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

第806章

  “你倒是怎么说都有理。

  听到这里,刘彻怎么不明白韩盈意思?他没有生气,而且语调亲昵的轻斥,又颇为纵容的说道:

  “卿有管仲、萧何之材,朕信你会处理好此事,有些小人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管仲、萧何,都是国相,哪怕汉武帝时期的丞相流水一般的换,此刻的皇帝在向她画饼,那至少还向她画了,换个不够的格的人,皇帝连画都不会画,更不要说后面的信任了。

  这着实让人心神激荡,韩盈立刻侧身下拜,郑重的应道:

  “陛下恩情,臣感激不尽,定不负陛下所期。

  “起来,下棋而已,何必行此大礼。

  君臣感恩说太多,那就只剩下演戏了,刘彻觉着自己有的是时间驯服韩盈,他没有煽情,而是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见她调整好坐姿,又问道:

  “朕还未问你,怎么至今还未调整太医院?!

  第366章 长生长寿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韩盈来长安的时日不算长,也不算短,她其实已经和太医院的人有过接触,可正因为接触过,才迟迟没有动手。

  原因有些复杂,一来,太医多是男医,而韩盈手下又多是女医,换人还是不换人的矛盾极为凸显。

  理论上来说,太医的职位不算高,做为直属上司,她可以直接换,可世上不能只看职位,太医服务对象的地位太高了,更不要说其中能给皇帝太后和后妃长时间看诊,掌握他/她们身体状况的,都是极为信重的心腹,敢动他们饭碗,那他们百分之百敢豁出去求人,又或者私底下和她作对,那事故绝对能让她焦头烂额。

  韩盈不想出现这种情况,动起手来便有些畏手畏脚,更麻烦的是,太医院内外部各种问题也不少。

  内部,医术不足,各种封建迷信残留,派系林立,各方争斗该有的一个都没落下,外部,由于西汉医术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这就造成一个很神奇的现象是,方士、巫觋甚至是蛊师等各种神职和非神职人员,都可以宣称自己有各种神异能力,会治病,能长生,再加上天人感应的推行,皇帝身边还有这么一群‘神人’在抢治病的业务!

  也就是说,倘若韩盈要给太医院改制,那要面临如何平衡太医利益和派系,好在不惊动皇帝和后宫的注意的情况下,解决男女医的问题,同时还得想着,怎么在不影响天人感应推行的情况下,和皇帝身边的那些祠祝,方士和某某仙人对决,一定程度上给皇帝破除封建迷信,这种地狱级别的任务,她不摸清楚哪敢啃?

  可惜这缘由实在是不好说,现今被问,韩盈后背不免有些发冷,她保持镇定,手稳稳的拿起来白子继续落下,道:

  “宫中太医德行兼备,并无不妥,只是医术上因诊治不多,有些生疏,臣也在犯愁该如何让太医保持手感,出宫太耽误事情,在宫内为宫人诊治……对他们来说又有些折辱,或许新增几个岗位,按班轮诊会更好些,只是这样动的太大,臣还未思量全,怕改完更乱,延误要事,便还未曾改制。”

  再是块难啃的骨头,韩盈也是要啃的,封建集权的皇帝和西方的君主思维不同,他们不会将自身的安全只交给一个太医,那太过于危险,必须多个互相牵制才能保证自身不被太医欺骗,这是她的破局点,也是能拿来说的借口。

  不过,上位者的身体状况很多时候都不适宜向外传播,尤其是被朝臣知晓,现在皇帝能这么轻松,还是因为他处于壮年,再过上几年,身体衰老的更厉害,太子也开始长大后,保密的需求便会上来,到时候太医院院长的身份,归属之类的问题恐怕不是一般的要命,她还是得提前注意着,怎么尽量保证太医院的独立性。

  “嗯。”

  刘彻问此事重点也不是太医院改没改,听她给了合理的理由,便没有多问,只道:

  “记得多加几个会养生的医者。”

  “是,臣会尽快安排好的。”

  黑子再次落下,将棋盘上的白子团团围住,气已经堵死,这部分白棋被刘彻一颗颗拿起,整盘棋上,黑子大片大片的占据,围成无法再下的空地,孤零零散在各处的白子再无余力反击,甚至还能保全自身多久都需要打一个问号。

  这棋,韩盈已经输了。

  有时候赢的轻松,人反而会觉着更开心,不然也不会有虐菜乐趣的存在,刘彻没在意韩盈的棋技太差,他心满意足的将棋子往棋奁一放,道:

  “下到这里吧,朕有些乏了。”

  其实她说认输也可以的。

  韩盈看着棋盘上白棋和死就差一口气的局势,总算是松了口气。

  陛下留了面子,那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她立刻起身,道:

  “臣告退。”

  韩盈走的很稳重,看不出什么喜悦的姿态,不过刘彻清楚,那不过是她的谨慎,这很好,臣子总不能太放纵,但又有点不好,太谨慎了,连他也在防备。

  当然,刘彻清楚,臣子不可能向皇帝交付全部的信任,防备实属常见,韩盈这种认真做事,手脚干净的珍惜臣子有这么点小问题完全是无伤大雅,他注意到的更深问题是,韩盈其实并不知道要如何侍奉君主。

  这也不奇怪。

  她不是薛泽这样的功勋之后,早早的被父辈带着适应长安的游戏规则,更不是桑弘羊、卫青这种长久在宫廷中生活许久,已经随着时间知晓君主性格禁忌,未曾在长安呆过的她,不仅对君主所知甚少,自己更未和‘君主’相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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