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人:同上章)
我和郑茜弄妥了一切,就走出到了教室的门边,等待着警察的到来,说来奇怪,从开始时就一直存在的三楼的花子的歌声,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再看看门外的走廊上,哪里还有什么积水?干净整洁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郑茜的那一通报警电话?花子知道郑茜报警了所以害怕把事情搞大而解除了她的妖术?真的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手电筒的光源,我出门一看,两个身材魁梧的宽檐帽正从楼下上来。
“就是你报的警是吧?”
其中一个警察问我是不是我报的警,此时郑茜从教室里出来,告诉两个警察:“是我报的警,警察先生,尸体就在教室里。”
郑茜指了指教室里面,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就快步走入教室里,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陈艾,便开始对其进行检查,这时,陈艾坐起了身子,向两个警察道歉,说是自己只是装死搞恶作剧罢了。
“你们几个小鬼头吃饱饭没事干是不是?你们学校今天中午才有人跳楼呢,今天晚上就又是探险又是搞恶作剧的?你们的父母起早贪黑地工作赚取供你们上大学你们就这样子报答他们?成年人了,还像个小屁孩一样幼稚吗你们?”
事情终于还是真相大白了,当警察问起我们这么大晚上出现在学校里的原因的时候,我和郑茜谎称是来探险的,而陈艾自然就说自己是为了搞恶作剧吓唬我们才伪装成尸体的,然后我们三个人都受到了警察的严厉批评。
“时候不早了,该说的也都说了,送他们出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个警察还在喋喋不休地训斥着我们三个,而另外一个警察则在一旁抽完了一口烟,随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提出到此为止,送我们三个人离开学校。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几个回去自己好好思考思考,别一天到晚的瞎折腾。”
那个训斥我们的警察也收住了话匣子,示意我们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于是我们三个跟着两个警察走出了教室,准备下楼离开这里,可就在出门的一瞬间,走在队伍最后头的我通过走廊的金属栏杆反光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老陈,茜哥,小心,那两个警察没有影子!”
是的,那两个警察没有影子,在金属栏杆的反射里只有我、陈艾和郑茜三个人的影子,而那两个警察则是空空如也的,显然他们并不是人类。
“什么!?”
我这一喊,让陈艾和郑茜都慌了神了,距离两个警察较远的郑茜当即就缩了回来,而距离两个警察较近的陈艾就悲剧了。
“到底还是被你们给发现了啊,那就没有办法了。”
两个警察阴森森地狞笑着,忽然转过身来,其中一个一把捉住了陈艾,用右手手臂从背后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陈!!!”
我吓得高声尖叫,而那两个警察也随之现出了原形,竟然是两个身穿黑色和白色的古装长袍,看起来像寿衣一般,头上戴着高高的布帽子,各自写着四个字,白的是“一见生财”,黑的是“天下太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
黑白无常都来了,还敢再夸张一点?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了,陈艾还被黑无常牢牢地控制住呢。
“快把陈艾放了!”
郑茜朝黑白无常大吼着,白无常呵呵一笑:“放了他?那可不行,根据地府的律令,散布谣言,乱嚼舌根之人,需打入拔舌地狱进行惩罚。”
“只会欺负普通的人类算什么英雄啊?有本事去和那个日本的鬼魂拼命啊!”
一般来说,正常人要是见到了黑白无常,早就吓得半死了,可郑茜不知怎么的,竟然和他们理论了起来,真不愧是我们篮球社的女中豪杰啊:
“就在三楼呢,有个被我们请笔仙的时候不小心请过来的日本花子,她刚才还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呢,你们既然是中国的鬼差,那就去捉拿她啊!”
“老范,你听见了吗?这丫头竟然叫我们去捉拿雪亲王呢。”
白无常冷笑着看向旁边的黑无常,黑无常则是一脸的不屑:“所以我才说人类是最愚蠢的生物,明明就是自己作孽,到头来却要我们来善后。”
雪亲王?那是什么?那个花子的名字或者称谓吗?
“雪亲王之所以可以在这里作祟,完全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们因为自己的无知与贪婪,创造出来了这个怪物,就得承担她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黑无常严厉地呵斥着,用左手举起一根像是鸡毛掸子一样的棍子,目测就是传说中的哭丧棒,狠狠地打在了陈艾的天灵盖上,陈艾发出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黑无常顺势一放手,陈艾便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失去动弹。
“老陈!!!”
我再一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我欲哭无泪,看着最好的兄弟在我面前惨死,可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是……
“我们姑且不把你们带走,让你们留在这里,和雪亲王好好地玩一玩。”
白无常诡异地笑了笑:“我想这便是给予你们所最好的惩罚了,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去弥补!”
白无常说完后,就和黑无常一起原地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我和郑茜的面前,我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强忍着恐惧,带着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冲到陈艾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老陈,老陈,你振作一点啊!”
我不断地推搡着陈艾,呼喊着他的名字,郑茜也凑了过来,探了探陈艾的呼吸:“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有呼吸,他还没有死,不用担心。”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而就在这时,三楼再一次传来了歌声,同样的歌词,同样的声线,同样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