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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人生赢家

不轻易言弃 zhānzǐ 6438 2024-06-29 17:22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正如《栀子花开》这首歌中所唱――光阴好像流水飞快,转眼哲源已经不再年轻,从最初的青春年少已经变成一个老男孩,时光已经强行把他带到了2019年夏天。

  2019年,哲源的处女作“今天”早已在社会上流传开,无论在电视荧屏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他和王若华故事常常被人们津津乐道。只要提起两人的名字,人们感叹世上又多了一对痴男怨女,人间又多了一桩悲剧。

  四年前饭局上那一笔决定了张哲源一生的命运,当他签下名字后,焦淑梅就拍手称赞――说他赢了。可他还是想知道,当时焦淑梅为什么要帮自己。“起初可能是因为你的乐于助人吧!再有就是欣赏你的努力和坚持――对梦想的追求;特别是你心底的那份儿执念――不言弃。”焦淑梅当时跟他说。

  2019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哲源事业有成,冯家人也不再反对他和女儿冯烁的婚事。虽然他和冯烁已经住到了一起,但是为了生活和工作,两人四年来也是聚少离多。

  自从哲源事业有成,应酬和出席的活动越来越多了,常常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不等,平时都是冯烁一人在“家”照顾“女儿”谷思蕊,操持家务。

  周末,冯烁带“女儿”谷思蕊回娘家。

  听到门铃声,栗云帆去开门,见女儿冯烁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外。然后白了女儿一眼说:“你没钥匙啊!还让我给你开门?”

  冯烁挨训,却还笑呵呵的:“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栗云帆假装不悦:“惊你个头啊!”

  “姥姥好!”

  冯烁身边的小女孩儿向栗云帆点头问好,四年后的谷思蕊已经越长越漂亮,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

  只见栗云帆马上露出笑脸,微微探身给谷思蕊抿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并高兴地说:“蕊蕊好,快进来找杰杰玩!”

  “蕊蕊妹妹,你来啦!”

  杰杰高兴地跑出来,拉着小女孩儿谷思蕊就进了屋。

  栗云帆冷不丁地叹了口气:“瞧你跟张子弄的什么辈儿,这边姥姥那边儿妹妹的。”她这是在埋怨女儿,说着并往女儿身后看了看。

  冯家客厅内,杰杰和谷思蕊在认真地看动画片,冯烁则陪在妈妈身边,听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琐事。“张子怎么没来?”她听妈妈冷不丁地问。

  冯烁愣了一下说:“张子出差了。”

  只见栗云帆微微皱眉,看似有什么心事。然后轻叹一声说:“你跟张子把工作和手上的事都先放一放,挑个日子把婚礼办了吧!”

  冯烁猝然笑了一下:“妈,我们都领证了,你们怎么还催婚?”

  栗云帆瞥了女儿一眼:“你们都住一起了,一天不举办婚礼那都叫名不正,言不顺。”

  但见冯烁往妈妈身边靠了靠,又撒娇说:“最看不惯你们这样了,人家一文不名时,你们反对。现在张子出息了,你们又催婚?”说着她还用肩膀去撞妈妈。

  栗云帆把女儿撞开:“你这孩子就是个白眼儿狼,胳膊肘儿往外拐。四年前,谁在大街上哭得稀里哗啦,是谁答应你们来往的?”

  听妈妈说起此事,冯烁却撅嘴说:“你还好意思说?那年我三个月都没见到张子。”

  见女儿又翻起了旧帐,栗云帆也旧事重提说:“那年那三个月里,是谁搁三差五往咱家信箱里放饮料――一瓶红茶,一瓶绿茶。年纪不大吧!玩儿得还挺花,都学会对暗号了!”

  说起四年前的事,冯烁心里还是有些埋怨妈妈,而栗云帆也还有些责怪女儿,不该与哲源私定终身。虽然那时哲源答应栗云帆暂时离开冯烁,也不与冯烁联系。为了不让冯烁伤心,他才想到了往冯家信箱里偷放红茶和绿茶的办法。尽管如此,当冯烁发现时还是哭得一塌糊涂。

  冯烁跟妈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又聊起了谷思蕊的妈妈――楚玉。

  冯烁突然有些伤神地说:“妈,蕊蕊妈妈快出狱了!”

  栗云帆愣了一下问:“什么时候?”

  冯烁又低着头说:“下星期三。”

  栗云帆知道女儿心里舍不得小女孩儿谷思蕊离开,毕竟一起生活了四年。于是她逗女儿开心。说:“怎么,人家亲妈来了,舍不得把蕊蕊送走了吧!”

  冯烁装作若无其事:“舍得又怎么样,不舍得又怎么样,我又不是蕊蕊亲妈。”

  栗云帆又笑了笑:“还嘴硬!”

  见女儿还是怏怏不乐,栗云帆又接着说:“要说蕊蕊这孩子确实挺招人喜欢的,乖巧又懂事,就算你舍得送走,我都舍不得。一起生活了四年,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那也是有感情的。”

  只见冯烁把头埋在了妈妈的肩膀,看样子难过得只想哭。而栗云帆似乎也被感染了,目光渐渐变得沉滞起来。突然哀叹说:“可能是妈妈也变老了,现在也越来越喜欢小孩子了!”

