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她吓道。
言湛的视线扫过她的手机,说:“抱歉。吃完了?”
嗅到那股浓烈的薄荷清香,南织稍楞。
是他曾经给她的那种糖。
“我可健康了,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她撇撇嘴,“不像某人,不吃饭吃糖。”
言湛闻言拿出一块,“吃吗?”
她拨浪鼓式摇头,“我回去还要睡觉呢。不想凉到精神百倍。”
说完,心里一动。
他一个大男人随时备着这种糖,该不会是为了提神醒脑,打工作持久战吧?
“稍后,方博送你回去。”
男人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她抿抿唇,转而告诉他小餐盒的位置。
不多时,两人离开办公室。
南织想着他还挺细心,知道叫人送她回去。
可转头又觉得哪里不对。
“你为什么不叫方助理给你送饭?”
话间,他们从实验楼出来。
夜色茫茫,像是醉了酒的少女,迷人慵懒。
男人站在一弯清月之下,晚风吹动起白袍的衣角,英姿挺拔。
他眉眼染着丝丝疲态,眼睛却还是那样深邃明亮,内里藏着不知是何力量的炽热,正向着女孩一步步靠近。
“因为……”
言湛将女孩卫衣的兜帽戴上,俯身向她贴近。
南织心跳加速,急忙向后退去。
可男人的手正中腰间,稳稳扣住,不让她后退半分。
淡漠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想的是你,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言二狗:从言狗套到狗王,我走进了她的心里。
大家:你真是多思性格啊。
第38章 三十八只饵
南织前往d市面试。
d市的影视基地落成不久, 一比一复原清宫建筑和集市,十分讲究。
在基地的剧组办公楼顶楼,南织见到《惊华玉梦》的配音导演, 磊爷。
磊爷早年是电台里的风云人物,上了年纪回归家庭, 做起事来越发稳妥,慢慢做起配音导演一行,在业内口碑不错。
“紫琳的眼光果然没错。”磊爷说,“姑娘, 在哪儿学的?”
南织说:“不算系统学过,我在国外念的书,读的是戏剧表演。哪里有问题或者不好, 磊爷您别嫌我笨, 我也不玻璃心,您尽管批我。”
磊爷笑笑。
小姑娘不错,底子好、专业也不错,还肯学。
“成,那就这么着了。”他说, “这几天啊,剧组刚进来, 忒乱。演怜妃的演员也还没进组,估计得过过。你先回b市等消息,回头演员进组,你过来和演员接触接触, 后面的,咱们再说。”
南织道谢。
在磊爷的盛情款待下,她和几个负责录音、采声, 还有音响的老师吃了顿便饭,结束d市之行。
没想这趟会这么顺利,酒店都省了。
南织先是查看最快回b市的机票还有没有,再来又是退房,一番工夫下来,她出了基地就又回了机场,跟没来一样。
机场,候机室。
“算是定下了吧。”南织喝口果汁,“师父,这次太谢谢你了。”
李紫琳说:“那也是你有实力。大磊刚才给我打电话,还夸你共情很牛,气声也没得挑。”
南织小嘚瑟,笑得合不拢嘴。
叮——
微信进来。
“你忙吧,有事随时联系我。”李紫琳说完,又找补一句,“抓紧时间签合同,不然白溜。”
挂断电话,南织点开微信。
狗王:[面试顺利?]
南织梗梗脖子,你也不看看本女王是什么水平?
南织:[拍案叫绝,掌声雷动]
正在看会的言湛看到回复,嘴角微扬。
斜对面汇报项目的市场部老总就没见过boss笑,笑得还那么“别扭”,以为这是哪儿出了岔子,差点儿掏出口袋里的速效。
“指数、指数就、就……”
“上升。”言湛头也不抬地说,“报告上写的清楚,不会念?”
老总擦擦汗,忙道:“会、会念!”
你他妈的别再笑了,我就会念!
其他部门老总也察觉会议室内有股妖孽之气,一个个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
只有坐在一旁的方总助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一帮傻帽,boss这是发春了。
南织:[我订了回b市的机票,还有半个小时登机]
狗王:[几点落地]
南织:[九点二十]
狗王:[我去接你]
“……”
不是忙的得靠薄荷糖醒脑提神吗?
她抿着唇,意识到嘴角牵引的笑意又赶紧整理下,变得严肃。
南织:[我约车回去,不用麻烦]
狗王:[要我举字牌堵你?]
“……”
这狗男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南织放下手机,四下搜寻,锁定五十米开外的自动贩卖机。
刚起身,一声大喊震的候机乘客们抖了三抖,看新闻的大爷都抬头了。
“这一路上你什么意思?想分手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死都别想甩了我!”
周泽接受着周围人探寻的目光。
他虽不是天之骄子,但从小到大也是一路优秀,没经历过眼下这种场面。
一时间,愤怒、不满、尴尬,太多负面情绪挤压在一起,忍无可忍!
“你看看你,整个一疯子!别再跟着我!”
周泽转身就走,董晴想要追上来,无奈她的机票订错了,不在过安检的时段,机场工作人员不予放行。
董晴又哭又闹。
说自己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爸妈多么疼她,要星星都给。周泽不能这样对她,谁都不能这样对她……
周泽戴上蓝牙耳机,将音乐调到最大声。
小小插曲过后,候机室恢复如常。
南织买了酸奶和饼干,想了想,又多买了一条巧克力。
“别说巧,都说腻了。”
周泽一愣,见到来人,讷讷接过巧克力。
南织在他身边坐下,忽然想起那次在服装店他好像说请了年假去古城玩。
d市郊区就有个云来古城,风光秀丽,是近几年的新兴景点。
“一起出来玩,怎么不让让女孩子呢?”
周泽长叹一声,没忍住倒起苦水。
“她太大小姐脾气了。刚交往时,她藏的好,温柔又和顺,现在简直是原形毕露。那个机票是她订的,不是我。她非要坐头等舱,我觉得短途不需要这么浪费,她就说不行。结果,她订了,我没订,我们俩的航班分开了。”
别人的感情问题,南织不便置喙。
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关照,她给周泽一个发泄口而已,其余的,她并不多问多说。
而周泽在说完那番话后,也慢慢冷静下来。
不多时,广播宣布办理登记手续。
南织起身,手机叮地响了下。
还挺会挑时间,再晚会儿就该关机了。