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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或许明天就可以跟齐阳聊一下。聊一下齐月,当然,也顺带表明自己从前男友身份毕业的事实,不过主旨还是得放在齐月身上,还有就是自己最近摸排到的关于其他人物的各种揣测,除了基地那些秘密繁多的上司们,还可以问问当时齐阳出任务的状况和那次任务中的死者信息。只是不知道齐阳能不能顺着王耀祖这条线找到更多的线索,即便齐阳真的有机会进入齐月的精神世界进行探索,但凡齐月本身有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那很可能不会对齐阳开放这部分的权限。

  陆延回想起自己刚进基地时那自闭的状态,带着股所有向导都不得近我身的与世隔绝,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基地的向导们都无法靠近陆延的心门。他们会被陆延内心世界的荆棘藤蔓绊住脚步,只能做些简单的外部清理。

  但也不一定。

  陆延想到齐月对齐阳的态度,还有齐阳最近对齐月的上心程度,指不定私底下已经有所进展,只是不方便跟陆延说罢了。陆延努力将这种被排除在外的失落感压抑下去,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齐阳,刚刚才下定了决心不再留恋,这才几秒钟的时间就破了戒,潜意识的东西果然难以抵御,陆延只能有意识地与之分庭抗礼。他想,即使齐阳对此真的有所隐瞒,可能也只是为了自己好,毕竟现在看起来,事件的牵扯多而繁,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复杂。想到这里,陆延心里突然一震,那是不是有可能,齐月不想齐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是为了齐阳好呢?

  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整个事件都变成了大胆的阴谋论。毕竟牵扯的人员众多,而这众多人员都官居要职,从身份地位上来说,由点及面,甚至可以妄加揣测是否跟整个军部都有有关。这么多的人员调动,这么大的范围波及,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私人或是一个小部门的行为。只是哪里有关,如何有关,仍旧一筹莫展。

  陆延的左眼皮突然应景地“突突”跳了两下,他不安地摸了摸刚刚写好的名单,纸张粗糙的表面和光滑的笔迹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突然觉得指腹有些刺痛,像是在警告着自己些什么。他慌忙将纸张握成一团,又像是不放心,转而在纸片上形成无数细小的炸弹炸开。他转过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点开齐阳的对话框写道:“有事找你单独说,什么时候有空。”

  齐阳似乎没有看手机,陆延一直等到午夜都没有等到齐阳的回复。

  第58章 我都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正起身准备参加晨练的陆延收到齐阳的信息。他很诧异齐阳居然这么早就起床了,如果今天也是日常逃晨练的话,压根没必要这么早起。他问齐阳是不是要参加晨训,齐阳回了句不是,又接了句当面聊便不再回复。陆延将手机收回口袋,穿上训练服出门,心里隐隐觉得齐阳的心态有些萎靡不振,字里行间都是疲惫,没有之前的快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下楼的时候已经有哨兵陆陆续续往体育场走,男女都有,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说话。陆延走到一半突然被人叫住,回头张望才看到是经常和齐阳一起出任务的猫头鹰。他三两步跑上前,与陆延并排走着,似乎有话要说。陆延与他简单打过招呼,他便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你……你和齐阳是真的掰了?”

  虽然已经被莫名其妙旁敲侧击过多次,但陆延还是好脾气地回答道:“是真的。”对方摸摸后脑勺,似乎对接下来的谈话更加踟蹰犹疑,陆延眼见集合在即,便催促道,“是有什么事吗?”

  猫头鹰叹口气问:“齐阳他……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新哨兵?”

  陆延只想了一秒钟便脱口而出:“啊,你是说齐月。就是那个新来的火系哨兵。”

  猫头鹰吃惊道:“你知道?”

  陆延点点头,怎么不知道呢,他们认识还是我介绍的,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纯纯的大冤种。说来也奇怪,当你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这个人的信息,就像是当你真心想办一件事的时候,感觉所有人都在帮助自己。他想了想可疑这个词,加上那个新哨兵的描述,想来那也只可能是在说齐月,便笑答:“没事,就是个性格有点怪的孩子,不是什么可疑人士。”

  “这可说不准。”猫头鹰撇了撇嘴,“昨天我看到他和齐阳还有范子墨一起打羽毛球,他还用火燎了范子墨的球和球拍,能对向导使用暴力的,看着不像是好人。”

  陆延一惊:“怎么会?”他回想起齐阳回复自己时有气无力的样子,一下子有些担心,“他们人没事吗?”

  “没事,都没事,最后还是齐阳过来打得圆场。”

  陆延闻言点点头:“那就好。”看到猫头鹰还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便加了句,“到时候我找齐阳聊聊。”

  等他们走入体育场的时候,大部分哨兵已经集合完毕,正在找自己的位置列队。参加晨练的向导人数偏少,稀稀拉拉地站在一处,也没什么紧张感。说完话的两人找到各自的位置,陆延的身高跟齐月比较接近,转头不远处就看到他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只是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没睡。

  陆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三个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闹了矛盾没有顺利解决,导致三个人一晚上都没睡好。不过齐阳和范子墨想来都不是那种计较的性格,就算真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是当场说开了结,心存怨气睡一觉醒来继续闹脾气不像是两人的作为。当然,也可能是齐月闷葫芦的性格将事件在无意间恶化了,这种凡事都不说的气恼相反最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陆延一边想着,一边呆板地随着教员的呼号声列队开始晨练。他边跑边纳闷怎么自己貌似又要继续做心理辅导员的工作了。以后复员了,要不考个心理咨询师吧,专门做青春期儿童心理矫正啥的,或许能对社会做出巨大贡献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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