  冯烁知道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妈妈,于是在妈妈的怀里撒娇说:“妈妈没老,我还是小孩子,我还没长大。”

  栗云帆笑了笑,随后就是一声唏嘘。

  楚玉出狱这天,哲源和冯烁带着“女儿”谷思蕊来到市北环看守所,同行的还有小石头。

  等候中,看守所的大门突然有了轻微的响动――是钥匙在门锁中旋转的声。随后见工作人员拉开了大门,楚玉带着一丝忐忑的表情出现在门后,如获重生般欣喜。

  楚玉的容貌没有太大变化,还像四年前一样楚楚动人,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又多了几分温婉和恬静。相比之下,哲源深邃的眼神和目光显得更沧桑了,特别是他嘴角上那抹惨淡的胡须,仿佛成了岁月的印记。

  这天,楚玉带走了女儿谷思蕊,冯烁在哲源的怀里哭了大半天。

  楚玉出狱后,在试着和小石头交往,只是总觉得这份感情有些不真实。可是面对小石头的四年探望之情,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因为会伤小石头的心。于是她问小石头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小石头的回答很简单。说:“可能是被你伤过吧!痛的时候就会想起你。也可能在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笑脸给吸引住了!”然而两人的姐弟恋并不被看好,交往没多少天就遭到了现实的抨击。

  一天,焦淑梅找到了楚玉的住处。

  听到敲门声,楚玉去开门,见是小石头的妈妈――焦淑梅。

  “您好,怎么是您?”

  楚玉有些吃惊,并礼貌地称呼焦淑梅为“您”。

  焦淑梅带着一丝笑意说:“怎么?很意外是嘛!”

  楚玉微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您快请进!”随后请焦淑梅进屋,并端茶倒水,敬若上宾。

  小蕊蕊在客厅玩耍,见到焦淑梅后就怯生生地愣住了。

  “宝贝来,来奶奶这。”

  焦淑梅向小蕊蕊招手,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

  小蕊蕊慢慢走向焦淑梅,然后又看了看妈妈,好像是在征求妈妈的意见――这个奶奶能叫吗?

  焦淑梅拉住小蕊蕊的手,并轻轻捧在手里说:“宝贝,对奶奶说叫什么名字?”

  小蕊蕊抬眼,弱弱地说:“奶奶好!我叫谷思蕊,今年八岁了。”

  焦淑梅笑了笑,听小蕊蕊又说:“奶奶,你是石头叔叔的妈妈吗?”

  焦淑梅有些惊讶,然后点点头。并问:“喜欢石头叔叔吗?”

  小蕊蕊点点头:“喜欢!”

  “喜欢奶奶吗?”

  “喜欢!”

  “还喜欢谁?”

  “张子爸爸,还有冯烁妈妈。”

  焦淑梅越来越吃惊:“哎哟!真是个小人精,太招人喜欢了,看来张子和冯烁这四年没白疼你。”

  “来蕊蕊,先去里屋玩,奶奶有话要跟妈妈说。”

  楚玉把女儿支开,知道焦淑梅无事不登三宝殿。至于来意,她隐约已经猜到了。

  只见楚玉微笑着,并试探性地问:“焦董事长,您是为石头的事来的吧!”

  见楚玉神情自若,焦淑梅倒是有些吃惊,想楚玉绝非平庸的女人,竟然能猜出自己的来意。然后焦淑梅淡然地笑着说:“我家石头喜欢你,我这个当妈的来给他把把关。还有――这只有一个母亲,没有焦董事长。”

  楚玉愣住了,知道自己的条件和出身肯定不会被焦淑梅认可,但她也不卑不亢。却听焦淑梅又问:“你喜欢我家石头吗?”

  楚玉嘴角动了动,本来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感觉有些不好回答。

  焦淑梅又接着说:“在你之前,我家石头还没谈过恋爱,情感就像一张白纸。但是他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肯定会全身心地投入。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他,但他肯定会百分百喜欢你。”

  楚玉不再沉默,于是说:“我承认,石头可能喜欢我多一点。四年来,他能坚持探望一个坐牢的女人,就凭这一点,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他。”

  却见焦淑梅摇摇头:“不对,你应该是没有理由拒绝他,我说得没错吧!”

  这下楚玉又愣住了,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已经被焦淑梅看穿。

  焦淑梅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你我都是女人,知道女人谈一场恋爱,会把恋爱当作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之前你有过一次婚姻,那场婚姻对你肯定很重要,对你的影响肯定也很大。后来你又遇到了张子,跟张子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张子已经有了冯烁。现在呢――张子又替你养了四年女儿,你心里一定特别感激吧!”

  在说到“感激”这两个字的时候,焦淑梅似乎还加重了语气,略有所指。虽然楚玉能猜到焦淑梅的来意,却琢磨不透焦淑梅话中的意思。

  楚玉愣了一下,然后直白地说:“焦董事长,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焦淑梅又沉吟了一下说:“你的过去我不会过问,也不会在乎。但是如果你不能做到心里只有石头,那就是对石头的不公平。你人跟他在一起,心却不在一起,你这不是在爱他,而是在伤害他。”

  听了焦淑梅这番话,楚玉不禁愣住了,感觉心头仿佛被重拳击了一下。忍着伤痛又说:“焦董事长,您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焦淑梅觉得自己的话好像说得有些重了:“别说我这老婆子苛刻,请原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我这也是为了石头,还请你理解。”

  “我明白,您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

  “既然你明白,也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会每月按时往你的帐户里打一部分钱,足够你养活蕊蕊。”

  “谢谢您,我自己有手,能够养活女儿。”

  “看来石头没有看错你,你身上的确有他喜欢的地方。”

  楚玉没再说话,只是勉强扬起了嘴角。

  送走焦淑梅后,楚玉一直坐在客厅发呆,心里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心里头装的到底是谁。可是问来问去,她却一直没能得出一个答案,心里就越发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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