墙,爹爹,你管管你娘子,让她不要学花神,和这个好和那个好,结果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到没有,你闺女说的。”润玉顺着团团的话,点一下妖君宠:别和姬少卿计划什么。
“你爹也要听话啊。”妖君宠对女儿挑眉“忘记了,你爹在人间河边和谁人眉来眼去了?”
润玉瞅她:别对女儿胡诌,什么眉来眼去?
团团立刻想起一开始的一出,蹙着小眉头,严肃的掰过润玉的脸“爹爹,娘亲说的对,你也不可以白杏出墙。”
“白杏?不是应该是红杏吗?”卫儿在旁边不解。
“我爹喜欢穿白衣服,自然是白杏。”这是团团的解释“就像三叔,总是一袭青衣,就是青杏……嗯,太巳真人,我跟你说呀,你女婿又变成了蛇,我娘可生气了。”她在对卫儿解释后,看见快步离去的太巳真人,立刻跑过去叫住他,一幅很担心的表情,其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邝露向后转身,也看见了低头快走的父亲“爹,你怎么走的这么快?”
太巳不敢看人,低头看地“啊,爹还有事。”。
妖君宠本来没有注意他,而今听到邝露喊他爹不由也侧眸认真瞧了一眼,可也是这一眼,让暴怒这种情绪陡然起来“太巳,李韬!”
“君上饶命,饶命!”太巳在妖君宠灵力袭来前就已经完全跪倒在了她地下,而且是那种趴伏的模样“陛下,老臣当时是纨绔顽劣了几分,但绝对没有看到不该看的,陛下明鉴,妖君饶命啊!”
“要打他自然容易,只是他做了什么让妖君如此动怒?”润玉单手拦了妖君宠一下。
邝露从未见父亲这般仓惶过,再见妖君宠如此怒气,也略微挡在他面前“姑姑,我爹他是做了什么吗?”
妖君宠美眸圆睁,气的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半句。
“妖君当初作为妖界公主被上代妖帝送来天界修行时才一万岁,而且龙女长的慢,她的心志、脾气都还是个孩子。”太白金星却并不为太巳说情,这也是该他的惩罚了“当时天界有些人目光短浅,以为妖帝此举是向天界服输,而天界与魔界停战多年便也起了松懈之心,太巳当时还名李韬,也是年轻,带着天界另外几个府家子弟,对妖君诸多挑衅欺负。”
润玉俯瞰跪着簌簌发抖的太巳。
邝露听后更是羞愧难当。
“太巳啊,当时就有人让你做事不要做绝,因为可能以后你也会有子女,还记得吗?”太白金星蹲身“你刚才一句话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喘,是不是已经悔不当初?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姑姑。”邝露也跟着跪到了父亲身边,叩首“邝露代老父请姑姑开恩。”
妖君宠想起当时的屈辱就恨不能立刻杀了太巳“那本座若不开这个恩呢?”。
邝露不知父亲做了什么,但让妖君宠如今恼怒,可想而知父亲做的事一定很严重,不由看向润玉“陛下……”
“我知道你是他的心腹。”妖君宠伸手去抱团团“没事,规矩我懂,你留我走,我本不是天界的人,他也说要将团团给我照顾。”
润玉也不知她为何如此不依不饶,但如今她如此恼火,他未将团团给她。
“把团团给我!”妖君宠真是对润玉吼出来的。
润玉不让团团看向此刻的妖君宠“你要如何才能饶过太巳?只要不要他的命。”
妖君宠此刻反而笑了,朝旁边走了几步,讥嘲尽出“真是啊,果然是你的重臣,这般维护;若不能一记将他的家门连根拔起,斩草除根,谁会动他,谁又敢动他?!他是扶持你的重臣,他女儿是你心腹,可以自由出入璇玑宫,摆明了是有天帝陛下的加持,还是说你想让我得罪他?然后我给他的屈辱都可能成为危害团团的隐患,就方便你借口将团团留在你身边?可是你别忘了,团团毕竟是我闺女,太巳曾经那般无耻恶毒,团团小小年纪如此提防?我都怀疑团团会出现在此,他老人家或者是谁,功不可没。”边说边看向跪在太巳身份求情的邝露“毕竟邝露小仙女在你身边这么久,比不过你心头白莲花的水神也就罢了,却后来连我这个大妖精都斗不过,搞了半天侧妃之位都得不到……”
润玉没想到她这心里会如此想法“妖君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没错,我就是想得多,而且本座心黑腹窄、气量小、多疑、记仇、城府深。”妖君宠勾起嘴角,邪笑起来“我的心肠比忘川河下都是亡魂的淤泥都、要、黑。”怎么着吧。
润玉没有因为她这番话而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瞧着根本不在乎名声的她。
老君得打这个圆场,像润玉和妖君宠施了一个礼“陛下,妖君,不如这样吧,太巳真人最近都不要出入璇玑宫,而且若团团公主有任何危机,就让陛下治罪太巳真人,不知如此可否解除妖君口中的隐患?”
“老君,这,这,我都不能出入璇玑宫,这公主有什么事……”怎么能怪我呢?
“你不能出入璇玑宫,就好好安排其他方面的护卫,天界万无一失,公主自然无虞。”太白金星附和“太巳,苦果自种,自然自吞。”
“不知妖君可否接受?”润玉这般安排也好,既不会让太巳怀恨在心,又能让他为了自身安危而不敢危害团团。
妖君宠抬手一指“总之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不然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你重臣,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说罢转身离开。
邝露将老父扶起,离开璇玑宫,见老父被吓的簌簌发抖,便也什么都不问了。
出了璇玑宫,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老哥俩脚步也有点沉重。
“老君……”
“只以为陛下情劫已过,以后便是一方太平,没想到妖君却一头扎了进来。”
“如今看来她是的确吃下了忘情丹,前尘往事俱了矣;可今日这份天命小老儿还真有些悟不透了。”
老君苦笑“悟不透就继续悟。”总有一天会知道缘由。
太白金星转眸“你说她要是早醒几年,那场天魔大战还会打起来吗?”
老君未语,与太白金星对视“那你觉得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自然非是正道。”不是说孩子不好,或者是妖异所化,而是她来此的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那我们就分头查找一下。”
老君沉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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