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保佑,造福岳秀”,在座的十几个女人整整齐齐的反复喊着这句话,岳秀突然心生暖意,有一种极强的想要留下的冲动,她知道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于是用手捂住两只耳朵,飞快的跑出了孔娟家。
还没跑出孔娟家院子的时候,岳秀听见后面孔娟在喊自己。
“岳秀等一等,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岳秀哪敢再回头,她生怕自己停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力气跑出去了,于是跑的更快了起来,一口气跑出了孔娟家的院子。
出了孔娟家,岳秀一路小跑,直奔韩瑞阳的诊所,脑海里仍然回响着“仙姑保佑,造福岳秀”那句话,她感觉自己都快神经错乱了,赶忙加快脚步,发疯了一样跑进了韩瑞阳的诊所里面。
此时的韩瑞阳正在诊所里面焦急的等待着,他目送岳秀进了空间家以后,一个人忧心忡忡的回了诊所,他没想通孔娟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相信她那套漏洞百出的理论。
所以他有些担心,岳秀会不会也被孔娟给洗脑,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一方面戳穿孔娟阴谋的方法他还没想好,另一方面,岳秀再被蛊惑了,他绝对会心疼的不得了,那也会严重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
所以,当岳秀发疯了一样冲开诊所门的时候,正在诊所里面来回踱步的韩瑞阳二话没说,直接把岳秀抱在了怀里,然后紧紧的拥着她。
扑进韩瑞阳怀里的一刹那,岳秀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里面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艰难,多少的委屈,岳秀在韩瑞阳怀里尽情的释放着,哭泣着。
韩瑞阳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抱着岳秀,等待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哭了好长时间以后,岳秀感觉好受了很多,但还有一丝丝的头痛,她松开了抱住韩瑞阳的双臂。
“瑞阳,有没有止痛药,我头痛。”岳秀停止了哭泣,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柔弱的问韩瑞阳道。
此刻的韩瑞阳看着岳秀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疼到了极点。他不停的责怪着自己,都是自己急于了解真相,才把岳秀弄成了这个样子,以后一定要加倍补偿她。
“不用止痛药,你先坐下来。”
韩瑞阳拉着岳秀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面,然后伸出双手,在岳秀头上的几个关键穴位处轻轻按摩起来。
每按摩一小会儿,韩瑞阳都会柔声的询问岳秀的感觉,生怕自己哪一下会弄疼了岳秀,即使他对自己纯熟的手法从来都是充满信心。
轻揉慢压,岳秀感觉头痛的感觉渐渐的消失不见了,在韩瑞阳的呵护下,心里也放松了下来,之前脑海里激烈冲撞着的两个想法,此刻已经完全被韩瑞阳的柔情蜜意所覆盖住,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看着岳秀情绪稳定了下来,韩瑞阳心里这次感觉好受了一些,他停止了按摩的动作。
“你去病房里面休息一下,真是太辛苦你了。”韩瑞阳柔声的对岳秀说道。
“可是,我还要给你汇报……”岳秀说着,伸手把小本子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
“不急,你先过去睡一觉,睡醒了再说,要听医生话。”韩瑞阳没等岳秀说完,就接过岳秀手里的小本子,然后把本子放在桌子上面,拉着岳秀就往病房走。
岳秀确实感觉全身有些疲乏,她刚才只顾着奔跑,竟然忘记了那端路其实很长,现在停下来才觉得腿上酸痛无比。
韩瑞阳把岳秀扶到床上,让她躺下来,然后给她盖好毛巾被,看着岳秀很快进入梦乡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
回到就诊室,韩瑞阳拿起桌子上面刚刚放下的小本子,认真的翻看起来,从第一页开始,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岳秀在本子上面记了很多东西,从墙上图画的大体轮廓,到符咒的整体外形,再到孔娟孔娟讲述的每一项内容,全都被她丝毫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岳秀写的字像她人一样的清秀,韩瑞阳一边翻看着,一边不免又开始心疼起岳秀来了,他不知道岳秀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是如何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去抵抗孔娟那魔法一般的“邪术”。
韩瑞阳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孔娟究竟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方式,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牢牢控制别人的思想,难道真的有什么“邪术”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韩瑞阳为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他怎么说也是著名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怎么可能相信“邪术”这种事情。
不过除了“邪术”,还真不容易解释这个现象。韩瑞阳拿起小本子,仔细分析上面的每一页内容,觉得那就是普通的道家常用的东西,关于道家符咒玄学方面的知识,韩瑞阳多少也有一些了解,他保持着一种既不迷信其玄妙,也不否定其存在的立场。
趁着岳秀沉睡的时间,韩瑞阳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关于道家修行的书,里面有关于何仙姑的详尽介绍。
韩瑞阳以最快的速度粗略的读了一下关于何仙姑的部分,再拿来和岳秀记在本子上的,那些孔娟讲过的内容和书上介绍的几乎完全一致。
韩瑞阳一边翻看,一边细心感受,看看自己会不会进入到某种“着魔”状态,结果令他很失望,那些不过是一些民间传说的记载而已,当做故事来看的话,的确非常精彩,但仅此而已。
难道是那些符咒图画什么的有异常?岳秀画在本子上的东西虽然精巧无比,十分逼真,但时间紧迫,岳秀只是画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想要通过本子来分析,恐怕很难。
还是等到岳秀醒来以后再说吧,韩瑞阳实在不想再刺激到了岳秀,所以不怎么愿意问她。
睡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岳秀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在孔娟家里的经历,发觉之前存在于大脑里的那种激烈的冲突完全不见了。
岳秀甚至奇怪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那样,好好的人怎么像是着魔了一样呢?包括孔娟在屋子里面不断重复的那句口号,现在看来甚至有些滑稽,可是当时却完全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