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从头顶上坠落。
尤晟睿抱着凡蕾往一边跑去,一个花盆直直的砸在凡蕾刚才站立的地方,散落了一地的碎片。
凡蕾拍着胸脯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吐意已经被吓得消失不见了。
抚摸着有些抽痛的小腹,凡蕾不停的轻声呢喃着:“小贝贝,别怕,妈妈在呢……”
这风也太厉害了,竟然能把楼上阳台的花盆给吹落下来。
尤晟睿心悸的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抬头看着三楼那个房间的阳台。上面空无一人,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觉,或者只是一个意外。
放开怀里的她,他大步跑入大宅,冲上楼,在那个房间的门外站着。门锁的位置有被人摸过的痕迹,因为很干净。
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挑出其中的一把。他轻轻的旋开锁,推开门――
视线在里面四处搜寻着,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身影。而他在上楼的过程中,也没有看见一个人。
走进房间,直走到落地窗外的大阳台上,在阳台的边缘上,看到掉落花盆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印子。
他很肯定,花盆不可能被风吹落,这里的花盆,都是用钢丝拉着网格,然后再把盆子放进去,如果不是人为的搬起来,是绝对不可能掉落下去的。
看着楼下凡蕾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抚着小腹,尤晟睿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他刚才没有站在她的身边,花盆是不是就砸到凡蕾的头上了?
到底是什么人?大宅子里的人,全都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却没想出可疑的。
重回房间。这里是一个空置的房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分成两个部分。一侧,是一个大的卧室,另一侧,并排着两个小的房间,分别是浴室和衣帽间。
一眼望去,几乎将整个房间收进眼底。木地板上淡淡的痕迹,表明着这里以前的摆放格局。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进这个房间了。
多久了?好像自从凡蕾住进了这个家,他就再没有进来过。以前每进来一次,他的心就剧烈的疼痛一次,今天,他再进来,却没有了当初心痛的感觉,只剩下了淡淡的惆怅而已。
他的感觉似乎在改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下站着的女人?
是不是她知道他在改变,所以要惩罚他?!
尤晟睿手指趴过微卷的黑发,深邃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忧伤。看到衣帽间的角落里摆放的一个画架,蒙着一块长长的幕布。
他走过去,颤抖着手指,拉开幕布――
直立的画架上,平直的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画纸,画纸上的女人,巧笑嫣然,文雅的气质,身姿端庄的坐在躺椅上――
蓦地,他竟然看到她的双眼留下滴滴的泪珠……他的心猛然的一颤,手指颤抖的摸上她的双眸――湿的?
卫生间里,听到水声。他走进一看,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正不停的滴着水――
眼神一凛,他能肯定,刚才有人进来过。
将幕布重新盖上画架,他走出房间,锁上房门,转身走下楼。
拿出手机,摁下一串熟悉的号码,轻声交代了几句,他走出大宅。
凡蕾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看到他走出来,忙问他:“你上楼去看什么?”刚才的花盆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把它丢下来的吧?哎呀,这么想着,皮肤上竖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没什么。最近风大,你就呆在家里别在外面溜达了。”他想,此刻还是在家里安全一些。最起码,应该不会出现高空坠物的危险。
“宇文青凌这几天要在我们家里住,你跟妈说一声。”只有宇文青凌在,他才能够安心的出差。如果不是这次的项目重大,他也不需要刻意跑这一趟了。
“嗯?他来这儿住?为什么?”凡蕾不解的问。宇文青凌看起来也不像没有地方住的人呀。
“他被家里人赶出家门了。”尤晟睿随口的回答她一句。看了眼钻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拿着公文包走向黑色的跑车:“我走了,时间快赶不及了。你别在这里站着了,风大。到屋子里等妈妈。”
“好的。路上小心。”凡蕾微笑着向他道别。看着他的车子开出大门,凡蕾才缓缓的往屋子里面走去。
尤母换好衣服,走下楼来。在门廊上换着鞋子,对着身边的林妈交代着:“林妈,去看看小李准备好车子了没。”
“是的,老太太,我马上就去。”林妈急匆匆的走出大宅,往车库方向走去。
“可以走了,蕾蕾。”尤母叫着站在门廊外的凡蕾,拢了拢外套。
“好。”凡蕾挽着尤母的手臂往门外走。
别墅外,小李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宝马车旁边了,看到老太太和太太走了出来,忙把车门拉开。“老太太,今天是要去哪里呢?”他只知道老太太要出门,还不知道要去哪儿。
“找个商业圈逛逛吧。”尤母想了想回答他。随即坐上了车子,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凡蕾坐上来。
凡蕾点点头,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